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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里,我换了三次住处。开始与十年前一样住在太平村113栋35号。后来父母搬进冶金部第三冶金建筑公司的干师楼,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干部和工程师住的人才房。当时的风格,新居入住时没有电也没有煤气。落实干部和知识分子政策的干师楼也不例外,体现了与民同苦的平等精神。父母让我先住到朋友家,更便于我读书。年底时家里通电通煤气了,我就搬了回去。新居在鞍山市铁东区南中华路健身路口附近,具体门牌不记得了。共六层的无电梯小高层,我们家在一层。南北向两间,另有个厨房、无窗的卫生间和走廊,全是水泥地。我自己住在北屋。到了15岁,我终于有自己的独立房间,而自己有独立的住房还要再等十五年。
寄居
寄居的家庭是父亲的老同事老朋友家,这是我第一次离开父母另住。男主人陈伯伯和是父亲的同行,比父亲更资深些。在鞍钢设计院工作,业务权威,为人霸气,被称为“祖师爷”。他在“文革”前就写过本钢结构的书,稿酬买了沙发和茶几。这或许是我第一次听说稿酬。女主人孙阿姨是鞍山五中的外语教师,本来学俄语,后来改行教英语。两个儿子是在《明月本无心,行人自回首----1966年》中说过的邻居那两个大男孩。他们都去当时的大连工学院读大学了,哥哥在工程力学系,弟弟在化工机械系。他们直到读大学时,还是兄弟共用一间房。房间空着,正好我去住。他们的家去学校方便,离我就读的高中比我自己的新家还近些,更不用说在城乡结合部的旧房子。
我当时吃住都在那里,也不用做什么家务。好像饭后主动洗碗,但记不准了。早饭、晚饭在那里吃,还带中午饭。吃的还算可以,但觉得似乎比自己家稍差些,主要是不完全习惯吧。住了多长时间忘了,至少有一个多月,也许更长些。后来家里通电通煤气了,就回去了。现在想想,我当时和后来居然都没有对那家的男女主人特殊的感激之情,有些惭愧。年轻时,容易把他人的善意当成理所应当。“地狱里充满了不知感恩的人。”
87年底,我相亲时,男女方选的中立第三方就是陈伯伯和孙阿姨的家。我当时还没有意识到,那其实是我的主场,因为借住过一段时间。当然,相亲不是球赛,主场并没有特别的优势。或许有些心理优势,但我当年完全忘记了小时候高中时曾经住过。后来与太太说起这个事情,她指出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并不是我住的地方。确实如此,人家搬过家。不是物理的主场,仍可以是心理的主场。
读书
我所理解的读书,是指读与学校考试没有直接关系的书,而不是教材参考书或者备考资料等。那个时候,这类书基本上是数学和文学。数学一直在读,文学主要是古典文学要稍微晚些,但也是在这一年。
数学主要是一些小册子。有些是华罗庚、吴文俊、江泽涵、姜伯驹、段学复等国内顶级数学大家为中学生写的通俗读物,真是深入浅出,例如北京人教出的“数学小丛书”十余本。有些结果非常简明深刻。例如判断图形能否一笔完成,只要看看有奇数条线的点的个数是不是大于2。那是我最早接触图论。上海教育出版社的小册子也看过二十来种。有些收入“中学生文库”丛书,有些好像不属于任何丛书,多出自年轻一代,常庚哲、单墫、蒋声等。有些是方法性的,简单的抽屉原则能解决大量数学问题,复数计算能简单直接地证明一些几何题目,还有些整除性多项式排列组合等内容。当时家喻户晓的陈景润写了两本小册子《初等数论I&II》,由科学出版社出版。这些书为我开启一个绚丽多彩的世界。我当时甚至想,一辈子钻研初等数学也挺好,那就走上民科之路了。
文学书主要是古典文学。同学李明参加立山区还是鞍山市的作文竞赛获奖,奖品是市教育学院铅印的《简明中国古代文学史》。他看完后就送给我了。这是读的第一本文学史。当时看过许多古典文学的通俗选本,如《唐诗一百首》《唐宋词一百首》《宋诗一百首》等。从现在标准看,那些选本都不好。当时也不是全喜欢。还有些文学史常识的小册子,如《唐诗》《诗经》以及一些作家等。这些书多数是李明买的。他家住在铁西,来学校途中路过鞍山市最大的铁东新华书店,看到有好的书给我也带一本。有时候没有带只要一本,我买下来或者要下来了。古典文学到高中才开蒙,有点儿晚了。古诗词从那时起一直在看,功底还马马虎虎。古文就差远了。
中国现代文学主要看期刊。新诗,他订阅《星星》,我订阅《诗刊》。小说我订阅《人民文学》或《小说选刊》(先后订阅,何时切换记不准了),他有时候买些期刊。我们都交换着看。我还看些鲁迅的书。《野草》好像也是李明送我的。
开始读外国文学。第一批书是父亲开鞍山市政协还是科学大会时买的,市面上还很不容易买到。上下两册斯威布的《希腊的神话和传说》楚图南译本,还有两册不成套的《福尔摩斯探案集》,但我忘记是哪两册了。探案集初看当然吸引人,但知道结果基本上就不必看了。《希腊的神话和传说》不论是原版还是译本都算得上精品。斯威布以德国人的严谨,从史诗和戏剧等古希腊古罗马资料中,把头绪繁多纷纭复杂的神话故事清理出大致清晰的脉络。我反复看过,应该是那些年对我影响最大的书。对希腊神话而言,虽然我接触晚些,但也算得上“入门须正,立意要高”。希腊的神祗和英雄,对我而言几乎就是老师同学那种熟悉的存在,虽然我并不熟悉很多同学。或许可以说,我对古希腊神话传说的熟悉程度仅次于专业人员。
高二我也常在课间去逛书店。比较近的是立山区的新华书店,骑车几分钟就到。远些是铁东区的新华书店,骑车要半个来小时。我觉得自己车技不错,骑得比较快,而且试验过,只用一手一脚也可以骑。虽然撞过汽车大难不死,也没有什么心理阴影。只是那时候书店好像还不是开架。要看书需要麻烦营业员,不是很方便,特别是只是看看并不想买。
竞赛
竞赛的热度,随时间而变。我似乎赶上个尾巴。79年数学竞赛有些如火如荼的意思,好像80年就偃旗息鼓了。个中原因,我不知道。
前一年刚进八中,学校就组织了高一年级的数学竞赛和物理竞赛,我都参加了。两场竞赛我都是第二名,第一名分别是同班的杨斌和1班的张惠斌,两位也是中考的前两名,后来都考取了清华大学。是不是也有化学竞赛我不记得了,反正我没有参加。
高一的下学期,有鞍山市的数学竞赛。正常应该是高二参加,但高一也可以参赛。我忘记是否学校有选拔赛,当然也不知道自己名次如何。不仅参加了竞赛,而且高一的成绩远远好于高二。高一同学拿了四个二等奖,高二同学只拿一个三等奖。高一获奖的是1班的张惠斌和石玉华以及2班的杨斌和我。我是全市第12名,张惠斌和杨斌在我前面,石玉华在我后面,但应该相差不多都是二等奖。当时没有在意,现在想想,是我高中阶段的最高荣誉了,鞍山市数学竞赛二等奖。
出成绩后开始集训,准备参加辽宁省的数学竞赛。上届省竞赛,鞍山市出了第一名,所以有关方面给予很高期望。各校抽调优秀师资给我们辅导。是不是每天我记不清了,反正经常去市教育学院听课练习,很幸苦。我也没有觉得特别有收获。过去说过,我不善于跟老师学习,尤其不善于听课。放学常与杨斌一起走,聊聊天,一般好像也不说数学,学得有些厌倦。另外认识位比我们高一届的李波,似乎是三中的。忘记了为什么跟他关系比较好。他请我们在外面吃过饭,还到照相馆拍了合影。当年他考取鞍山钢铁学院,是我学长。我入学后还给过些关照,后来就没有联系了。推测能当领导吧!
伴随着市里数学竞赛取上名次,又有是否跳级的问题。开始说,我们有资格跳级随高二参加高考,考不取回高一继续读书。我们一度到高二去听课。正当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时候,政策变了。如果考取,可以入学,但考不取,就要随高二毕业。家长决定我也同意,还是按部就班读高一。四位参赛者都这样决定,我们从高二又回到原来的班级。
培训后,我们到营口参加考试。我很轻松,考什么完全没有印象了。数学竞赛的结果让人失望。鞍山市不仅没有拿第一的辉煌,而且全军覆没,连入围的都没有。我倒是没有多么失望。本来也没有抱太大希望,就是去打酱油。
韩振铎老师
在高中老师中,对我影响最大(没有之一)的应该是韩振铎老师。他对我比较赏识,也把我语文成绩抓上来了。韩老师一直是我的班主任,也一直教我们语文,开始在高一重点班2班,高二取消重点班打乱重编后是高二3班。他当年最出名的,就我所知,在调入八中前是第一届辽宁省数学竞赛第一名的班主任。或许这个经历,让他对偏科数学的学生多少有些“同情的理解”。至少对我,他似乎认为孺子可教,对我的语文学习抓得特别紧。
从高中开始,我写的某些作文突然能入老师法眼了。最初被韩老师看好的,是杜牧《阿房宫赋》的现代汉语翻译,留的作文作业。从那开始,作文本发回来,常有老师表示赞赏的红笔圈圈。到了高一第二学期,我的作文已经比较突出。当时全校各个班级中写得好的作文,要张贴在学校进门处的玻璃架子了,一次几篇。里面的作文也不常换。推测不太有人管,偶然想起来就换一次。我不止一次有作文入选,而且有次同时入选2篇。
具体写过哪些作文,我记不准确了。总体上记叙文相对差些,散文包括议论文写得更好些。曾入选展出的有议论文《驳“青春不美老了后悔”》,这个我应该比较擅长。还有抒情散文《春》。本来非我所长。不过,我把“春”作为当时所处的历史阶段来写,刚过了严冬,这样就扬长避短了。我的长处是引用。写春天之前的氛围,用了辛弃疾的词“红莲相依浑如醉,白鸟无言定自愁。”虽然莲花夏天也就是春天之后才开,但整体上还是挺传神。
其实也不是我作文写得多好,只是我当时把文学期刊中看到的东西用到了作文里。这是有些取巧的做法,也就是不够fair play,相当于专业选手对阵业余选手。有篇入选展出的作文是我讽刺了一位副校长,具体事情忘了,但说他是三朝元老,工宣队副队长,校革委会副主任,副校长。还有篇没有入选展出,但老师觉得有意思,在全班读了。标题好像是《风波》。学习鲁迅同名小说后的命题作文。我写的是书店里来了新书,货架橱窗不够,有个小伙子要把无人问津的领袖著作下架。上司不让,两人争论。最后小伙子女朋友来了,原来是那上司的女儿。韩老师的正式评价是主题不明确,给了65分。我不服,在作文本上写了辩驳文字。但后来好像没有收作文,所以实际上老师没有看到。遗憾的是,那些作文本保留一段时间后,在辗转搬家中都丢掉了。
除作文外,我现代文阅读理解一直很好,虽然并不能保证得高分。高中提高的主要是古文。那需要背,如果我喜欢的话,背功也不错。修辞部分,各种修辞手法的举例,我都可以用古典诗词的句子。
韩老师平时很凶的样子,有些“望之俨然”“听其言也厉”“即之也温”的意思。顺序与《论语·子张》中原文不同,是我故意改的,不是记错了。我有时候也跟韩老师开开玩笑。后来明白这样做本质上是撒娇,希望老师更注意自己。一次课上检查作业,辛词《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要求背诵。这首词我没有学课文时就会背,现在也能背。老师检查时,我赶紧从书包里抽出课本开始翻,做慌张状。韩老师马上点了我。我站起来,先默默运气,旁人看好像背不出。推测韩老师或许在想如何批评。然后我就很流利地背出来,还盯着韩老师,欣赏他莫名惊诧的表情。还有次属于意外。冬天进教室后眼镜有雾气,看不清楚。我就随手拍一个人的肩膀说,“朋友,你到过天山吗?”这是我们课文,碧野的《天山景物记》,但被拍肩膀的是韩老师。但这些都不是常态,我对老师的态度一般只是不完全听话,但不主动招惹。
不得不承认,我属于考试不发挥型,尤其是语文。初中我平时表现很突出,但结业考试语文85分没有到90,而没有当上三好学生。高考时语文只考了78分,比正常水准少了10分。无论是高考总成绩,还是语文成绩,可能都让韩老师失望。很惭愧。毕业后我与同学去看望过他一次还是两次,后来就没有联系了。
不管怎样,我非常感谢韩老师。他对我很严厉,那只是因为他看好我甚至喜欢我。正像教物理的张素云老师,对我很纵容,也是看好我喜欢我。韩老师也记得我。2005年,八中常宏校长(他是我太太在一中的同届校友可能还是同班同学)带人来上海看望校友,我请他们在乐乎新楼吃顿便饭。他特别提到,是韩老师向他介绍我。虽然我作为学生让韩老师失望,作为老师应该还可以。其实我个人不太介意人家怎么看我,但让人失望总归不好。
其他老师
数学老师有些记不清楚。因为一会儿按班级派老师,一会儿按内容(代数、三角、解析几何)派老师。我有些糊涂。高一是韩英老师,针对我不得体地说她的解答太麻烦,发出了“人活着就是麻烦!”的名言,让我牢记。后来好像徐老师教过我们解析几何,因为他也是参加省数学竞赛辅导老师中唯一的八中老师。印象更深一点儿的数学老师是李老师,在高一下学期教我们。李老师上课慢条斯理,有些中气不足的感觉。印象比较深是上课叫李长辉同学到黑板上做题,他上去还是下去极快。李老师感慨,“怎么神出鬼没的?”李同学后来考取四川大学了。
高中阶段物理老师有两位。高一时是张素云老师,也是我初中时的物理老师。对我很好,但她讲课风格属于通俗清晰那种类型,不是很合我的偏好。高二换上董老师,讲课也不错,尤其善于解题指导。我觉得对我帮助更大,虽然我们的关系非常普通。董老师属于那种对学生比较寡淡的老师。不管课內课外,该讲什么就讲,多余的话一句不说。所以我现在连他的名字也想不起来了。董老师还参加一本物理题解的编写,由鞍山教育学院铅印,分上下两册。我们买了课上课后学习。那本书里选的题目都比较难,我喜欢。
高一的化学老师是郭丽筠,后来当了八中校长。高二的化学老师是张老师,名字忘了。两位老师讲课都很好,非常清楚。比较而言,郭老师的讲课中气更足些,脾气也更大些。当了校长更霸气。八十年代末,也就是毕业几年后,我带着女朋友去八中故地重游。在教学楼里遇到郭校长,差点儿被她赶出来。虽然化学老师都很好,奇怪的是,化学我始终学得不好,当然考得也不好。也不至于很差,就是中等偏下。无机化学还好些,就是糊涂,也知道什么地方没有弄清楚。有机化学更绝望,完全是一团浆糊。
高一的政治老师是位女老师,中国人民大学毕业。讲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李明等经常在课上与老师辩论,我也参加,争论社会主义优越性之类问题。老师似乎有些不胜其烦。有次跟我们说,你们说的事情我都知道,但我们现在是上课准备高考。她讲过物质意识之类内容我记得真是滚瓜烂熟,现在也能脱口而出。高二时换个男老师,是另一个班可能是6班的班主任。比较强势,没有和风细雨吟风弄月的耐心,因此倒也不辩论了。老师脾气很大。有次上课,他随手在黑板上画个圆,但是不太圆,也许是太不圆。李明便指着挂在黑板旁的圆规喊,“那有圆规!”老师大怒,下来做要揍李明状。李明很无辜地说,我就是告诉他有圆规,别的什么也没有说。他讲的内容我基本上不记得了,只记得“包产到户”是“交够国家的,留够集体的,剩下全是自己的。”我印象中,在所有政治老师中,这位是最差的。当然,他对我也不会有什么好印象。高考后,母亲到学校办什么事情。他知道我没有考好,乐得都要跳起来了。其实我真没有冒犯他的意思,也许我无意中显出的不屑,伤害了他的感情。
英语是位张姓老先生教。他原来在校工厂工作。是不是还要其他课,我记不得了。如果有,老师也完全没有印象了。
同学门
如前所述,高一在重点班2班,高二在3班。相对来说,高一2班的同学似乎关系密切些,至少毕业后聚会我参加过一次,露面后离开一次。3班没有听说有什么聚会。当然,也许是我脱离队伍了,因为毕业十年后我离开鞍山了。
高中最好的同学是李明,整个高中阶段都是同班同学,很合得来。他很聪明,但不幸与我一样也是考试不发挥类型。他作文挺好,前面说过他在区还是市的比赛中获过奖。他对数学也有兴趣,曾在武汉大学办的《数学通讯》上发表过篇短文,发现整数幂次后两位数字的周期性。在老师眼里,他属于调皮捣蛋的学生。有次韩老师刚进门,有人爆喊,“打倒韩老六!”这其实是课文,选自周立波的《暴风骤雨》。韩老师大怒,把李明揪出去。其实不是李明喊的,是他的语文课代表刘辉,很文静的学生,不知道那天为什么爆发。他看李明被揪走,就主动去承认了。反正也只是念课文。他高二不在我们班,毕业时考取锦州医学院。李明和我一起读过不少书,他的一些书和期刊送给我了。我现在才意识到,拿过他好几本书,有些付钱了。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心甘情愿。小时候,我其实不需要小伙伴,因此与我在一起玩的小伙伴都要听我的。不过,我觉得高中同学之间完全是平等伙伴关系了。其实也未必。大学里,班级的报刊来了都是我最先看,一方面我比较急迫而且看得也快,另一方面,同学都比较成熟不与我计较。可惜李明高考失手,落榜了。他很豪放地告诉我们,“历史与我开个小小的玩笑。”很不幸,随后两年历史仍然捉弄他,第四年就是1983年考取了辽宁大学生物系。我们还通过些信。后来他当了老师,曾任我们读书时全市最好的初中第十五中的教导主任,后来升任另外所中学的副校长。估计对付他年轻时那种思想活跃的学生别有些心得,真是“浪子回头金不换”。
跟杨斌也一直是同班同学,还一起参加数学竞赛辅导。我们一度同桌。我记不准是不是他嫌弃我上课不老实影响他,还是有其他同学苦苦哀求要跟杨斌同桌,反正后来或者至少是一度分开了。我们聊得比较投机。例如领袖的话,“为什么语言要学,并且要用很大的力气去学呢?因为语言这东西,不是随便可以学好的,非下苦功不可。”我们都觉得逻辑上属于偷换论点。当然,杨斌其实不是我的同类,他是全面发展的学霸,班级学委,好学善考,自控能力强,待人温和有礼貌,从来不调皮捣蛋。高中毕业时他考取了清华大学化学工程专业,毕业后到大连物化所还是化物所工作。又申请了美国的博士生,然后留在美国。不知道现在是否海归。毕业快十年有次聚会,同学们都在唱歌或打牌,只有我们两人在聊天。翌日大家很奇怪,这两个人说一晚上话。
除李明和杨斌外,高一2班还有几个同学常在一起玩,薄志勇、张越和陈海涛。薄年纪最小,我读大学时16周岁,他比我还小。他的入学成绩是班上第两名,仅次于杨斌,开始是化学课代表。他初中就在八中,化学郭老师喜欢他,高二分班时招他到了她当班主任的4班。他考场运气最差,很晚才读鞍钢工学院,据说在那里是学霸。张越初中也是八中,是数学课代表,毕业时考取沈阳化工学院。陈海涛本来是我们中最活泼或者最淘气,但也最早浪子。他考取了似乎在石家庄的军校,毕业半年后再见面,完全换了个人。忘记了陈海涛高二是不是同班,杨李张高二仍是同班。男同学交往比较多的还有吕晓明,他入学考试班上第3名,排在我前面。我们放学一起走。我《撞车》那次,他陪我走回去。他是我们班长。有次下午自习时,与十多位男生出去打篮球。我虽然对篮球没有兴趣,也比在教室自习强。很快被韩老师追到球场,吕晓明和体委主动承认是他们带大家出来的。在大学我们还是同班同学,关系也不错,虽然不算亲密。女生中印象最深是傅晞。她与我是班上仅有的独生子女,她是唯一的中考数学成绩满分。她父亲是我父亲的关系不错的同事,写数学科普书有些名气。只是我不喜欢他的书,故事太多数学太少。我们俩人还因为缺席晚上物理补课被韩老师找到办公室训。我缺席是物理张老师告诉我不用听因为我都知道,我想张老师不是讽刺。她缺席是说她不会听了也没有用。高二不同班,如果我没有记错,她考取锦州医学院了。印象也挺深的女生陈虹,她读声情并茂地读课文《祝福》,却把“脑袋撞个大窟窿”的读成“脑袋撞个大窑洞”。韩老师都忍不住笑场了。女生还有团支部书记谭晓霞,感觉是很听老师话那种。还有罗进、高宇等,基本没有打过什么交道。
高二3班,经常在一起的几个还是高一2班的同学,杨斌、李明、张越可能还有陈海涛。搬家后,班上王宏鹏同学跟我住同一栋楼。我们关系不错,放学一起骑自行车回家。他是身材高挑的帅哥。后来选了文科,考取东北人民大学法律系。比较熟悉的还有同桌窦晟。忘记了为什么,高中好像经常换座位,我有好几个同桌,但都是男生。也是只是我常换,因为上课时不太老实。窦晟成熟,思想比较复杂,班上他还有个好朋友黄永庚,比他还成熟。他们有时候讲些现在所谓的黄段子,我也听不懂。窦晟考取了沈阳机电学院,黄去哪里忘记了。初中同学张晓斌也到3班,他考取了东北重型机械学院,在武汉毕业实习时还遇到过。窦黄和张原来都是重点1班的。1班过来的还有数学竞赛一起的石玉华,考取了中国医科大学。1班还过来三位女生,陈丽萍印象最深,有次老师点名,我们搞错了,但忘记了是她错了还是我错了。她同桌是张茵,有次与同学扔粉笔头,我的粉笔打在她头上弹起好高。当时不知道怎么应对,都没有吱声,彷佛什么事没发生。她们两位分别就读中国医科大学和大连医学院。还有位1班过来的女生张辉,个子很高,大学与窦晟是同学。班上还有原来2班的两位女生,陈虹和谭晓霞,分别考取了锦州医学院和鞍山师专。此外,有两位同学一起考取鞍山钢铁学院,蒋启成与我同班,何鞍晓在计算机系。
初中一起升到高中的同学中,张宏考取的学校最好,华南工学院。谷安凯和胡野岩读什么学校不记得了。小时候一起两家一起吃过饭的吕卫宁考取电视大学,似乎学文科,后来到美国陪读,再后来就没有消息了。
所有同学,毕业后很少来往。曾经相约去看过老师一次还是两次。高二2班同学在千山聚会一次,住了一夜我去了。另一次在某个餐馆聚餐,我陪研究生的同学曹观法去玩,路过停下来,问候大家,然后就走了。
照片
本年度的照片,合影无疑是当年的。前面坐着的是李波,后面站着的是杨斌。另外两张照片摄于当年,只是推测,无法判断。原照是那种一寸小照片,本来就不太清楚。
过去已经写过35篇的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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