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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也必须摒弃“羔羊化”
冯兆东 (2015-06-27)
“太监化”一词可能适合于描绘官场和学界,
“羔羊化”一词可能更适合于描绘社会众生。
一、饶毅倡议:中国必须摒弃“太监化
饶毅说,“太监化”就是没有人格地讨好强权,不择手段地获得利益,没有是非地寄生于社会。目前在中国盛行的“成功”=“夹着尾巴做人”无异于“太监化”。“夹着尾巴”者无需独立,只需摆出“乞摇状”,以讨好权贵,以获得接纳和支持。
饶毅接着说,在目前盛行的“太监化”问题没有得到根本解决以前,很难以使全民动脑筋发掘真知灼见,努力做好事情。大家不负责任的态度也就难以使我国变成领先世界的国家,在无禁区的科学领域中国也很难进入先进。我们急需这样的社会氛围:个人耻于太监化,社会摒弃太监化,国家警惕太监化。
二、中国也必须摒弃“羔羊化”
我对美国和中国教育与科技体制的对比让我有了如下的看法:要让“钱学森之问”有解,我们必须开凿三座大山:院士制度,官本位文化,“羔羊训练”体系-----最大的一座大山(摘自冯兆东2014-8-30的科学网博文:中国学界难以逾越的“三座大山”)。
周光召说过,“只有在平等的基础上进行讨论才能真正造就人才”。为什么平等就那么重要呢?因为平等可以让所有的人主动地和创造性地去启动他的大脑;也因为平等可以让所有的人去自由地和“昂首挺胸”地表达他的想法;更因为平等可以让所有的人有机会去大胆尝试着实现他的想法。要做到上述三条,必须首先做到:自觉、自尊、自信。自觉:管好自己和主动做事;自尊:个性独立和不依附权势;自信:相信自己和不循规蹈矩。
钱学森认为,"中国没有培养创造发明型人才的教育模式"。为什么没有呢?我觉得孔夫子的“忠孝节义”和“三纲五常”等标志性文化坑害了我们。这些标志性文化都是用来使人不平等的,使人服从的,使人变为羔羊的。皇帝的话必须听,无论正确与否。父亲的话必须听,无论正确与否。丈夫的话必须听,无论正确与否。推而广之,老师的话,长辈的话,长官的话,你都得无条件地听。换句话说,孔夫子早已替我们设计好了“不同等级的人如何去应对不同场面的理论框架”。个人在社会里的责任就是:“按孔夫子说的去做就是了”,个人不用创造性地去思考,个人不用昂首挺胸地去表达,个人更不用去大胆尝试。
沿着这个思路,我们去寻找我们今天日常生活中的“孔夫子痕迹”。在家里,父母将“听话”(实际上是过分听话)作为教育孩子的首要任务。“过分听话”不仅是为使父母自己省心,更是为了让孩子能平稳地融入到一个“以听话为首要条件”的社会。从幼儿园去到大学,我们花了许多的时间去教孩子们“无条件地听话”。据说,有人做过一个“羔羊化老虎”的实验。将老虎放在透明的玻璃箱子的初期,老虎总是“虎性”不改,总想逃离玻璃箱子。但慢慢地,老虎被彻底“羔羊化”了:即便把玻璃箱子的门打开,老虎也仍然乖乖地呆在玻璃箱子里。
三、尽可能地避免变相的“羔羊化”
我们在进行“思想教育”时,务必要避免儒学式的“羔羊化”。袁伟时说,儒学从诞生之日起就以灌输信条为特征(即“圣言量”),对异端缺乏宽容大度。它与权力结合后,更不准他人议论,“非圣无法”,罪不容诛!儒学自我定位主要是教化子民的工具,匡扶圣主的拐杖。自汉代以后就极少激烈的辩驳了,其后果是形式逻辑不发达,怀疑和自由精神严重不足。
我认为,那些知识面狭窄,科学训练不足,思考和表达问题的逻辑能力很差的政治课老师将“孔夫子痕迹”深深地刻印到我们的年轻人大脑里。这些“逻辑能力很差”的老师教给学生的不是“思考和判断能力”,他们所做的实际上是“盲目洗脑”。“盲目洗脑”的结果是什么?先是大脑进水,然后就可能是脑残。
张五常先生在批评那些不讲逻辑的政治说教时说,读书不是要相信(即迷信),而是要考虑与衡量(即思辨)。张五常批评道:听说好些大学的政治课学生少去上课,老师以讲时事和打松分来招徕。如果是那样,不如干脆撤销算了。王小平先生说,政治思想教育是中国特色,完全取消不合实际。他建议:应该增强现代发展的内容和探讨的视角,教学的形式也不必拘泥于理论的教条的宣讲!
我觉得,政治学和政治经济学(当然,也包括马克思政治学和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都是科学,都必须讲究逻辑。否则,它们与中国封建时代的“圣言量”无异。我们必须有效地强化政治课教师的逻辑思辨能力和科学思考能力,有力地弱化他们的“灌输意识”和“灌输不会错”的意识。我还认为,应该在“思政系列”课程中多开设“近代世界思想史”、“近代世界史”、“中国近代思想史”、“中国近代史”等课程,以帮助学生更客观地理解现代的世界和当代的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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