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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有老的好处
武夷山
这整个时代对于“新”是趋之若骛的。不错,不追求新,社会可能就“生存而不发展”了(但过度追求新,则社会连生存都成问题。本文不讨论这个)。因此,“尚新”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尚新”未必就要同时“仇老”。老有老的好处。
看病,喜欢找老大夫吧。这里,老=经验的积累。再聪明的年轻医生,在这一条上还是不如老医生。
旅游,喜欢历史名胜吧。美国的历史名胜数量与年头都没法与我们比,于是创造了迪斯尼乐园这样的新型旅游点。但别忘了,若不是《米老鼠与唐老鸭》、《白雪公主》之类的动画片已经成了经典(“老”是成为经典的必要条件),迪斯尼乐园的思路也没戏。
我意外地发现,我介绍自己早期(尤其是80年代)阅读的东西的一些博文,居然受到部分朋友的欢迎。为什么呢?我猜测,一是因为,我的年龄要稍老些,我读过的书,很多朋友没有读过;二是因为,二十年过后重新回顾这些思想与观点,别有一番韵味,好像它们经过了发酵一样。《红楼梦》中元春一首诗的第一句是,“二十年来辨是非”(民盟中央副主席冯之浚很喜欢引用这一句)。要对大的事件做是非判断,需要二十年左右的时间;对于一些学术观点做判断,可能也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吧。三是因为,诚如《圣经》所说,“阳光之下无新鲜事”。世界上曾经生活过那么多的智者、才子、才女、学问家,我们提出一个前无古人的创新观点与思路的概率其实是很低的。有时候,您自以为提出了新观点,同代人也认为是您提出了新观点,其实,前人早就讨论过这一问题,只不过绝大多数人未接触到前人的相关文献而已。这样,明瞭前人有那么多真知灼见,可以使我们谦虚一点,不要以为“创新”思路像汗似的,说冒出来就冒出来了。
我曾经拥有国家图书馆的中文借书证和外文借书证,每月至少光顾图书馆一次。后来,国家图书馆规定,外文新书只能去那里阅览,允许借出的都是“馆龄”较长的书。我又是一个在阅读上十分“贪新”(也贪心,恨不能穷尽天下之奇书而读之)的人(例如,我若同时借了两期《自然》杂志,我一定先读最近的那一本),于是,我从此就将外文图书证束之高阁了。
根据我现在的新认识,“馆龄”数年的外文书也值得一读啊。但是,现在的限制条件是时间不够了。端正了认识又缺乏时间,这些年读的外文原著比以前少多了,既憾又汗!正如很多人退休后有时间、有财力去游山玩水了,可是体力又不允许了。
总之,要正确对待“老”,old不等于valueless。在很多情况下,老反而会带来附加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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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4 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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