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学的发展历程

武夷山

European Journal of Futures Research（欧洲未来学杂志）2024年第9期发表Tamás Kristóf 的文章， Development tendencies and turning points of futures studies（未来学的发展趋势和转折点）。作者Tamás Kristóf是匈牙利布达佩斯考文纽斯大学创业创新研究所的兼职副教授，他的全时工作岗位是匈牙利进出口银行风险方法论和索赔管理部主任。 原文见

https://eujournalfuturesresearch.springeropen.com/articles/10.1186/s40309-024-00231-7。

  世界未来学联合会（WFSF）2023年10月在巴黎举办了WFSF第25届大会。WFSF是1973年在巴黎成立的，已经超过半个世纪。在此关口，回顾未来学的过去、展望未来学的未来是非常重要的。

1910年代至20世纪40年代未来学的奠基和初步工作

关于未来的观念自古就有，但基于科学的未来学研究首次出现于20世纪。文献表明，对未来的最早科学研究是美国一批早期的社会学家开展的。20世纪30年代在规划、社会政策、技术、社会变革、技术评估等领域的早期开创性工作在未来学萌芽期文献中有所反映。该时期最重要的一项贡献是，学者们坚持认为，在帮助制定社会与技术政策方面，社会科学家大有用武之地。技术与社会变革迄今仍是重大议题，但可惜社会科学研究在这方面的工作量太小。

一战之后发达国家的国家计划系统、二战中间的经济动员和战后的计划活动都需要人们前瞻几年。另外，系统分析和控制论显著影响了未来学研究，尤其在美国。

有理由得出这样的结论：未来学得以与主流社会学分流是有多种原因的，它并未与政治科学合为一体。

20世纪50年代和60年代未来学作为一门学科的发展

    50年代的兰德公司在贯彻系统性未来思维和将基于专家意见的研究方法整合进预测工作方面走在前列。赫尔曼.卡恩（博主：又译为“何门康”）首次将场景法用于未来学研究，他探讨了核冲突的潜在后果。

     未来学的理论和认识论基础始于20世纪50年代至60年代。那时，实证主义的科学哲学很流行。未来学研究努力聚焦于技术和经济预测，尽管一些批评已经影响了当时的主流科学预测。回过头来看，显然当时的主要议题并非是要满足严格的实证方法论标准和过分的经验主义，而是要满足被普遍接受的解释理论，该理论认为事件预测与解释同等重要。因此，很多学者声称，未来学是一门关于可预测、可控制的未来之科学。

    自此之后，未来学在几个非英语国家中沿不同路径发展。

   在这一阶段，法国是欧洲未来学发展的推动力。法国未来学研究的理论基础是De Jouvenel奠定的，他探讨和细化阐述了若干概念，如“猜想”、“futuribles”（该词由“未来”和“可能性”两个词合并而成）、“可能的未来”等。De Jouvenel 毫不含糊地反复强调，未来是不可能搞清楚的，只能利用不同的词语来猜测未来，因此，不应将未来学看成科学，而应看成一种艺术。 Berger 提出了prospective（未来的、预期的）概念，意思是要将过去、现在和现在做出的对多种可能未来的抉择之决策都考虑进来。自此以后，prospective成为法语国家和西班牙语国家最常用的概念。  

    东欧国家的未来学领域最初采用的是苏联模式。长期预测和战略规划处于优先地位。未来学的作用是为旨在促进经济增长的国家发展计划提供政策制定指导，未来学研究也是国家发展计划的一个组成部分。

拉美国家的未来学研究起步时秉持的是线性现实观。只要未来学项目的种子是在欧美国家率先哺育出来的，就会在拉美国家普遍发芽。拉美国家的未来学研究迄今较为成功，因为他们坚持可供选择的现实之愿景。

未来学在全球的影响力不断增大，反映在专业团体的成立。世界未来学会（WFS）成立于1956年，世界未来学联合会（WFSF）成立于1973年，但该组织的几位奠基者早在1967年就首次相聚在奥斯陆，一起讨论组织筹备问题。几十年之后，为了更充分地代表未来学从业者和新兴未来学家，Association of Professional Futurists (APF，职业未来学家协会)于2002年成立。

有两种未来学杂志自创刊后一直有最大的影响力，一是1968年创刊的Futures （未来学），一是1969年创刊的Technological Forecasting and Social Change（技术预测与社会变革）。几十年之后，又出现了Journal of Futures Studies（未来学杂志，1996年创刊于中国台湾淡江大学）、Foresight（预见，1999年开始发行）和European Journal of Futures Research（欧洲未来学杂志，2013年开始发行）。以下一些杂志也不时发表未来学方面的东西： On the Horizon（地平线上）, The Futurist（未来学家）, Policy Futures in Education（教育政策未来）,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Forecasting（国际预测杂志）, Long Range Planning（长程规划）, Journal of Forecasting（预测杂志）, World Futures Review（世界未来学评论）, Futures Survey（未来调查）,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Foresight and Innovation Policy（国际预见和创新政策杂志）, Foresight and STI Governance（预见和科技创新治理）,  Futures & Foresight Science（未来学与预见科学）。

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未来学进入了硕士与博士计划。托夫勒于1955年最早在.New School for Social Research（社会研究新学院）讲授未来学课程“社会变革与未来”。美国马萨诸塞大学于1969年设立了第一个未来学博士培养计划。美国休士顿大学清湖分校于1975年设立第一个未来学硕士培养计划，该计划2007年改名为“预见学”培养计划。1971年，夏威夷未来学研究中心（Hawaii Research Center for Futures Studies）成立。2010年，德国柏林自由大学设立了未来学硕士培养计划，2012年，芬兰图尔库大学也设立了未来学硕士培养计划，是欧洲最早的两个。

还有很多工作于来来学研究领域的专业人员并不认为自己是未来学家，包括一些社会科学家、政策分析师、风险管理者、咨询专家、经济预测专家，等等，表明未来学领域内部出现了分裂。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