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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集《子在川上》2018年由太白文艺出版社出版,作为《中国当代著名女作家大系》中的一部。收入了阿袁的9部中短篇小说,《长门赋》《郑袖的梨园》《鱼肠剑》《子在川上》《米青》《顾博士的婚姻经济学》《守身如玉》《汤梨的革命》《镜花》。这些小说独立成篇,先前在期刊发表过,并被多次转载。故事发生某省会的师范大学,时间主要在2010年前后5年(不算对过去的追溯)。作为校园婚姻情感小说,重要的并不是小说的年代,而是故事中人物的年龄。
中篇小说《鱼肠剑》已扩展为长篇小说另行出版,本系列丛谈已经谈过,《求荣争宠任纷纷》。《顾博士的婚姻经济学》在小说集《郑袖的梨园》中谈过,《花自飘零水自流》。《郑袖的梨园》和《汤梨的革命》小说集《梨园记》中谈过,《江山有恨销人骨》。《米青》作为长篇《打金枝》的一部分谈过,《可怜光彩生门户》这里就都不说了。只说《长门赋》《子在川上》《守身如玉》和《镜花》4篇。特别详细说说以职场为主的《子在川上》,这或许是作者第一篇严格意义上的学界小说。
短篇小说《长门赋》发表于《上海文学》2002年第6期,是作者的处女作,转载于《小说月报》2006年第7期。《长门赋》被认为是失宠皇后陈阿娇的以百金请司马相如所作骚体赋献给汉武帝,收于《昭明文选》。在小说中,似乎象征已婚女性失去丈夫关注,处于家庭中的劣势地位。
《长门赋》的故事是32岁的中文系教师小米与丈夫沈安怄气的11天(从第9天到第20天),她自己睡沙发很难受。起因是沈安的弟妹电话里多说些话,小米吃醋给丈夫看脸色。小米丈夫一反常态没有主动哄她。中间穿插了一个20岁大学生追求小米,写情书并当面表白,被小米强势拒绝。她故意把情书让丈夫能偷看,看后丈夫不快但仍没有屈服。同时也写了小米的闺蜜陈青的交流。陈青年轻时有几分姿色,生儿子身体变胖。他丈夫欧阳皓是沈安同教研室同事,有些沾花惹草,但陈青不过问。顺便一提,在《汤梨的革命》中,39岁的陈青已经离婚,并出卖了闺蜜汤梨。她给小米讲了另外两个故事。外语系教师虞娟在银行工作的丈夫出轨但为争夺儿子不提离婚,寂寞中虞娟与男生上床,被丈夫捉奸在床,身败名裂,净身出户去了南方。哲学系教授姜绯玉当年绰约妩媚倾城倾国,但到四十岁仍是单身,凄凉寂寞。小米明白这些故事的含义,理解女人的弱势地位。最后她屈服,回到丈夫床上主动和好。这或许是他们夫妻关系的一个转折点。陈青就是小米的前车之鉴。她们感慨,“说到底都是男人厉害,女人永远不是她们的对手。”作者在快结尾处议论,“钱钟书说,婚姻是座围城,外面的人想进去,里面的人想出来。可钱先生不知道,那些想出来的其实都是男人,女人却是守城者—守住里面的男人,也守住外面的女人。”
中篇小说《子在川上》发表于《十月》2011年1期,转载于《小说月报》2011年3期和《小说选刊》2011年3期等。标题出自《论语·子罕》“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作者采用为标题的用意有些费解,可能要强调,学者要面对历史考验超越现实得失。
《子在川上》这个故事跨度或许有近二十年,从90年代初开始,到2010年前后结束(已经播放过了电视连续剧《潜伏》和《蜗居》)。主要写体制派或职业派的系主任陈季子与放任派或名士派的苏不渔之间的矛盾。他们的矛盾可以追溯到十年前,陈季子是当时比较罕见的博士,刚作为人才引进就当了古典文学教研室主任;这主任本来应该是苏不渔的位置,虽然苏并不想干,但也生气陈季子夺走了他辞官不做的机会。作者发通很透底的议论,“男人的隐,和女人的贞,原来都是要有前提条件的,有官印在面前,男人能袖手不接,这才是隐;有男人拜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而女人的裙子依然裹得严严实实,这才是贞。不然,就是求之不得无可奈何之后的伪隐和伪贞。”这都是世事洞明人情练达之论。或许没有人不爱名利,只是对名利有各自不同的理解。更大的分歧是陈是系主任,为文学系也为自己总要有所作为;苏推崇“无为”,不仅在生活中自由散漫,在职业上述也而不作,近十年没有论文。苏讲课受学生欢迎,陈论文多而拿不少奖金。两人争斗中,苏争的是面子,路上遇见不理睬陈,不与陈同席或同席敬酒不喝,系里开会不参加或不听会上讲话,以及背后不点名甚至点名针砭等。其最大的成功,是用自己在发奖典礼上受到学生狂热的欢迎,拆了教学副校长和陈主任台。这些给旁人的感觉,往好了说是名士的卓然不群使气任性,也可以说是孩子般的不通事理无所顾忌。顺便一提,许多职场争斗,当事者认为,或者希望别人相信,事关原则。其实旁人看来,只是利益或者面子,甚至完全是鸡毛蒜皮。陈表面功夫礼数到位,但出手都是要害。授意夫人叫来苏夫人,撞到苏不渔在家里与美女同事讨论学术,害得他脸都被夫人抓破了。这个桥段接近作者常写的内容。因为苏没有项目,又没有参加任何有项目教师的团队,被停止招研究生,而且向全校公布。陪他一起停招的是马理智,文学系的另一位教授,他在《顾博士的婚姻经济学》中是龙套,与《梨园记》中的游英国的理工男同名但应该不是同一个人。苏激愤之下写下并贴出了《告全校师生书》,要辞课不讲。陈向教学副校长汇报后,告诉苏如果真不想教书可以提交书面申请,收到申请后便把苏调离教学岗位。让他到资料室准备接替快要退休的姚老太太。苏不渔表面上的激扬文字慷慨陈词,与领导们的不动声色举重若轻形成鲜明对照。苏不渔和陈季子这场名士和职员之争,苏得势,陈得分,以苏出局告终。陈季子的得手,并非因为其正确或强大,甚至也不是他有体制力量的支持,而是他只是顺应了趋势。
在其他小说中都是龙套的系主任陈季子成了男二号。他的名字颇有意思。历史上称为季子的名人不止一位,推测作者取自苏秦的字,以学问博得功名利禄,挂六国相印,辛弃疾词赞 “季子正年少,匹马黑貂裘。”作者小说中人物通常是没有官职的高校教师,系主任已属另类。陈主任在《顾博士的婚姻经济学》《鱼肠剑》《米青》《汤梨的革命》《郑袖的梨园》《上邪》等多部小说中都出过场,在后来的《师母庄瑾瑜》中已经卸任系主任。在90年代初,新科博士之贵击败了北大名校之尊,这是学界分层准则转换的隐喻和象征。陈季子似乎代表了新兴的职业学者,甚至是潜在的学界精英,虽然有些吃相难看。小说所写陈季子高产,“论文本来是思想的精华,应该是人参那样珍贵且稀罕的,可陈季子把它们当萝卜一样生产了,每年的产量都十分惊人。而且,陈季子还有把萝卜当人参卖的本事。”学术产品的生产和营销确实是学者分内之事,但陈主任的举措很有特色。“许多学术期刊的编辑陈季子都是认识的,他是系主任,能公费参加各种各样的学术会议,也能把那些傲慢的主编们请到系里来给中文系的学生作学术报告,报告当然不能白做,车马费总要拿,辛苦费总要拿。陈季子对老师虽然有些抠门,但对那些编辑,出手一向阔绰的。当然,最关键的,还是陈季子有权聘请他们做中文系的名誉教授,那些主编们,对山珍海味麻木了,对青山绿水也麻木了,但对教授的头衔,还是很有些感觉的。所以,陈季子的萝卜就不愁没去处。”
《子在川上》在作者的作品中属于异数,主要不是大学情场小说,而是职场小说,主要人物也都是男学者。用作小说集的总标题,其实并没有代表性,但或许彰显了该篇的重要性。本世纪以来,大学正在进行职业化转型。我在《漫话学术研究的职业化》中说过。这个故事提供了很多例证。大学教师不再是名士才子,而是学者专家。职业化是大趋势,本身无可厚非,但过程中难免有些阵痛,包括可以避免的阵痛。教学的评价就是摩擦所在。外行包括学生往往欣赏课程的表演性,包括但不限于教师的深厚功力与即兴发挥。“苏不渔的课,在中文系的口碑很好,至少在学生中的口碑很好。”专家或许有不同的看法。如陈主任所谓,“我们大学老师,也不是旧社会的说书艺人,为了讨两个赏钱,一味地只想哗众取宠。”传统的教师吸引学生的技艺,远没有赢得同行特别是领导欢心的手段回报高。职业的教学需要规范化标准化。教师的分层标准也是碰撞所在。传统上,名校毕业名师弟子往往像就贵族一样,占着有利位置,师承几乎成了种血统。北大中文系的苏不渔,不管本人是否意识到,是那种旧体制的受益者。简单说,职业化,就是重绩效轻出身,重契约轻身份,也就是反对“四唯”。博士学位、论文发表、项目经费等综合考量成了分层的依据,就像历史上粗鄙但富有的新兴资产阶级压倒了优雅而没落的旧贵族。小说大体上也是高校的真实情况,职业化,科层制,在全球范围内无疑都是不可抗拒的大趋势,顺之者昌,逆之者衰。在大学里,苏不渔这类旧贵胄,几乎无可避免地被陈季子这种新精英取代。耐人寻味的是,苏不渔的逆流而动,甚至影响到了第二代,他女儿苏小渔得不到学校的照顾,大专毕业自己去上海打工了。陈季子的儿子,也是大专的分数,进了师大,而且要到北京师大去读研究生。就算是苏小渔在上海能打出自己的天地,大专生总是比硕士生要难些。
职业化的科研对文科主要是发表论文和申请项目的压力,对有些教师也不能说没有必要。例如丈夫收入颇高的朱小黛,“她也是个不爱写论文的人,总感叹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可中文系的环境,就是不允许她及时行乐,身边的年轻老师们,一个个跑得如汉武帝胯下的汗血青那么快,你今年写了两篇论文,我明年就写三篇,你今年申报到了省级课题,我明年就申报国家课题。你追我赶,争先恐后,在暗地里。表面上,大家还是嘻嘻哈哈,假装出胸无大志的阿斗样子。”这其实说明师大职业化氛围不错,也说明职业化转型还没有完成。正是因为有了压力,朱小黛才肯向苏不渔请教学术问题。另一方面,有了论文和课题要求,其貌不扬的剩女裘芬芬才有机会扬眉吐气,“裘芬芬不仅有教育部的课题,还在《文学遗产》上发表过两篇论文,《文学遗产》哪,那可是这个专业的权威期刊,头牌,也就是花魁,朱小黛怕这辈子,也没有可能在那上面拈花一笑了。”
这也展示了职业化的诱人之处。且不论“头牌”“花魁”的弦外之音(那通常是形容青楼卖笑女子),这不是很励志吗?任何职业,要健康发展,都要提供充分的机会,让从业者有可能用后天的努力弥补先天的差别,也可以用当下的努力弥补以往的落后。学术界作为职业也不应该例外。学位、论文、课题,都提供了这种机会。智商不高的人,当年没有考取名校的,或许像龟兔赛跑中那只乌龟,反而先到了终点。这或许是职业化似乎在引起普遍反感的同时依然大行其道的原因所在,它激发了人们内心中向上爬的原始欲望。这种欲望,当然不如对学术本身的兴趣等高大上,但依然是社会发展甚至也是学术发展的强劲动力。特别是,学术研究特别是工程类研究,除了些天纵英才外,还需要大量的“工蚁”甚至“炮灰”。只有职业化,才能提供这样充足的人力资源。同时,教师这种积极进取的精神,也给学生做出了示范,不论知识传授做得如何,从长远看对学生也有裨益。朱小黛的出现,也说明,职业化的进程让苏不渔这种旧贵胄难以抗拒,并不是他们自身的问题,而是有些伪贵胄混迹其间。目前“教学岗教授”的设定等举措,其实也是想把真正只对教学感兴趣的教师与对所有工作都不感兴趣的教师分离,
中篇小说《守身如玉》发表于《上海文学》2012年6期,转载于《小说选刊》2012年7期和《小说月报》2012年8期等。
《守身如玉》以第一人称的写法,叙述我(朱小愚)从10岁到40岁成长过程中因性别而遭遇到危险的几个片段,以及她所目睹的女性受害者,从而揭示了守身如玉的艰难。顺便一提,朱小x是继陈小x之后又一不太受人待见的女生系列,还有谈过的《苏黎红小姐》中的朱小燕和没有谈过的《妖娆》(《作品》2009年9期)中的朱小榆。10岁左右差点遭到杂货店老板老姜的诱奸,因偶然因素被打断,而比她更小的女孩小美就被老姜得手。初三时,失恋的北师大毕业的语文老师孟丘因为朱小愚像他前女友而喜欢她,同班语文学霸顾艳玲喜欢孟老师,后来顾怀孕退学而孟逃走,而朱只是被孟老师抱过。朱小愚也考取了孟丘曾就读的北师大。毕业求职某杂志社时,有人事科长准备潜规则她,被拒绝。也有同学与人睡觉进了出版局。毕业后到省城西郊一所中专,在基础班教中文,差点儿失身于教外语同事的男友,幸亏发现有人偷窥而及时终止,一年后考回母校读研究生。最后一个片段是朱小愚40岁了,在所大学教书,已经与异地恋多年的男友沈辰生结婚生子。45岁的机电系老师吴宝,丈夫是科研处鄢处长,两年前就分居没有性生活。她想找其他男老师喝茶,都没有人理睬。这让朱小愚觉得,“四十岁之后的女人,老公如果把你束之高阁,那外遇之事,简直就刻不容缓时不我待。”她自己的丈夫,也与她的同事徐昭佩在上班路上聊得火热。虽然还没有发生什么。朱小愚还有个姐姐,朱朱。漂亮早熟。朱小愚成熟晚,“十五岁妹头应该怀春了,我没有怀春;十八岁读大学应该恋爱了,我没有恋爱;二十好几应该结婚生子了,我没有结婚生子。虽然这些事儿后来我倒是都补上了,一件没拉下,只是,和别人比,我统统慢了一拍,和当初读《红楼梦》一样,朱朱十岁读,我十五,整整慢了五年。”如果说小说有什么特殊之处,就是女主人公特别不像女主人公,比较被动,也没有太多故事。这篇小说其实与校园关系不大,而是女性的成长与自觉。
中篇小说《镜花》发表于《上海文学》2015年11期,转载于《小说选刊》2016年1期、《北京文学(中篇小说月报)》 2016年1期和《小说月报》2016年2期等。从已经有电影《黄金时代》和《心花路放》看,故事发生在2014年到2015年之间。镜花常与水月连用,镜花水月或水月镜花,指称虚幻景象,确切的具体出处不清楚。
《镜花》是大学讲师朱朱用第一人称叙述。朱朱受教学督导老孟委托,接受他外甥女苏邶燕旁听。后来又去指导苏邶燕办的家庭读书会。参加者是群过了四十岁的官太太。苏的丈夫是副部长,有望晋升部长。生活奢华。但丈夫在外面沾花惹草,为留住他,苏邶燕请了漂亮的小保姆。在讨论班上还有鄢丽,丈夫只是非重要部门的副处长,两人已经分居。她无聊中幻想出一个婚外情人沈。故事从接受给苏邶燕补课开始,到发现鄢丽的婚外情人只在她想象中结束。叙述者朱朱是讲选修课《文学作品选读》的女教师,过两年就要评副教授,丈夫学理工,住处到学校公交车十余站,都与《上耶》的女主人公朱茱一致或接近。与《守身如玉》中的朱小愚姐姐朱朱没有什么关系。《镜花》是朱朱观察到性爱贫乏家庭中的女性的饥渴,《上耶》是朱茱感受到有性爱富足家庭中女性的厌倦。
《镜花》多少也有些学界故事的成分。朱朱是有个性的教师。她自述“我上课风格向来散漫,喜欢跑野马,还喜欢文学八卦——我把它美其名曰“知人论世”。有时天气好,阳光明媚,我一性情起来,还会学苏格拉底,把学生带出教室,在外面草地上团团坐,一边享受大好阳光,一边上课。因为这个,我被学校通报批评过的,系主任也找我谈过话,几乎痛心疾首地劝我别再搞什么苏格拉底式教学了。”另一位教师“周素槐是我们中文系的名人,学问好,课也讲得好,但述而不著,从不申报课题,也从不写论文,所以五十多了,一头白发,还是讲师。”这固然是求仁得仁。但是“据知情人士说,周素槐职称上不去的真正原因,是他和孟教授交恶。孟教授在私下里扬言,他要让周素槐当一辈子的老讲师。”从我个人的学界经验,这种所谓“知情人说”似乎并不可信。没有论文无法晋升,这在当时几乎是铁律,与评委交好也没有用。倒是现在某些高校有了所谓教学副教授,与领导评委关系好或许可能晋升。顺便一提,没有论文没有课题的所谓“学问好”不可尽信,特别是在并没有坚实“学统”的薄弱高校。真实情况可能是,周围的人都不读书,读点儿书还没有忘光的,就足以被称道学问好了。
除了《鱼肠剑》和《守身如玉》外,该集中的故事(包括过去谈过的《郑袖的梨园》《汤梨的革命》《米青》等)有些共同的场景,在南昌的师范大学中文系,系主任叫陈季子,还有个快退休的姚老太太管着系里的资料室。这也是阿袁小说的主场。姚老太太总让我联想起《洗澡》,当然其实没有逻辑关联。《上耶》的前两部分也发生在师大中文系。《子在川上》中,姚老太太终于要退休了,如果资料室不关张的话,就由名校毕业生苏不渔来管理。我倾向于认为资料室以后不会再是主场了。
本世纪以来,大陆大学正在进行职业化转型。《子在川上》反映了这种转型的阵痛,尤其是传统读书人的无奈。这种无奈,在性质上多少有些近似于《长门赋》和《守身如玉》中女子的韶华逝去,以及《镜花》中的无聊寂寞。事实上,对职业化的抗拒,是本世纪以来学界小说的主题。但事情的发展,通常不会因为某些人的不适应和抗拒而改变。我猜测,作者其实并非关注甚至也不赞成高校教师的职业化。《子在川上》能以目前的形式出现,其实也是表明职业化这种趋势已经不能被不关注的人所忽视。“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作者阿袁,本名袁萍,1967年出生于江西。1990年南开大学计算机专业本科毕业获得学士学位,到江西师范大学任教。1996年到南昌大学任教,并在南昌大学中文系读研究生,获得硕士学位。现任南昌大学人文学院中文系教授。2002年开始发表小说,多数是高校教师情感婚姻题材的中篇小说,结集出版为《梨园记》《郑袖的梨园》《子在川上》《苏黎红小姐》等,也有长篇小说《打金枝》《上邪》和《鱼肠剑》。
附:已经贴出学界小说丛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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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2 0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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