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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从一篇报道 “碧山书局” 的文章开始知道关于 “碧山计划” 的那场争论的,而争论最热烈的时候我刚好在台湾旅游,旅行结束的时候这场争论也差不多烟消云散了。澎湃新闻一篇 “宁静的碧山村,重建乡村文化中的璧山书局” ,让我知道在一个还没有成为旅游景点的乡村有这么一个书店。书店是我比较感兴趣的信息,不过如我这样的俗人最先想到的是:这样的书店能赚钱吗?从看到的介绍其实不难判断,这样的书店估计是要赔钱的。
图书馆界无疑与书店有着许许多多的联系,我们也非常清楚,书店在它的黄金时期曾经是很赚钱的一个行当,那个时候可以看到城市的许多地方,在高校校园里和周边、在中小学附近、在图书馆等等地方有着大大小小的各种书店,但随着电商的发展和成熟,图书大概是最早被网销占领大块市场的商品之一,实体书店的好日子已经不再,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些原来的书店都悄悄改换了门庭,成了饮料店、礼品店、食品店等等。还在维持的书店日子其实都不好过,包括在台湾看到的诚品书店,都在努力寻找新的空间。目前实体书店正处于一个比较艰难的时期。
其实关于 “碧山计划” 的那场争论也挺有意思的,留待以后整理一下思路再讨论吧,现在还是先关注一下算得图书馆亲戚的书店。当我搜索关于“碧山书局”的信息时,意外发现就在璧山村还有一个 “碧山书屋”,实际上是村里的一个农家书屋。农家书屋是由新闻出版署牵头实行的 “农家书屋工程” 的成果,类似于农村的小型图书馆。碧山村的农家书屋还是搞得相当好的,获得了 “2012年全国示范农家书屋” 的称号,受到国家新闻出版总署的表彰,据介绍,碧山村农家书屋现有藏书3000多册,报刊杂志30余种,各类影像光碟200余张。与 “碧山书局” 对比一下便能发现,这两者的定位其实是完全不同的,从图书资料的内容看,无疑书屋的资料更适合农村用户的需要,而 “碧山书局” 的图书其实是打上了文化人自己偏好和特长的深深烙印的,更具学术气和书生气。当然这两者本身便是性质不同的两个文化符号,特别是 “碧山书局”,说到底其实还是属于书店的性质,它提供的让客户可以免费阅读,以及出售笔记本之类的文化用品,包括在楼上设置了咖啡馆等等,也没有在目前书店的经营模式之外有更多的新意,不过把这样的书店放在璧山村,似乎实用性已经不是考虑的范畴了,即便作为商业活动中的赢利性似乎也不是经营者主要考虑的东西了。
碧山书局,是南京先锋书店在碧山的一个分店,“碧山计划” 的发起人欧宁把村里的汪姓老祠堂改造了一下,虽然有部分乡村建设类的图书,但更多是中外文学、艺术、政治、文化等方面的书籍,基本风格还是延续了南京先锋书店的精英主义,属于小资情调的一个书店。来书店的都是外地人,本村人只是偶尔进来翻翻书,但只集中在中外经典名著等很小一块区域,从来不买,英文书更不会去碰。据介绍,书局的图书大约有2万余册,似乎比 “碧山书屋” 的藏书量多得多,但大多数书是不合村民口味和需要的。如此看来,原来所说的 “碧山书局” 是对 “碧山书屋” 的一种补充,不能说完全没有,但这种补充实在非常有限,包括书局很费心在7月21日搞的第一届宗庙读书会,欧宁邀请了中央美术学院实验艺术硕士和两名碧山村退休教师来讲解和评议班固的《白虎通义·乡射》,主题是“汉代礼乐体系中的乡村公共活动”,看上去也更像一个学术文化活动,对此感兴趣的村民估计不会有几个。
比较而言,似乎农家书屋更受村民们欢迎,据记者介绍,“碧山书屋” 的教室里还是经常有一些儿童和村民来光顾的。搜索相关信息的时候有点意外的是发现 “碧山书屋” 居然开通了微薄,而且经常有信息发布,主要是与书屋相关的一些活动和照片。通过这些照片可以发现,“碧山计划” 对 “碧山书屋” 能成为示范农家书屋还是有不小作用的,先锋书店和碧山书局都给书屋赠送过图书,而且还有许多人也对书屋有捐赠,这些捐赠应该与 “碧山计划” 所产生的影响有关。由此可见,忽视这些而指责 “碧山计划” 和 “碧山书局”,至少有一定的片面性。
从图书馆的角度看,如果 “碧山书屋” 和 “碧山书局” 都希望自己拥有的图书文献能对村民有用,便相当于图书馆一直强调的要满足用户需求,那么它们其实都有着自己的缺陷,与用户的需求差距太大了。从 “碧山书屋” 那些不全面的介绍中,我们发现它的图书来源除了开设时配送的图书外,便只有通过别人的捐赠获得文献的补充,这种被动的接受使得它基本没多少机会根据用户的需求去采购图书,“碧山书屋” 得益于 “碧山计划” 的影响还多一些图书的来源,而同样性质的其他农家书屋,这样的运行机制很难得到可持续发展。“碧山书局”倒是可以让经营者自己选择图书,但从书店的定位却不太可能大量选择村民感兴趣的图书,如农业技术等方面的图书,而这种定位下的书店放在碧山村这样的地方,而且按 “碧山计划” 的发起人欧宁的理想,是不想让碧山村成为宏村、西递这样的农村古镇旅游景点的模式,书店的顾客可以想见会非常少,那么一个赔钱的书店,其前途也是很令人担忧的。
抛开关于“碧山计划”的各种争论,我们仅从 “碧山书屋” 和 “碧山书局” 来考察农村的文化读书活动,考察政府和个人在推进全民阅读等方面做的各种努力,都能从中发现,实实在在的东西还是比较缺乏,它们好像都更多被用来作为一种符号,让人产生即便是好事也似乎很是难以持续的担忧。
但无论如何,农村有了“碧山书局”和“碧山书屋”这样的东西,都是一件好事,但愿它们都能按自己的轨迹走出一条路来。
注:所有照片均来自网络,特此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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