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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本无心,行人自回首----1978年

已有 9789 次阅读 2018-7-31 18:48 |个人分类:往事钩沉|系统分类:人物纪事| 1978年, 教师, 考试, 记事, 回忆

10年前的“文革”中的学前儿童,现在初中毕业,成了高中生。与十年前一样住在太平村11335号。年内过了15岁生日。七月毕业于鞍山市第三十中,九月升入省重点高中鞍山八中。高中部分写了好几篇《高一忆旧》,这次只写初中部分,略去入高中的四个月,或许明年会提及。

 

考试

 

学生最重要的任务是学习,但实际中往往理解成考试。关键性考试在人生中起着重要作用。正面的例子是我的中考,反面的例子是我的高考。可惜当年我在考试时还没有充分理解

 

当时全市有三所重点高中,一中、三中和八中,后来都叫省级重点高中。不知道现在规矩如何,我们那时不能自由投考,而是按行政区考,铁东区的考一中,铁西区的考三中,立山区的考八中。一中最好,三中和八中差不多。我入学时在立山区,后来搬到铁东区。

 

我的考号很不吉利,44449。属于第169考场,在立山区东方红学校。考试的细节我记不清了,具体成绩也忘记了。只记得在那届考取八中的700多人中,我的成绩是第七名,进了前1%。我向来不善于考试,这大概是我考试史上的最佳成绩。那届有14个班,一班和二班是平行的重点班。我在二班。

 

单纯入学成绩也不说明什么,至少与高考的相关性不强。我们那届,前两名张惠彬和杨斌确实是学霸,高中毕业时都考取清华了,分别是化学工程和铸造工程专业。我们一起参加高二的市数学竞赛成绩也不相上下,都得了二等奖。杨斌毕业后同学聚会见过一次,他在大连物化所读了硕士,工作一段时间去美国了。他姐姐是我妻子在鞍山时的同事。第三名年轻贪玩,高考居然落榜了。我前面的另两位后来也跟我一样只考取二本,一个是我的同班同学,另一个是我太太同校不同专业同学,他也得了二等奖。

 

三十中同学考取八中的好像都出自重点班,由此可见重点班的必要性。张晓斌和胡野岩在一班,张宏、张宇和我在二班。还有几位同学考取了另外的班,包括我的好同学谷安凯。多数同学当然没有考取,特别是平行班的同学,有不少压根就没有考。当年中专技校和高中是分开考,有些同学选择考中专技校了。平心而论,考取八中,我并没有对老师和同学的依依惜别之情。对我最好的物理张素云老师已经调入重点高中。

 

中考算是放个卫星。但初中结业考试成绩不理想。毕业证上记录的成绩,数学99,物理100,化学99,英语99,语文87,政治95,历史100。最主要的是,语文没有到90分,没有评三好学生的资格。我一直不喜欢语文老师,种瓜得瓜,也在情理之中,虽然有些预料之外。前一年获市三好学生标兵,当年连校三好学生都不是,真是跳跃现象,看来从小与非线性有缘。不过,前一年的荣誉其实是意外,没有才是常态。高中、大学、硕士生阶段,除了竞赛获奖,再没有任何荣誉了。或许早年巨大的落差,让我比较早就看淡这些,有了挺高兴,没有也不难过。就像传说中,炒股者的胸怀,也是大跌跌出来的。

 

选择

 

中考重要,但中考对我其实只是一个选项,并非唯一选项。家长和我放弃了另外的选项。

 

初三的时候,我可以跳一级去参加高考,也可以按部就班中考。我们觉得高考没有把握,估计能考上,但不能考上好学校,因此没有敢冒险。更何况如果考不上,就要毕业,成为社会考生,当时觉得是件很可怕的事情。现在回想,很难理解那种恐惧。家长决定,当然我也同意或者至少没有反对,还是按部就班中考。

 

现在看,那个决定可能错误,是因为又读了两年高中考得也不好。如果考取同样的学校,早两年对后来职业发展是巨大的优势,虽然我高中毕业后读大学也是班上最小的学生。更何况,也许当时考取的学校还能稍微好些。就算没有考取,在家复习再考,也没有什么。父母都没有魄力,被考不取的前景吓退了。其实现在想想,复读再考,真也没有什么。

 

另一方面,我实际高考的主要问题是录取不好甚于考场发挥不好,当然发挥也不好。录取不好是家长和我对自己色弱的影响估计不足。早两年考,这个问题仍存在,除非当时体检要求还没有像后来那样严格。而且这种跳级考试,毕竟程序上有瑕疵。有人举报可能也会有麻烦。好事不如无,父母的保守也许不无道理。

 

拜师

 

整个学生生涯中,只有在初中最后这年,我请了数学方面的课外教师,而且前后有三位之多。这并非是我的愿望,主要是我不忍拒绝他人的善意。两位是校内,由我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马振远老师介绍。另一位是父亲科里一位描图员的丈夫。马老师的人品和胸怀都很好,就是数学业务确实不行。年轻时,不知道世事艰难,可能低估了这种老师的作用,甚至言语中或许有些不够礼貌。如果说后来我多少还有些优秀教师的态度,最初来源于三十中的马振远老师、张素云老师和魏进修老师的身教,得益于马老师可能最多。至于李敬子老师对我的关爱和亲情,我很感动,但我对学生从来做不到,而且我现在看来那也似乎也不够professional

 

马老师给我介绍了中学四年级(相当于高一)两位数学老师。一位是五十多岁老先生高老师,名字忘记了,据说教学经验丰富,看上去就是那种解题高手。另位是三十多岁女老师黄明,据说是大有来头北大高材生。两位对我都不大热心。我当时的感觉,高老师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无所谓,让我有题目不会问他,我也没有问(因为不需要,父亲科里有几位清华毕业生)。后者是基于阅历优势的瞧不起,觉得我不值得她费心思。后来实际请教的是黄老师,她是四年级重点班的老师,也辅导数学竞赛。虽然她不大热心,不大看得上我,但勉为其难还是给我些指点。小时候,我对人家的态度还是有些敏感,但不介意。这大概就是幸福儿童的自信。因为长期不介意,后来变得不敏感了。

 

黄老师其实也没教我什么具体东西。她只是给我些指点,更类似于博士生和导师的关系。校外的老师给讲高等数学,算导数求极值之类。黄老师就问我,从定义求导数会不会。后来看“数理化自学丛书”的《平面解析几何》,确实要求用极限计算切线。黄老师绝对有名校风范,这是我对“北大气质”的最初感受。可惜,她那时确实没有教出争气的学生,或许她觉得他们更不配做她的学生。我跳级参加四年级的数学竞赛,在学校和在市里,成绩都超过她所有学生。她很无奈地送我个雅号,“民间歌手”,虽然唱得可能挺动听,但毕竟五线谱甚至简谱还不会认。现在体会,黄老师当年真有高手的寂寞,我这种喜欢数学的优秀学生,在三十中不说空前绝后,至少多年不遇,仍不足以入她法眼。

 

现在想想,黄老师对我各方面影响挺大,虽然她似乎并不看好我,接触也不多。在为人方面,我见识了拥有知识可以多么自信,甚至仅是在很好的求知环境中呆过就足以有傲气。在观念上,可以说是现实版的“知识就是力量”,甚至也可以说是低配版的“the truth shall make you free.(John 8:32)”。在现实中,消极说,我有了凭自己的知识本事吃饭的偏执,不重视人际关系,也缺乏这方面的能力;积极说,也让我以后在与名校毕业生打交道时,有很好的心理素质,虽然不能说很欣赏但也完全不反感他们的傲气。我尊重那些骄傲的人,特别是他们确实有可骄傲之处。我觉得这是没有什么可骄傲之人应有的谦卑态度。

 

在对数学的体认方面,黄老师给我数学文化的最初启蒙。例如,从数学家的角度看,解题高手之类档次比较低,类似于民间歌手。后来看华罗庚先生的通俗文章,也说了类似意思,虽然他自己本质上属于解题高手类型。在黄老师看来,题目做得好,不等于理解了数学。或许在她潜意识中,掌握了数学的技术,不意味着就有了数学的文化;后者更重要,至少更能体现身份素质,而且只有读名校跟名师才能培养。有些傲慢,但不等于没有道理。后来读到林语堂所谓,牛津的教育是导师用香烟熏出来的,其实也是这个意思,只是话说得更有趣。

 

最重要的启示可能在对教师职业的理解方面,教师的水平至少与态度同样重要。黄老师与马老师简直形成鲜明对立的两极。平心而论,从长远看,黄老师对我的正面影响更多。越到高年级,越进入专业领域,教师的水平越重要。业务水平出众的教师,不经意的几句话,甚至举手投足之间,给学生的启示和帮助都是从其他渠道难以获得。这或许是现代高校聘任教师主要看科研水平的缘由。遗憾的是,这种启示和帮助,没有亲身经历很难理解。所以社会上普遍认为教师的态度比水平重要。我认为其实是错觉,但也理解那是多数人不可避免的错觉。毕竟多数人没有这种亲身经历,无缘领悟过高手不经意间的启示,因此怎么解释都没有用。或许更重要的是,多数人并没有接受这种启示的需要。不管怎样,在我看来,专业人士,职业素质、能力和水平最重要,其他的如私人品德、待人态度等都相对次要。教师也是专业人士,虽然他们的收入不太像。

 

此外,我个人对黄老师的鄙视感受颇深,虽然并不介意。但我知道,不是人人都如我,脸大皮厚心宽体胖。有些人可能对他人的态度非常敏感。这方面黄老师是我的反面教员了。我自己当教师后,对所有学生都很尊重,对学习差的学生尤其尊重。那些本来就没有学到什么东西的人,理应有更好的感觉,这才公平。就算实在瞧不起学生,也至少不用让学生知道。如果概述我对教学的愿景,最简单说就是,为优生创造条件,给差生充分尊重。这里所谓“好”“差”仅是指从事专业工作的意愿、禀赋和努力。许多教师,即使主观上非常负责的教师,往往是反其道而行之,给差生创造条件,给优生充分尊重,我觉得在至少在大学以上阶段,未必合适。

 

关于黄老师最后再八卦几句。她在三十中让我有机会请教纯属偶然。听说她嫁的先生是某首长的秘书,不知是犯了政治错误还是有生活问题,总之是出了事情,两人离婚。于是就流落到了三十中,自己单身在学校,忘记了她是否有小孩。显然,黄老师与周围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传闻她父母都是北大的教授,文革结束后不久把她调回了北大。后来没有了消息,猜测出国了。

 

校外老师严隽杰是文革前北京钢院毕业的工科学生。他给我讲高等数学,好像用的是西交大的教材,我手里有清华的教材,反正不是很主流的樊映川。严老师有些照本宣科,但态度非常和气。内容就是求极限、算导数、定极值之类。说实话,不用人讲,我自己也能学会。黄老师知道这件事,非常不屑,嘴撇得都要掉下来了。我当时还有些不解,觉得何至于如此。后来理解,这无关个人,也无关北京大学和北京钢院,只是数学分析对高等数学的不屑。

 

说几句题外话。严老师太太徐艳辉是父亲科里的描图员。她是我小时候一起吃过饭的吕家姐妹的表姐,她们的母亲是她姑妈。因此按辈分严老师与我其实是平辈。徐是四川人,性格直率,脾气火爆。在科里常与人闹矛盾,有时候到家里跟父亲哭诉。描图员之间真全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诸如谁不打洗手水,又把打来的水弄脏了之类。父亲只是技术负责,并非行政领导。严老师苏州人,说话慢条斯理,显得家教好,涵养深。对太太的大嗓门很无奈,曾跟我转述别人的说法,“宁可与苏州人吵架,不要和四川人说话。”

 

竞赛

 

那年学科竞赛风行。殊不知我们的水平差得太远,竞赛实际上跟我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想象一下,华山论剑五绝争胜,排名前十或二十的上场算是重在参与。排名一百两百的围观或许看出些门道,排名一千之后的也还可以看看热闹。再差的,其实连围观都没有资格。但当时不知道这些。我们在学校也乐此不疲搞起竞赛来。

 

在学校数学竞赛中,我是常胜将军,简直是三十中的独孤求败。参加所在三年级数学竞赛,以95分取得第一名。跳级参加四年级数学竞赛,以60分取得第一名。参加鞍山市中学四年级数学竞赛(低年级没有),只得38分,没有取上名次。不过我仍取得了三十中参赛者的最高成绩。三十中其他参赛者比我高一年,又亲炙黄老师,但在学校和市里考试分数还都没有我高。我当时还是开心地想象黄老师的无奈,我虽然不怎么样,但比她教出来的学生还是强那么一点点。因此,虽然没有进入下一轮,我还是很高兴。这种孩子气的争强好胜,并不是我的风格。只是受黄老师轻视的反弹。

 

物理竞赛也参加。本年级物理竞赛预赛76分,得了第二名,而且与第一名张晓斌差距很大。决赛时77分,还是第二名。第一名温明全80分,张晓斌失手,成绩比较差。物理竞赛我从来就没有得过第一,到八中后也参加过一次物理竞赛,还是第二名。初中时好像也到鞍山市参加竞赛,自然是全军覆没,我连自己的成绩和名次都忘记了。温明全后来也考取八中,但不在重点班。我们私人关系不错,只是高考后再没有联系。张晓斌与我关系不太好,或许有些在物理张老师那里争宠的竞争关系。他考取了八中的重点班,高考考取了东北重型机械学院。大四都在武钢实习,我们偶然遇到过。虽然我在学校没有得第一,在市里竞赛更一败涂地,张素云老师对我仍有迷之信心。她当时马上要调到八中。她曾这样表达对我的信任,“你肯定能考上。如果你考不上,我调动时把你带进去。”毕业后,再也没有看望过张老师,无颜相见,真让她失望。是不是还到市里参加过化学竞赛,我完全不记得了。

 

到鞍山市参加数学竞赛和物理竞赛,真正有益的教训应该是认识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三十中封神般的独孤求败,在鞍山市就只是炮灰级的无名拳师,更遑论全省全国。其实我早知道有许多人远远比我强。父亲单位几位清华毕业生的数学,就是初等数学,也让我望尘莫及。但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应该尽早离开三十中,到更好的学校,更快地提升自己。后来知道,确实有这样位初中同学,最后考取清华了。这么显然的道理,我当时傻没有想到也就罢了,我父母呢?那些对我很好的老师呢?他们也是不知道,还是知道了不说?这对我来说,都是不解之谜,甚至有些细思恐极了。

 

读书

 

我印象中,似乎我的阅读从来没有间断过,当然印象未必准确。

 

具体到1978年,在读什么书,我确实记不清了。可以肯定,《数理化自学丛书》在读。

 

完全与学习没有直接关系的书,现在能想起来的只有期刊《人民文学》。当时订阅有限额,我们就订不到。孙阿姨家订,看过后给我们看,期期不拉。

 

反思

 

初中的事情到这里就说完了。事实方面,只有个别文字记录,主要依赖于自己的记忆。感觉方面,似乎没有充分写出自己当时那种得意,觉得颇有天分,有些自命不凡。到底是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器小易盈。时过境迁,心情不同,当时那种表现就难以名状了。

 

从城乡结合部的位置和生源看,我所就读的三十中当时应该是垫底的薄弱学校。中考能考到全区的前几名,也算是草窝里飞出了凤凰。年轻的时候,我不知领情,不懂感恩,离校之后再也没有回去过。除了我谈恋爱的时候,带着女朋友去三十中转悠过,物是人非,校园依旧,老师不知何处去,似乎也没有勾起什么怀旧之念。我在多处看到,那些学习成绩好的学生毕业后往往与老师没有再来往。从我个人体会看,也不完全是薄情,只是那些学生有更感兴趣、更重要、或更迫切的事情要做,顾不上叙旧。我现在当教师,更希望自己的学生有所成就,完全不介意是否与我个人保持联系。

 

在整个学生阶段,我最辉煌的时刻是在初二和初三,难得成了好学生。当然,这只是我推测人家这样看。我自己的感受而言,从小学到高中都差不多快乐,或许初二以后更快活些。因为前景明确了,考大学读大学。在此之前,我对未来模糊的设想是到工厂(按政策我应该不用下乡)后就设法混进写作班子,动动笔杆就不用干体力活了。我从小对于体力劳动有近乎本能的厌恶,做家务或许除外。至于怎样实现这种幼稚的愿景,我没有概念。“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现在的教授职业,完全符合少年时的理想。

 

总体上我不是好学生,但大概还能算好教师。初中的做学生的所谓辉煌与我后来的做教师的职业成绩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那时候的经历对我后来还是有些影响。或许从初中开始,我就定下了自己的生活基调,凭业绩吃饭。我始终相信,业绩会有回报,特别是业绩已经惹人注目的时候。因此,我在没有回报的情况下,仍会继续工作积累业绩。当然,也不是为业绩工作,很幸运的是,我对自己的工作都比较有兴趣,最差也是不反感。如果说我后来有什么长进的话,就是对业绩有越来越广泛的理解。开始当学生时候业绩只是分数,后来当教师业绩是论文、经费、引用、获奖、应用等等。现在我理解,业绩包括一切有目行为的结果,只要这种结果能够在某方面满足人们(包括他人也包括自己)的需要。

 

同时,我也开始意识到,对绝大多数人而言,不论身边的世界多么精彩,那都只是更大世界中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井底之蛙最多也就横行井底。初中的经历是典型的the big king in a small country。当我走向更广阔的世界后,不论顺逆,对自己都有平常心,始终有种谦卑感,但不觉得自卑。

 

我很晚很晚才充分认识到走出身边小世界的意义。从三十中到八中,不仅是从初中到高中,而是走入完全不同的世界。我当时还不理解这种走出的重要性。在我后来的人生中,又多次面临甚至创造了离开身边熟悉世界的机会。有时选择出走,有时选择留下。回首看,凡是走出的决定,都正确。我总的倾向,还是偏于保守,特别在中年之前。

 

这一年照片也很难找。贴出张证件照,可能是中考报名和高中学籍记录所用,应该拍摄于1978年。曾经贴在1976年了,时间不对,重新贴一下,拨乱反正,正本清源。

 1978.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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