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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罗河全长6670公里,是世界上最长的河流。它从非洲东部高原流出,穿越撒哈拉大沙漠,从南向北贯穿埃及全境流入地中海。
大约2500多年前,古希腊著名的历史学家希罗多德游历埃及后,禁不住的感叹:“埃及是尼罗河的赠礼。”其实就在他发出感叹的时候,古埃及的文明就已经辉煌了2500多年。远古历史中的埃及,原本分为上下两个部分,尼罗河谷地的南方称之为上埃及,北方的尼罗河三角洲称之为下埃及。上下埃及分别由两个国王统治,大约是5100多年前,上埃及的国王美尼斯统一了上下埃及,并在上下埃及的结合部孟菲斯建立了最初的埃及王城,古埃及的文明从此之后几乎延续了3000年。
第一天(9月19日)入住的开罗Steigenberger酒店,站在阳台上就可以看见不远处的金字塔。酒店外面相隔一步之遥,就是已基本建设完工的埃及国家博物馆的新馆。次日上午参观埃及博物馆时,深切感受到建设新馆的必要性。现在的埃及国家博物馆中统共有12万件文物(埃及地接介绍所说,有资料称30万件),但是所展出的只是其中三分之一的4万件,另外三分之二的8万件因为展出空间限制,只能无可奈何地躺在地下室中。
老馆已经无法容纳那么多的文物了,所以必须要建一个新馆。即便这样也震撼无比,只要想想那些巨大和细腻的文物,早在中国的周文王演周易之前上千年,就已经完成了它的建构,而且保留至今依然生动如故,就可以理解古埃及人所创造的文明辉煌。
图坦卡蒙是大约3500年前的法老,他年仅9岁继位18岁便因病暴毙,在古埃及的历史上,并不是一个堪称功绩卓著的法老。但在六十多个法老墓中,因为他的墓葬是唯一没有被盗的,所以完备的发现代表了埃及考古工作的顶峰,他也因此成为现代人最知名的埃及法老之一,塑像最多并在国家博物馆中占据了最多的展出空间。而有趣的是,反而那个建造了146米最大的金字塔的胡夫法老,所留下的雕像却是最小,胡夫法老的那尊象牙雕像只是7厘米高。或许这里隐藏着什么特别考虑吧。
埃及国家博物馆是古埃及历史文化的浓缩,但并不能说是埃及历史文化的全部,甚至很难说是当时历史的最大真实。博物馆中的文物,集中体现了古埃及文明发达的高度,但能够保留几千年的,基本上都是法老们的遗物,以及和他们为了再生所制造的各种衍生品。古埃及的很多文明形态,早在希腊统治时代就基本谢幕了,诸如代表了古埃及生物和解剖学高度的木乃伊技术,到了亚历山大之后的希腊人那里,就比之古埃及人望尘莫及。
博物馆大量丰富的展品灿烂辉煌,不断地强调和重复的着一个单调的主题,生与死或者说是对重生的执着。就这点而言,它既是古埃及人相信神明和灵魂,也是对重生的执着与渴望。在某种意义上反映了人类永恒的追求,而这种永恒的追求,千百万年来无论在世界的哪个地方,虽然形式有所不同,本质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古埃及人用他们的雕像和装饰,反复表达着重生的欲望。那时候纸莎草已经形成了规模化的造纸,那个塑像中正襟危坐的作家,正面容紧张的记载着国王的讲话,如今他已经永远印在了埃及200镑的面钞上。看见作家地位如此之高,同行的余诗人和王诗人颇感欢欣鼓舞,但看到作家紧张的面容,他两位也禁不住有些紧张,流露出戚戚肃然之感。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两位诗人很紧张成为此行的第一个“话头”。看王诗人最是忙碌,似乎唯恐什么没有记录下来。实际上即便古埃及有了纸莎草和象形文字,有了作家们的记录,又岂能能记下全部历史的一鳞半爪。同样对于今人而言,即便有数字技术,手机可以随时拍照,也无法记载历史的全部,所以历史真实永远只是想象的补充。
午餐在尼罗河边的餐厅里,吃的据说是当地特色鸽子餐。然后去一个悬空教堂,一个清真寺。我对两者都不甚有兴趣,便没有进清真寺,倒是在外面看到了一场游行。听不懂他们在喊什么,看那样子是阿拉伯的年轻人,估计是在抗议以色列吧。可惜两个诗人进了清真寺,不然他们又要紧张了。
下午从开罗前往阿斯旺。按照远古时候的划分,处在尼罗河三角洲的开罗,应该属于下埃及;而距离开罗南向1000公里的阿斯旺,则分明属于上埃及。所以从开罗到阿斯旺,就如同从下埃及到上埃及。由于飞机延误,到达阿斯旺已经比较晚。酒店在尼罗河的一个岛上,窗外的尼罗河波光粼粼。到酒店路上渡船上大家说笑甚是开心,起因是当年到金字塔漫步,写作时间到底是四十三年还是四十二年?四十多年就糊涂了,五千年怎么弄得清楚呢。
次日上午先是看阿斯旺大坝,似乎除了那座不逊于金字塔的纪念建筑,大坝没有什么好看的。于是车上又开始打趣,今天打趣最生动的概括是:六个老头很疯狂。上午坐到车上开始,几天来形成的新语汇,便融汇了几十年的老积淀。起因基本上是两个话头,童君把到埃及金字塔留影做了转换,于是变成了到尼罗河里游泳。
由此说到他哈尔滨冬泳的故事,据说冬泳出来因为断电,零下三十多度整个人简直就成了冰棍。于是众皆调笑,亦如当年打趣另一位,王诗人念念不忘我当年曾写伟哥的“毛瑟一枝论崇高”的句子。于是刘组长发言,伟哥的时代已经过去,现在是童老一根冰棍打天下。我课以对句:想当年,毛瑟一支论崇高;看今朝,一根冰棍打天下。算风流人物,还看童老。笑声此起彼伏,直到伊西斯女神庙方始肃声。
尼罗河上的伊西斯女神庙,建造于埃及历史上的希腊时期,是古希腊文化与埃及文明的一种融合。伊西斯女神在埃及的神话传说中,是代表生命魔法婚姻生育的女神,围绕她的故事构成了一个完整的传说。希腊人统治埃及的时候,建造了这座埃及女神庙,其中融入了古希腊的风格,它代表了希腊文化与埃及文明的一种融合。
但伊西斯女神在埃及的传说中,本身构成了一个完整的神话系统,加之埃及神话本身的完备的体系,况且它远远早于希腊神话,所以不可能融入希腊神话。相反只可能是希腊神话对埃及神话 继承。不过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这种庞大复杂的体系一下子也弄不清楚。
下午的节目是乘帆船泛舟河,为了保持精神中餐时候特意喝了杯咖啡,尼罗河泛舟也是高潮迭起。两个努比亚人调整着风帆,船随风直到尼罗河中央。读大学的时候,我们中文系有个扬帆诗社,那时候在国内高校中也小有名气,王诗人和余诗人都是诗社的主力。但诗社的人儿大都只是在诗中扬帆,估计很少有现实中扬帆的。于是我说给两个诗人得拍张扬帆的照片,余王二位欣然应允,并且争先恐后不肯拉下,你做什么pose我也得重复。原以为他俩会放松点,不料合影仍旧是两个诗人很紧张。
努比亚人很会调动气氛,拍起手鼓跳起舞,于是大家在船上手舞足蹈,边唱边跳开心起来。舞罢唱毕,拉起船中间盖布,那些手工艺品眼前展出,大家少不了买他一些。人生之乐,莫过于乘兴而来的欢畅,买点纪念品也顺理成章。我坐在船头风帆下摆了个架势,据说有点抒情味道,引得大家纷纷模仿,连一直不肯拍照的路路,也主动提出自己要在此留影一个。
离开了阿斯旺的尼罗河,乘坐绿皮火车前往卢克索。埃及火车的软卧包厢是两个人,坐在一起的王诗人转眼不知又跑到哪儿去了?我想到余诗人曾说过,王诗人就像是一条鲶鱼。不肯歇息的鲶鱼具有一种激活效应,某种程度上也代表了活力和青春。
【原文作于2023年10月21日从阿斯旺到卢克索火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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