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重大科学问题与技术难题项目设想的意见（2018）

武夷山

2018年11月14日

    我对研究报告提几点看法。

    首先，别对自己提过高的要求。我们一定要做到：我们提出的重大科学问题（简称“问题”）、工程技术难题（简称“难题”）都是合适的；但肯定做不到：所有问题、难题都囊括进来了。诺奖评审委员会也只能做到，绝大部分诺奖成果是优秀成果，他们也做不到：该评上的都评上了。

    其次，如果专家们提出一份清单后，我们科学计量学研究人员对其中任意一项问题、难题都未能“否定”，那我们就是失败的，说明我们的工作没有意义，没有贡献。举例来说，在搞XX计划的早年，中信所科学计量学研究团队根据文献计量学指标，弄出一个值得引进的优秀华裔科学家名单。然后，与有关部门提出的XX计划人选比对了一下，重复率为40%。这就相当于我们“否定”了他们清单的60%。当然，当时并未规定以中信所的清单为准，我们的名单只是供领导参考而已。我事先担心，重复率很低，而结果的40%超出我的预期，说明科学计量学分析的结论与专家判断还是有一定的一致性的。如果专家们先提出问题难题清单，我们只起个支持性论证的作用，这不就同目前的很多智库只是论证领导的观点而提不出或不敢提逆耳忠言一样可悲可笑吗？

    再次，那么，如何保证科学计量学研究工作的价值呢？关键在于，我们要先验地（不与专家商量）提出判别标准。通过论文专利的数量、质量、影响、热点等指标，通过科技文献中权威专家对科技未来趋势的判断性陈述，通过搜集、分析克雷数学研究所的“千年大奖问题”之类的难题清单，等等，我们科学计量学研究人员独立拿出一个问题、难题名单，再与专家的名单比对。此时，双方再开始互动。双方意见一致的，就确定下来。凡是一方提出而另一方没有提出的问题、难题，经过双方讨论后决定：是补充进清单呢，还是删除掉？

    如我这个思路还有点道理，那么，现在这个报告中的文献计量学分析只能回答：该问题（领域）、难题的现状是什么，而不能回答：“它是否称得上是重大科学问题或工程技术难题？”。另外，我的直觉是：本报告列出的问题、难题的数量太多，这就泛了，挑战性就不够了。您看看人家的“千年大奖问题”才列了几个问题？才7个。那么大的数学领域啊，才7个。

    意见仅供参考。我说话比较直，别介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