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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了是66年还是67年进的幼儿园,但刚入园的情景还有些记忆。我去的是鞍钢第十幼儿园。不是很好,但也不错。在立山区太平村曙光街西,与街东的曙光中学(我读中学时改称鞍山第五十中学)相对。
还记得刚入园时很难过。一个人坐在门口流眼泪。不是啕号大哭,只是默默流泪。老师问怎么了,我总是回答“想妈妈,找妈妈。”现在想想,这个回答简洁明了,前三个字说原因,后三个字说诉求,颇有做教授的潜质。入行三十多年的观察,好的教授往往话很少。同理,好的作家写字少。像我这种成天写博客的,肯定没有一丁点儿作家的潜质。言归正传,我的回答还可以进一步简化为,“想妈,找妈。”但用“妈妈”的感情色彩更饱满些。
下午小朋友都睡觉时,我仍然在持之以恒地默默流泪。老师就说带我去找妈妈,但只是在幼儿园院子里转一圈。其实从幼儿园后门出去,不到100米就是母亲工作的太平门诊部。老师的职业规范可能不允许真带着孩子找家长。当时对这种善意的欺骗是否识破、有何感想,我现在都已经不记得了。
下午放学前,老师领着全班到幼儿园的屋顶晒台上户外活动。小朋友都在玩耍,我只是站在栏杆旁张望,等着妈妈来接。“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如果在成年人中,这是个很姿势分子的pose, 茕茕孑立,忧心忡忡。这种状态持续了多久,我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了。后来终归是成为幼儿园的基本正常一员,“泯然众人矣”。
或许这是幼儿园学到的第一课。同伴们玩得很开心时,没有参与也无关紧要。所谓无关紧要,包括两方面的含义。不用太自大,所谓“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或许只是不知道怎样参与,也许是玩得太差不受欢迎。也不用太自责,可玩的东西很多,尽可以玩自己喜欢的,让别人去玩他们喜欢的;One man’s meal is another man’s poi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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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0 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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