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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本无心，行人自回首----2012年

已有 2110 次阅读 2023-1-8 22:51 |个人分类:往事钩沉|系统分类:生活其它

十年前亲履西土举家同游似乎已经成为遥远的过去。家庭生活多少仍在前一年的飞来横祸阴影中挣扎。职业生涯守成还算容易，要归功于2007年和2008年争“帽子”中的两次侥幸。研究的方向正在调整中，产出处于相对低谷。家里事情需要操心，难以聚集精神，在教学上投入的时间比较多，毕竟分享知识远比探索未知以及相关的资源争取容易得多。

虽然在生活中有些焦头烂额，在职业中反而变得更为淡定从容甚至优哉游哉。虽然旁人看起来仍是忙忙碌碌。宏观上都是“乘兴而来，兴尽而返”；“得失随缘，心无增减”。当然微观上总免不了蝇营狗苟，“不为无益之事，何以遣有涯之生！”

教学

本科生教学所投入时间和精力激增，可能是整个职业生涯中最多的一年。过去一直在上的“振动力学”由课题组年轻老师讲。我新接了几门课。新开设20学时的通识课“混沌和非线性思维”。第一轮前一年11月开始， 3月结束，大班课有140人选，参阅《“混沌与非线性思维”第一轮小结》。当年秋季学期开了第二轮，小班课，36人选。冬季学期开第三轮，132人选，要到2013年3月结束。这门课是从零开始，所有PPT包括动画素材等都是现准备，很耗时间。年底开始的冬季学期后5周，新开10学时的新生研讨课“工程中的振动问题”，翌年3月结束。这门课开始准备了比较简单的PPT，但内容有些专门，不太适合课堂“研讨”，后来不用了。更有挑战性的是开始给力学专业学生讲“理论力学”课，秋季冬季两个学期，各40学时，学生分别是37人和36人。以往数学物理力学综合班的理论力学课，由更资深的同事讲，他们退休后我接手。我请硕士生赵健把机械专业用60学时的英文PPT翻译为中文，又在教学过程中补充些内容。这套PPT就是后来修订教材《理论力学》时的框架。这一届学生很出色，总体都不错，还几位特别拔尖的学生。物尽其用，翌年我辅导有兴趣的同学准备国际工程力学竞赛，并在2014春到白俄罗斯参赛，取得并列团队第二名的优异成绩。

研究生课与本科生课比就相形见绌了。给一般力学硕士生讲的课程不用全程讲课，学生自学为主。春季学期给11届8位学生开40学时“振动力学”。11月给12届4位学生开始40学时的“振动力学”和“高等动力学”，翌年3月结束。学科给所有专业的力学博士生开“高等力学引论”，我先在秋季学期讲动力学与控制部分的12个学时，有12位12届的博士生听课。

在外校开讲座。分别在5月和11月分别在上海应用技术学院和南京理工大学讲了“混沌的科学概念及文化影响”。7月在辽宁大学举办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全国“分析力学”高级讲习班上讲4学时“Hamilton系统的混沌选讲”。下图是讲课时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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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硕士生赵健和励柯、博士生柳爽和姜文安入学。赵健来自西北工业大学，毕业后去嘉定的小卫星企业上海欧科微航天科技有限公司工作。励柯是上大力学师资班的学生，毕业后回故乡宁波，到交通工程建设集团有限公司工作。柳爽来自辽宁师范大学物理专业，博士期间继续从事硕士阶段的复杂网络同步化研究，获国家优秀奖学金；在学期间是课题组的财务总管，为课题组平稳运行以及成功主办国际会议，都作出重要贡献；不到3年毕业，其答辩委员会是课题组迄今最豪华的阵容。她被评为校优秀毕业生，到上海应用技术学院担任力学教师，现在是副教授。姜文安来自浙江理工大学物理专业，硕士阶段从事分析力学研究，博士阶段进行非线性振动能量采集研究；他硕士前学的是数学教育，刚进入博士阶段没有学过振动力学；他异乎寻常地努力，取得重要研究进展；两度获国家优秀奖学金，学位论文获中国力学学会优秀博士论文提名奖；因为硕博改换研究方向，而且到美国交流一年，毕业稍晚，用了3年4个月；毕业到江苏科技大学工作，现在江苏大学任副教授。3月，2009年春季入学的博士生张艳雷答辩毕业，到上海第二工业大学任教，他的博士论文获得上海市优秀博士论文。10月，2009年秋季入学的博士生赵纲领答辩毕业，他是定向生，回商丘师范学院任教，现在为教授，电子电器工程学院副院长。9月，前一年年毕业的唐有绮博士论文申报上海市优秀博士学位论文，并与翌年5月获奖，同时申报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未获奖。

教学项目没有收获。学校有3门国家级精品课程经评审有1门可申报国家级精品资源共享课，我所负责“工程力学”主动放弃，暂不申报。上海市精品课程二次开发征求意见，我也谢绝。都是因为主要精力放在“理论力学”教学。3月尝试用“混沌与非线性思维”申报精品视频公开课，学校未出线。2月还将《理论力学》的修订版申报十二五国家级规划教材，未成功。

多次参加教学会议。3月中旬参加校新生研讨课教授论坛，作为教师代表发言10分钟。3月下旬参加理学院2011-2012学年“大类招生”教育教学改革研讨会，作为教师代表发言10分钟；参加校通识课教师交流会。6月上旬，参加交流•交锋•交融——上海大学第二期教师教学沙龙。10月中旬参加校第三期教师教学沙龙。12月下旬参加校教学成果奖申报准备会议，真正的申报一年后才开始，14年初才有结果，我牵头的项目获得上海市教学成果一等奖。在校外参加的教学会议很有限。9月上旬在上海音乐厅参加2012年上海市庆祝教师节主题活动，当时的市党政领导接见并合影。11月初在杭州之江饭店参加浙江大学承办的第七届“力学课程报告论坛”，在理论力学分会场做报告“研究教学相长、理论实验结合的工程力学课程建设”。那个报告是急就章，不是事先的投稿。11月中旬在苏州参加力学系力学教学工作会议。

撰写教学相关文章。在期刊发表《理论力学课程中的历史人物及其相关工作》和《《趣味振动力学》评介》。在ICTAM2012的力学教育分会场报告，两页详细摘要见Teaching Chaos for Freshmen as a Liberal Education Course。《开设‘混沌与非线性思维’的尝试》参加教务处、学工办、社区学院、高教研究所、校报编辑部主办的上海大学“通识教育教与学”征文，获教师组三等奖。此外，回忆过去读过的理论力学教材，写了博文《参考书简目》《清华手笔》《交大名家》。

4月学校初选后报上海市推荐，因“自然科学教学”方面的突出贡献申报“政府特殊津贴”，翌年初由国务院会议批准，2月中旬公布于《中国组织人事报》。5月再次作为上大唯一推荐，参加“上海市教书育人楷模”评选，入选有6名高教候选人，获提名奖。5月理学院通过上报“宝钢优秀教师奖”，学校未通过，但给了王宽诚奖。12月申报WRJH的“教学名师”项目，是上大唯一候选人，但在上海市未入围7名候选人。

研究

如在《美言不信》所引用，Esmailzadeh院士等专著中谬奖为“An important figure in nonlinear vibration energy harvesting, and vibration of axially moving continua”。2012年正在从研究重点从vibration of axially moving continua到nonlinear vibration energy harvesting的转变期。前者仍产出有趣的工作，后者的重要结果还要等上两、三年。

按惯例选三篇代表性工作。第一篇是轴向运动黏弹性梁参激稳定性的工作，主要新意是考虑了以往都忽略的梁张力的径向变化，变速运动时两端张力必然不同，论文发表于JVA。另外两篇都不是主要研究兴趣所在，虽然工作本身多少也有新意。一篇是混沌同步化，比较有意思的是考虑时空混沌，要实现投影滞后同步化，用的是主动滑模控制，发表于CNSNS；另一篇是分析力学中的对称性和守恒量的离散形式，对非保守的Hamilton差分系统，导出了梅凤翔先生所首创的形式不变性及其守恒量，发表于NDOY。

出版专著两部，都是第二作者。刘延柱教授和我的专著Chaos in Spacecraft Attitude Dynamics由清华大学出版社和Springer共同出版，参阅《Chaos in Attitude Dynamics of Spacecraft即将出版》。该书总结了刘老师团队包括我在航天器动力学混沌方面的一些结果，也有必要的背景和基础知识。我作为第二作者的专著《车辆道路耦合系统动力学研究》由科学出版社出版，列入“非线性动力学丛书”。这是我参加第一作者杨绍普教授主持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点项目的工作总结，其实许多具体工作由丁虎教授完成。

与Jean Zu合作申报研究非线性振动能量采集的基金委重点项目。通过函评，入围答辩。7月中旬在北京九华山庄答辩。汇报本身发挥非常不理想，我觉得那个答辩可能是自己有史以来最差表现，但很幸运还是勉强通过了。当然，4年后完成情况还是不错，结题会评为A。承担市科委的上海市优秀学科带头人项目结题，3月中旬开了验收会，做了结题汇报，通过结题验收。3月中旬作为中期检查项目合作者在北京九华山庄参加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重点项目中期检查和结题审查会议。那个项目有些现场实验尚未完成，当时中期评价是B，比较有压力，最终结题评价还是A。此外，9月中旬也通过了学校人事处组织的CJ学者TP教授的聘期考核。

上海大学两位理事推荐我参加全国优秀科技工作者评选，从上海市力学学会推荐到上海市科协初选。其实本无意参加。在我看来，获得这种荣誉要么年富力强，要么德高望重，我正好在两者中间两边都够不上。很有些“臣之壮也不如人，今何及”的自知之明。反正后来如预料中早早出局了。推荐我的人说是材料提交超期，细节我不清楚。

服务

继续担任《力学学报》副主编和Acta Mechanica Sinica编委，处理两家刊物的稿件，8月下旬在北京国家会议中心参加编委会，10月中旬在中科院力学所参加第2次全体主编工作会议。继续担任《动力学与控制学报》编委，4月中旬在湖南长沙大学集贤宾馆参加第三届编委会议。继续担任继续《应用数学和力学》中文和英文版编委，4月下旬在北京西郊宾馆参加编委会。继续担任《力学与实践》《力学进展》和Cognitive Neurodynamics编委，以及科学出版社“非线性动力学”丛书编委和高等教育出版社“大众力学”丛书编委。

完成大量审稿工作。期刊包括Journal of Sound and Vibration, ASME Jorunal of Vibrations and Acoustics,《振动工程学报》, Nonlinear Dynamics,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Non-Linear Mechanics, ASME Journal of Applied Mechanics,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Applied Mechanics《力学与实践》《计算力学学报》《应用力学学报》《工程力学》《力学季刊》, Acta Mechanica Solida Sinica,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Structural Stability and Dynamics, Structural Engineering and Mechanics,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Solids and Structures, Engineering Structures, Journal of Mechanical Science and Technology《机械强度》《应用数学和力学》Applied Mathematics and Mechanics, Applied Mathematics and Computation, Communications on Nonlinear Sciences and Numerical Simulations, SCIENCE CHINA Physics, Mechanics & Astronomy, SCIENCE CHINA Technological Sciences, 《中国科学》《上海交通大学学报》《大连理工大学学报》。

学会兼职方面，继续担任中国力学学会理事、力学与控制专业委员会委员，上海市力学学会理事、动力学与控制专业委员会副主任。4月下旬在上海大学力学所参加第四届上海市非线性科学研究会换届大会，继续担任该研究会理事。

参加多种基金项目函评和多篇博士硕士学位论文的函评会评。特别是参加了一些项目会评。12月中旬在福州温泉大饭店参加数理科学部国家杰出青年科学基金项目中期检查和结题会议，9月下旬在北京西郊宾馆参加“大型可展开空间结构的非线性动力学建模、分析与控制”重大项目评审论证会。7月中旬参加校内“CJ学者”候选人预答辩会议。10月下旬在上海远程教育集团参加上海市东方学者评审会。11月下旬，作为学术委员会委员参加同济大学特聘教授聘期考核会暨基础科学高研院学术交流会。

交流

出境参加会议一次。12月中旬到香港和澳门参加第二届两岸三地动力学与振动研讨会(The 2nd Cross-Strait Symposium on Dynamical Systems and Vibration)，担任Scientific Committee Member和Session Chair，并作口头报告Nonlinear vibration of a tip-massed viscoelastic cantilever with magnetic interactions。

在境内参加国际重要会议一次。8月中下旬在北京参加第23届国际力学家大会(The 23rd International Congress of Theoretical and Applied Mechanics)。担任Session Chair。作口头报告Teaching chaos for freshmen as a liberal education course，张贴墙报Forced nonlinear vibration of pipes conveying supercritical fluid。

参加几个全国性会议并作报告。7月下旬在同济大学参加第六届全国动力学与控制青年学者学术研讨会，做特邀报告“径向张力变化对变速运动黏弹性梁横向振动的影响”。10月上旬，在河南商丘师范学院参加第十届全国分析力学学术会议，做大会报告“运动连续体非线性振动近期若干研究进展”，并担任大会报告主持。10月下旬，在北京大学旁的北京邮电宾馆参加分析动力学学术研讨暨陈滨教授著作《分析动力学(修订版)》出版发布会，作报告“轴向运动弦线的能量和守恒量”，并担任报告主持。

参加些会议但没有报告。5月中旬，在西北工业大学参加第九届全国动力学与控制学术会议，担任会议副主席和学术委员会委员。12月上旬，在延长校区旁的上海大宁国际福朋喜来登宾馆，参加上海市力学在能源工程中的应用重点实验室2012年学术委员会会议暨学术年会。

还参加非学术性的交流。9月中旬，参加上海大学民主党派、统战团体负责人，无党派人士学习班。11月中下旬，在上海市委党校，参加上海市高层次人才研修班2012年下半年第44期高级专家研修班。

阅读

搬入新居已经几年，书房的书架才基本上整理好。很开心，拍照片留念，《拥书万卷，何假南面百城》。

读时很愉悦的当推《理性乐观派》。该书的核心其实是对交换的赞美。不仅是物质的交换，更重要的是思想的交换，“交换教会了人看出合作背后对自己蕴涵的好处。”“思想观念日益频繁的交换带来了现代世界速度日益加快的创新。”在大的时空尺度上，我应该是算乐观派，并认为乐观有理性依据。我对人性有信心，趋利避害，交相利，兼相爱；因此，人类历史会有些黯淡的时光，但总会重新走入光明，并清算做恶者。我对科技特别是创新有信心；所有问题，包括新技术带来的新问题，都会有更新的技术解决；所谓技术悲观论，如果不是哗众取宠，也是缺乏想象力。如作者所谓，那些所谓知识分子，“他们基本上全看错了方向—把金钱和技术视为威胁，缺忽略了理想主义和民族主义的泛滥成灾。”还有几本喜欢的书。《神谱》作者Hesiod的经典Works and Days，人类学名著《魔鬼的律师》，以及通俗读物《王二的经济学故事》。

阅读消闲化的倾向比较明显，读古书居多。通读了《阅微草堂笔记》，以往觉得文采结构不如《聊斋志异》，诚如周作人所谓，两者分别代表了文言小说中的传奇和志怪两种风格。进士出身、官至礼部尚书的作者纪昀，在突出忠孝节义、因果报应主旋律之外，也有着对人情物理的洞见。例如，各种貌似速效的办法，“初用皆有功，积重不返。其损伤根”，“凡巧妙之术，中间必有不稳处。如步步踏实，即小有蹉失，终不至折肱伤足。” 又例如，同类竞争。“天下惟同类可畏也。夫瓯、越之人，与奚、霫不争地；江海之人，与车马不争路。类不同也，凡争产者，必同父之子；凡争宠者；必同夫之妻；凡争权者，必同官之士；凡争利者；必同市之贾。势近则相碍，相碍则相轧耳。” 安分守己就是老成明哲。“无故而致非常之福，贪冒者所喜，明哲者所惧也。无故而作非分之想，侥悻者其偶，颠越者其常也。谓此人之鲁钝，正此人之聪明可矣。”读或重读了些诗词，《诗经》《唐诗鉴赏辞典》《苏东坡词全编(汇评本)》《唐宋名家词选》《近三百年名家词选》。还有《袁中郎随笔》，以及现代诗人的《戴望舒诗集》。

重读《哲学是物理学的工具》。宇宙论的内容是很优秀的科普读物，有许多深刻物理学思想的雏形。有关哲学的议论，是独断论良好的解毒剂，但我怀疑是否还有人相信独断论而需要解毒。我当年初读该书的时候，有耳目一新的感觉。该书偶然得之。旅行结婚，周游华东华南。在长沙去看岳麓书社，顺便到湖南大学的出版社。在那里买了这本书。从购书发票上看，购书日期大吉大利。

重读了几本西方哲人的传记或回忆录，《罗素自传》《回忆维特根斯坦》《回忆苏格拉底》《苏格拉底的申辩》。重读Russell《论教育》。

读过些不值得读的书。有本学界小说《大学校长》，怎么看怎么不像大学校长，连院长系主任都不像，简直是街头地痞。还有本学习班发的书《如何转动世界》，发的书我一般都不看，但毕竟是洋人所写勉为其难翻翻，同样是不高明。

有几部影视动作片印象比较深，但都是在网上看的。两部国产电影。《龙门飞甲》武打设计有特色，动作很帅，有些兵器很怪异，画面也很炫。片名有些莫名其妙《武侠》，有些“武”但实在没看到“侠”。主题是退出江湖的艰难，黑白两道都不让人重新开始，过太平日子。最后结局光明，武功无敌的黑道老大居然被雷劈了。恪尽职守的官家捕快，也断送了自己的性命。主人公在失去右臂后，重新与家人过上平静生活。一部美剧Alias，从2001年到2006年共5季100多集。女主角Jennifer Anne Garner主演过动作片Daredevil (2003)和Elektra (2005)，其中Elektra身手矫捷。该剧情节有些过于离奇，涉及力乱怪神。贯彻始终的有位15世纪的Lan Bodi，其发明不仅能起死回生，而且还能成为大规模杀伤武器。Alias主题倒是很简单，体现那种美国人的单纯天真，仁者无敌，正义必胜。那些尊重生命、爱惜家庭、忠于友谊的人，最终战胜了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的人。

旅行

家有残疾人，因此观光很少。好多会议都是完成正式议程就撤了，连会议组织的活动都没有参加。

11月下旬夫妻同去无锡体检一次。住在某疗养院，一起也去过。体检结束后主办方组织观光锡惠公园，但妻子腿脚不便，我们没有多走。上世纪七十年代跟父母去过，所以算是《重游锡惠公园》。在所谓“天下第二泉”旁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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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上中旬我自己参加一次所谓高级专家的一周休闲观光，去了长春、长白山、镜泊湖吉林市等。有些地方拍了照片，并部分贴出，《长白山天池》《镜泊湖》《吊水楼瀑布》。下图是在长白山天池前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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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下旬在北京参加会议时，第一次进北大校园，没有拍照，但留了文字记录，《进北京大学校园》。11月下旬系里在苏州开会时，在阳澄湖水上公园乘船观光。

旅行中印象比较深刻的还有两件事情。一件是滞留北京机场。7月中旬在北京答辩结束，直接去机场，准备飞沈阳，结果前续航班已经飞来又返航了，我的航班直接取消。开始想改签，但网上最早是第三天上午，高铁票也售罄了。第三天是我讲课时间，主办者帮忙想办法，托关系弄到翌日的票。我自己在机场好不容易找到有接送的酒店，很远快到顺义了，580元一夜，平时可能就200多。折腾到后半夜两点，才入睡。早上六点办就起床了，早餐后去航站楼，联系上主办者托的人，办妥了中午的航班，才算放心。

另一件事是经过上述折腾后，到达沈阳。主办方带我们吃特色饭店，服务员是东面邻国的女大学生。有歌舞表演，演唱的压轴是“中国人民志愿军军歌”，每段都以铿锵有力的“打败美帝野心狼”结尾。互动是顾客献花后可以与演员合影留念。当然，献花也要计入账单的。世界上不仅没有免费午餐，也没有免费鲜花。菜品最客气的说法也只能是一般，但因为有特色，价格不菲，人均180元。我本来是要准备报告的，因为本来想有一天时间。航班变化再加上去欣赏特色后，时间就更紧张了。准备PPT过了后半夜两天，早上六点多就起床了。顺便一提，报告结束后的返程航班又延误两个多小时。到家洗漱完毕睡觉，都快三点了。翌日早8:30学校有个会议，还是六点多起床。这样连续三天，两点后睡六点起。

家事

2012年仍然是家里的多事之秋。妻子车祸后在恢复中，但还远没有完全康复。女儿做了个脑微创手术。母亲阿尔兹海默症愈发严重，主要是健忘，多疑倒是好转。岳父又很意外地病故，全家包括残疾人去鞍山参加葬礼。

妻子从年初就在永和的华山第二康复部住院。两人一间带卫生间的特需病房每天两百元，请有全天一对一的护工，似乎也是每天两百元，这些都是不能报销的费用。春节期间，护工回家，只能我去全天候护理。一家三口在医院过的大年三十。医院有康复训练，但专长主要帮助脑神经受损者，对她的康复并非是医院专长。一直到4月份，《出院回家》。三个月后，还需要《复诊》。

妻子住院期间，难免会影响照料母亲。当时她生活基本能自理，但对现实认知已经有很大障碍。例如一直不理解妻子受伤的事实，不断地问她为什么总不回家。还自己想象出她回家看了一眼，就走了。后来母亲自述腰疼，我也把她带到永和医院住院。她不断抱怨医生不理睬她，哪怕是医生刚查完房。有时候母亲想象自己入院是某种骗局，给她妹妹们打电话，让她们快来救她。她们到医院，看到她在住院，很无语。母亲觉得情况缓解后，就出院了。在家里大体上算相安无事，因为她特别担心电器灶火等，倒也没有危险。只是她不断让我帮助她找钱，她把自己的钱藏起来，然后就说没有了。最严重时，半夜把我叫起来，一定要找到钱。有时候女儿跟我一起帮她找。好在她白天只是在小区院子里散步，从来不出去，倒也不会走丢。

女儿也让人操心。她面神经痉挛，眼睛附近的面部肌肉跳，非常不适。先保守治疗，针灸、拔火罐、通电、红外照射、吃药，都无效。经神经外科医生用核磁共振诊断后，可以进行微创手术治疗。开颅手术大致过程如下：全麻，从耳朵后面开个洞，然后慢慢深入约50mm，里面把血管和神经分开，中间垫一个2mm 的钛片，绝缘放电，然后把创口封上。具体情况每个人不同，要进去后看血管的走向，就如同树根多少。如果有比较粗的分支血管压住进工具的路径，可能比较麻烦。手术时间很重要。如果太快，脑子里减压，术后比较难受，头胀；如果太慢，增加感染机会。手术时间约两小时，由操刀医生控制。在女儿坚持下，采取手术治疗。妻子已经出院，但在家卧床。陪女儿和术前术后都是我在照料。主刀医生是妻子大学同学，对女儿很好，认她为干女儿。术前风险提示，还是公事公办，讲得很吓人。我自然全部签字。幸好手术很顺利，结果也很好。到现在也没有再犯。

女儿在7月毕业，获得主修数学专业的学位，副修金融专业的第二学位还差毕业论文。考了IELTS和GRE，成绩都可以。申请北美硕士，没有成功。在一家跨国咨询公司实习，带她的老师及其上司对她都不错。同时在撰写毕业论文，准备拿到第二学位后继续申请。

五一后岳父在住院期间突然病故，半夜里电话通知我们。全家三口翌日就动身去鞍山一趟。妻子当时出行离不开轮椅，不仅上下飞机多有不便，而且岳父母家在三楼没有电梯，完全是多人合力连人带轮椅一起抬上去。葬礼如期进行，结束后回沪。

我自己倒是没有什么大毛病，只是牙出了问题。开始是有颗牙疼引发半边脸都疼。去看牙医时，发现有颗不用的智齿坏了，而且还有颗牙裂了。先拔掉智齿，又去了三趟医院通根管和补牙。因为每次间隔时间至少一周，所以也拖了一个多月。

家庭生活中多灾多难的2011和2012年终于渡过，虽然2013年仍有余波。用小杜的诗句，“忍过事堪喜。”用普希金的诗句(许渊冲译)，“而那过去了的，就会成为亲切的记忆。”用Rainer Maria Rilke的诗句，“Wer spricht von Siegen? Ueberstehn ist alles.” 2012年如此与众不同，以至于我没有与妻子女儿合影。因此本年度三张照片都是我自己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