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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从小学升入中学。仍住在鞍山市太平村135栋35号,两室套间。小学就读鞍山市立山区晓光小学,从家步行两分钟可到。秋季升入初中,鞍山市立山区第三十中学。学校比较远,几乎在郊区了,靠近当时的鞍千公里零公里处,上学要步行30分钟左右。小学毕业时,对口的中学是第三十中。有些同学父母托人去了五十中,离家近些,而且是往市内方向走。父母应该有能力托人帮我进五十中,但他们没有做,我也没有要求。父母是万事不求人。
小学里的恶作剧
小学最后一年,搞了次不大不小的恶作剧。真没有恶意,只是好玩。
冬天里,我与小伙伴冯宝东到校园里玩。以科学的态度,研究鞭炮能不能炸碎玻璃,在自己班级的窗户上做了实验。很不幸,实验表明,鞭炮能炸碎玻璃。仍没有尽兴,又做个实验。把鞭炮掰断,用里面的黑色火药向玻璃喷火,只是把玻璃熏黑些。当时如果一走了之,事情也许就过去了。
我们可能主要是我忽发奇想,要与老师斗智一番。于是,我们制造个假现场,让玻璃不像是用我们的方式弄碎的。又编个故事,其中我们是目击者,看到别人来把玻璃如何搞碎了。后来等老师出场,我们就把故事演绎一番,似乎也没有什么破绽。
老师到底是老师,把冯宝东和我分开问话。这就有些囚徒困境的意味。据冯宝东后来说,老师告诉他,我已经说了实话,于是他也说了实话。其实我什么也没有说,但或许给故事增加了当初没有商量到的细节,因此最终总要露馅。班主任老师也不承认冯宝东的说法。她跟我说,她只是告诉他,我家长来了,总会说出实话的。
我对自己的失败有些不服气。写检讨书,引用毛主席的语录是,“不搞逼、供、信”。老师找家长到学校,陪了块玻璃。撤掉了我班级学委的职务。我父母如何批评我已经不记得了,这与我自己的挫败感相比,真是无足轻重。
事情过去,冯宝东和我仍是好朋友。我一向体谅智商不足的人(包括我自己),这其实是好教师的必要条件。
当时我对这个事情没有什么内疚,但很有些挫败感。反思之后,我得出几点结论:1 不要干坏事。2 如果非要干坏事,不要与别人一起干。3 如果与别人一起干了坏事,就要准备好承担败露的后果。
后来我多次想过为什么要搞这种恶作剧,但没有想清楚。我从来不是捣乱的人,虽然有些自行其是。感觉那位老师还是或曾是喜欢我的,她一定很意外。她的挫败感,甚至会比我更强。
小伙伴们
快要毕业时,我才发现原来小学同学就分好几伙。好同学和差同学不在一起玩。似乎也谈不上仇视,只是彼此敬而远之。所谓好和差的判据,大概是与老师关系(例如合作态度)和个人学习成绩的微妙组合。尽管我捣了前述乱,总体上仍然是好同学中一员。冯宝东似乎从来都属于差同学了。男女生也不在一起玩。我偶尔与女生在家里玩,但从不在学校里玩。
所谓的的男生好同学中,还分派。我本来也是不知道,直到有个叫沈岩的同学,跟周思铁说他压力太大坚持不住,以后不跟他在一起了。我这时候才意识到,只有我一个人跟周思铁玩。他的对立面是张鹏高,在小学时我好像不太认识这个同学。奇怪的是,我从来没有感受到任何压力。也许这种帮派游戏只是在特定小圈子里,而我还不是那个圈子里的人。圈子外面的人,在里面的人眼里看来就微不足道了。当然,也可能是我过于迟钝没有感觉。
进初中换了部分同学。小学同学初中仍同班的有同楼的女生于影(副班长)、周思铁(体育委员)、张鹏高(劳动委员)、沈岩、罗俭等。新同学有万鑫(班长,后来的团支书)、谷安凯(中队长),也是同一小学但不同班。冯宝东也在三十中,但不在一班,来往就少多了。同楼的另位女生王艳也不同班。小学的另外两位美女同学,先后当过班长的李俊萍和李威都不在这所中学。
帮派游戏仍然继续。这次周思铁是多数派了,张鹏高是少数派。不过,我仍然是少数派,包括谷安凯、张鹏高、罗俭和我。因为是小派,所以内部比较平等,相对而言,张鹏高和我更有主导性些,谷和罗比较随和,也就是听我们的。派系之外,我与万鑫、周思铁关系其实也不错。因此我觉得自己并没有参加那派,只是平时不喜欢与许多人玩。我后来想过周、张为什么如此对立,其实因为他们有许多类似之处,都拜师傅学过武功,还都喜欢画画。如此类似,难怪互相排斥。罗也喜欢画画。美术作业和考试主要是他帮我写的。罗后来也离开我们去另一派了,又有个从郊区新转来的同学加入,名字我忘记了,但他坚持认为按辈分谷安凯是他舅舅。现在回想,我们三人都没有平等地对待这个新同学,有些恶劣。
下面两张合影不能确定是1975年还是1976年,而且实在找不到第三张照片了。
与张鹏高(中)和谷安凯(右)合影
与万鑫(左)合影
老师们
升入初中后,班主任刘汉老师让我当班级学委。刘老师应该不到五十岁,作为班主任,也教我们政治课,还兼着教物理,但忘记了是不是第一学期开。传说他原来学俄文。刘老师显得有些暴躁,似乎准备动手打不听话的学生。不过对我还算和气。显然他知道我在小学被撤职查办的事情,因为说过犯错误没有关系,改了就好之类的话。不知道是老师口头介绍的,还是写入学生档案这类文字材料。现在想想,那个学校真是差,学生干部都找不到人,还要用个有前科劣迹的。
数学老师李敬子是位年轻的鲜族女老师,先生也是学校的老师,但不教我们,他们还没有小孩。李老师文静和善,对我尤其好。我后来体会,刘老师对我好,是信任,放手让我做事情。李老师对我好,似乎更多是赏识,主要或许还不限于老师对优秀学生的欣赏,或许多少也有些那种母亲对孩子、姐姐对弟弟那种对家人的优待。
美术老师是位年轻漂亮的女老师,似乎也姓刘,小刘老师,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她兼我们副班主任,但除上课外很少打交道。音乐老师也是位年轻女老师,体育老师是中年男老师,两位老师也是别的班的班主任。两位女老师的姓氏忘记了,体育老师好像姓王。语文老师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化学似乎没有在第一学期开。
校内校外
仿佛记得,语文、数学、物理我学得不错,音乐、美术就不行了。初中是我整个学生生涯中最像好学生的时期。在当年十月,班级第一批就加入了“红卫兵”,人数大概不到20%,但多于10%。我们摘下红领巾,带上了红袖标。我也积极申请入团,但在75年还没有入。
在家里玩些什么一点儿记不住了。学校里的小伙伴好像也不招到家里玩,至少不经常。邻居能玩的男生只有冯保东。和女生好像也不在一起玩了。
自己看的书可能主要是《十万给为什么?》文革版,封面是工农兵。反复在看。四卷本《毛泽东选集》也反复看,尤其对各种注解感兴趣。官渡之战、赤壁之战、淝水之战等最初都是从那上面学的。还有父母的专业书。父亲的建筑书有些很漂亮的图画。房间设计之类,当时简直觉得遥不可及,其实可能还不如现在住的房子。母亲的书《赤脚医生手册》和《工人医生手册》等,也有很好玩的内容,如战地包扎抢救等。
上学路上的情形印象还比较深。我在小学毕业前已经学会了自行车,但我通常不骑。我的车太好太新,26型立凤,当年结婚时的最高配置。我不喜欢过于张扬、过于高调。好车不如无。通常与小伙伴们一起步行上学。有时候有顺路的马车,车老板允许,就乘马车。其实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乘马车,有种不安全感,但小伙伴喜欢。
小学高年级和初中我很快乐。学习压力不大,也不像小时候那样受人欺负,长大以后的事情还很遥远。以带来挫败感的恶作剧开始的1975年,后来就懵懵懂懂快快乐乐地过去了。
过去已经写过七篇的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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