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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养蟋蟀记忆很温馨,因为是爸爸领着玩的。
当时周围的孩子不知道蟋蟀,因此都不玩蟋蟀。因此我知道这种昆虫就是听爸爸说的。他小的时候在上海就玩,听蟋蟀叫,斗蟋蟀。最难的可能是把蟋蟀养过冬,爸爸自己没成功过。有个大伯父做到了,他有个很不寻常的葫芦,冬天把蟋蟀养在葫芦里,贴胸口放着。
爸爸不仅讲玩蟋蟀的旧事,也带着我去找蟋蟀。这这有些工程师的动手精神了。我们晚上出去,在有碎砖烂瓦的地方转悠。听见蟋蟀的叫声,就屏住呼吸判断方位。然后翻开砖头瓦块,有时候就看到蟋蟀了。用手电照着,蟋蟀不跑,而且跑也不快,捉住了放在瓶子里,带回家。
蟋蟀比较好养。吃没有问题,只要喂大米饭粒就可以。住是个问题。按照爸爸的说法,蟋蟀正常应该在蟋蟀罐中。但我们没有蟋蟀罐。我让蟋蟀住过纸盒,也住过空花盆。花盆很大,上面压块玻璃,蟋蟀就挑不出来。只有愿意,蟋蟀的一举一动我都可以尽收眼底。按照米歇尔·福柯《规训与惩罚》的观点,那是理想监狱。其实我想为蟋蟀准备的是别墅。如果是现在,我会往空花盆里放些砖头瓦块,那就是蟋蟀的理想别墅了。小的时候没有想到。
蟋蟀会叫,养在空花盆里也能叫。但最好玩的是斗蟋蟀。我们还真抓到过第二只蟋蟀。把它放在已经有一只蟋蟀的空花盆里,但两者相安无事。或许是花盆太大,反正蟋蟀从来没斗过。爸爸说,有种什么草,撩拨蟋蟀,它就会生气,更好斗。可惜当地没有这种草。总之,养蟋蟀过程中,听过蟋蟀叫,但没见过蟋蟀斗。
至于我一直期待的繁殖,更遥不可及。爸爸告诉过我,雌蟋蟀肚子后面有三根刺,雄的有两根。雌的不会叫,所以抓不到。现在我明白,为什么我们抓到的蟋蟀都是单身,因为蟋蟀鸣叫是在求偶。一旦夫妻对拜进入洞房之后,或许就不叫了。由此也可以理解,为鲁迅父亲看病的中医所开药引子,“蟋蟀一对”“要原配”真是很难找。一对蟋蟀就不容易捉,何况还要原配。鲁迅说在百草园找到成对的蟋蟀很容易,他本事比我大多了。
“三生万物”。我已经回忆过养三种小动物,《养鸡》《养鸟》《养青蛙》。又说了养三种昆虫,《养螳螂》《养蝈蝈》和这次的养蟋蟀。其实我还养过其他昆虫,例如蚱蜢和蜻蜓,但都不成功。传闻蚱蜢要喝露水,家里没有,自来水达不到蚱蜢的饮用标准。蜻蜓可以吃蚊子,也没见吃过。我都抓到过,但其实没有养活过。就不说了。
附录:忆往昔系列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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