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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本无心,行人自回首----1986年

已有 6857 次阅读 2016-12-26 18:31 |个人分类:往事钩沉|系统分类:人物纪事| 回忆, 1986年, 个人记事

十年前的初中生现在已经是鞍山钢铁学院的青年教师,刚考取了东北工学院的硕士生,23岁。正踌躇满志地准备有所作为。

在前一年年底,我们家有乔迁之喜,搬入园林路3077号。这次是三室户,两南一北,厨房和卫生间朝北,厅是暗厅。我们家在东端。东南角的房间是父母的卧室,我住另一间朝南的房间。北边的房间就算是书房吧。我本来想选张庆贺乔迁之喜时的照片,后来发现窗户在西侧,是前一个房子父亲单位领导来祝贺。应该是在前两、三年。反正那些年的精神面貌都差不多,就不换了。知识分子真以为春天来了,笑逐颜开。

全家合影

考研

考研是86年的头等大事。当然准备从84年留校就开始了。应该说,我赶上了空前绝后的好时候。我们那届,不考政治,也不考综合。我报东北工学院力学部,考四门课程,英语、数学、理论力学、材料力学。力学部,而不是力学系(英译相同),因为没有本科生,只有硕士研究生。

笔试22223两天进行,第一天上下午分别是英语和理论力学,第二天高等数学和材料力学。这也是对我最有利的考试安排,因为我只有材料力学没有把握,留在最后,比较有利。考场在鞍山第六十二中。我现在已经完全不记得了考场的情况以及现场的感受。只是英语感觉时间很宽裕,3个小时的考试,我不到2个小时就答完了,或者更确切地说,把会的都答了。总体上觉得发挥正常。考过后,自己估计了成绩:英语62,变化范围53-76;数学90,变化范围80-100;理论力学85,变化范围75-95;材料力学75,变化范围65-85。当时成绩都是百分制,根据以往经验,过及格线应该没有问题。最后公布的成绩,四科分别是70,90,8863。只有材料力学在范围之外,数学和理论力学估计得算相当准。

成绩是正在东北工学院读研的大学好友邹积国324日来鞍山告诉我。他匆匆过来当然不仅是知会我成绩,而且告诉我,我报的导师上线不止一人,有的导师没有人够线。如果不想换导师,稳妥起见,应该去见见导师,表示不愿意调剂的意思。他来的时候太匆忙,在街上买了沙琪玛充饥,结果夜里急性肠胃炎发作,还去了医院。第二天,我就去沈阳,见了报考的李景正副教授。李老师说是有导师与他商量调剂学生,但决定权在他。我成绩最高,不会把我让出去。

然后就是准备复试。因为笔试没有考政治,所以复试要加场政治笔试。关于复试有各种传闻,包括成绩足够高的可以免试。后来发现这些都是谣言。所有人都要参加复试。复试时间在4月下旬。学校还办个班,辅导政治考试。我也参加了。复试在42728日两天举行。我26日到东工,就住在邹积国宿舍。两人聊天到后半夜。第二天七点起,早饭后去机电馆考政治。卷子似乎有些难度,不过老师的意思,似乎都能合格。我估计就是按卷面成绩我也应该能及格。考后见了范迅、邢佐宇等钢院在那里读硕士的同事,还有些其他人我现在想不起来是谁。

28日上午到教研室面试。考官除了李景正老师外,还有一般力学专业最资深也是最大牌的韩二中副教授,以及教研室主任王铁光老师,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晋升了副教授。面试题有些雷人。第一题是旋转杆一端铰接个旋转盘,要用复合运动和平面运动两种方法分析盘上一点的绝对速度和绝对加速度。第二题是60W40W的灯串联接入220V的电路,问哪盏灯更亮。第三题解释概念,矩阵的特征值、矩阵的逆,弹性极限、破坏极限,质点系的自由度、拉氏函数。第二题是初中物理题,我觉得有些滑稽。但第一题回答有些疏忽,用相对运动的方法其实说错了。这对于位理论力学教师真是很不应该。韩老师很严厉地追问,弄得我有些紧张。后来王老师似乎是给他看了一下我的初试成绩,韩老师就不问了。后两题都没有任何问题。

邹积国室友有位陈姓同学,是研究生会的宣传部长,名字不好意思忘记了。很瞧得起我,才认识两天,就对众人说像我这样有才华的人他还没有见过。真不知道他何出此言,也不知道总共对多少人说过这话。不过,他字写得不错。我三卷本《五灯会元》包书纸书脊上的书名请他写的,隶书,现在还用着。

6月底,正式录取信发出了。魂牵梦绕的考研,终于结束了。事实上,在笔试成绩出来后,我已经有些飘飘然。父亲说我变得爱吹牛不爱看书。虽然我与他有许多分歧,但这话应该是对的。这就就叫器小易盈。复试之后,我有些恢复常态了。

前瞻

在复试结束后不久,我对未来做了次“长考”。涉及下列五个问题

评估了自己意志力、事业心、力学专业兴趣、英语水平、生活状态等。也预判一下大形势变化可能对自己的影响。

考虑了专业发展方向。总的感觉是传统非线性振动研究前景有限,导师在业界的地位也一般。因此有必要考察其他研究方向的可行性。包括1 混沌,2 突变理论在力学中应用,3 非完整系统力学,4 多刚体系统动力学。结论是近期重点学习3,因为有本很合适的专著《非完整系统力学基础》,争取到东工时已经具有研究能力,并开始研究。到东工后,学习4,收集12的中英文资料,在五、六年后转向1

思考事业和生活的关系。明确事业是生活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警惕事业心的病态扩张而影响生活。但同时强调,创业艰难,还是要生活低标准,事业严要求。

关于智力开发。一方面,多数人智力应用远没有到允许的极限,另一方面,注重智力开发的训练。我那时大概觉得自己还是有些笨,因此希望有可能的话,能变聪明些最好。

反思“打基础”问题。重新考量长期相信的所谓“过剩基础论”。

入学后,还想过今后生活道路的选择。一条是回到小地方,继续清心寡欲淡泊宁静。另一条是跻身大都市,现代社会有声有色。当然,也非常清楚当时还没有条件做选择。能有选择的机会,起码要继续读个博士。

现在看来,复试后考虑的这一、三、四个问题都是属于比较虚的方面。这二个问题的判断是有一定道理,甚至对机械工程专业毕业本科生来说能这样看难能可贵;在第二年,在方向2已经有相关论文发表了;但对策其实还有些偏保守,我硕士工作就是研究混沌。最后一点没有结论,不知道到底基础和专业之间怎样分配时间和精力。至于生活道路,我其实两种选择都尝试了,原则上也不是非此即彼,小地方一样能有声有色,大都市也可能淡泊宁静。

入学

9月份入学。钢院派辆小卡车把我们送去。人坐在驾驶室里。我不仅有行李,还带了自行车。这让我们方便许多。

入学后开了导师与新生的见面会。我的导师没有参加。我登门拜访了导师。同时给他看我写的《关于建立多自由度系统动力学方程的能量法》的论文,讨论了动能定理在非完整系统中的应用。后来再去,看到他改了少数笔误,也没有说什么。我问是不是没有价值,导师说,“太大的价值当然也说不上”。我说只希望学校有学术年会之类宣读一下,他说这个水平倒是够。后来这篇文章投到《河北力学》,也被录用了。但运气比较差,这个期刊居然没有到刊出这篇文章,就寿终正寝了。十年后,与前一年写的文章综合到一起,发表在以大学学报增刊形式出版的会议论文集中。

从导师那里知道,我有位快要毕业的师兄耿厚才,准备去青岛建筑工程学院工作。我找他简单聊了。他毕业后就失去联系了。快到年底时,有人为我们力学部的研究生在图书馆门前拍照。下面是我与师兄的合影

与耿厚才师兄合影

我们这届一般力学专业共六个研究生,包括两名定向生。有两名是我们学校机82班的应届毕业的学生,张德臣和卢秉杰。方向和导师分别是实验模态分析方向的韩二中副教授和结构动力学方向的苏禾副教授。同属非线性振动方向的有关立章副教授的学生王多。还有随机振动和故障诊断方向的虞和济副教授的学生梁建术。另一位名字忘记了,可能是转子动力学方向刘思汉副教授的学生。张德臣现在是辽宁科技大学机械工程与自动化学院的教授,我去年年底回去时还见过面。王多是沈阳航空学院的定向生,吉林工业大学力学师资班毕业,入学成绩最高,我仅次于他。整个力学部似乎只有我们两人在所谓英语快班。他毕业时回了沈航。后来公派出国,然后移民美国,现在美国某实验室工作。梁建术后来跟天大陈予恕院士读了博士,现是河北科技大学机械工程学院力学系主任,教授。我们仍是同行,经常在学术会议上见面。

与王多的合影

应该再说说室友。86年刚入学,又忙于上课,还不是很了解,明年再说吧。

上课

学位课英语是最重要的课,无论从课时还是我重视程度都如此。我分在7班,是两个所谓快班之一。考试合格,第二学期就不用学英语了,就是用120学时,修了210个学时的学分。分班按入学成绩,似乎我的成绩正好是快班的录取线。英语分精读、泛读和听力三门课。精读课老师比较年轻,中国人,但全英语授课,发音多少有些东北口音,课讲得不错,教材是English through Reading,也很有意思。泛读是位老先生,也是中国人全英语授课,但讲得很慢,听着有些着急。教材是Reader’s Choice,很实用。老先生有个习惯,喜欢摸女生的头或者拍她们的肩,有的女生明显有反感的反应。听力课是洋人,但内容也不仅是听力,第一次课就要写封信,祝贺结婚的朋友。我引用了《圣经》的话,What therefore God hath joined together, let not man put asunder. 洋人大加赞赏。讨论的话题也比较有趣,如有此让我们解释,中国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墙。有次作业是作文How Did Chinese Poeple Think about Their Parants。当时大家口语都很烂。我们班上有个同学用英语发言,外教却提醒他要用英语,没有听出来他已经在讲英语了。为此外教课后还组织个英语角之类的活动。

数学课也比较多。我计划上本来只有学位课“数值分析”。我自己把计划上第二学期上的必修课“最优化方法”在本学期上了。还另外加了门计划上没有的“概率论与数理统计”。老师讲得如何,完全没有印象了。另外选了门本科生的“常微分方程”,一次也没有去听过,期末参加考试,成绩还不错。

感到很困难的是必修课“微机应用系统”。讲单板机工作原理之类。内容本来就不熟悉,也没有兴趣,还没有教材,要记笔记。我听课很从来不记笔记,因此很痛苦。

最反感的课是所谓自然辩证法学位课,其实是工程技术方法和科技史。对这门课的内容,其实我本来感兴趣,但对教师有些不欣赏。教师是位年轻人,喜欢在课堂上就不是特别相关的有争议内容,提出(其实只是引用他人)貌似尖锐的看法。或许有人觉得老师思想解放敢想敢说,我只觉得在哗众取宠。不过,这门课也不是没有收获,与一位当助教的同学曹观法后来成了好朋友。

很惭愧,除了下面本专业的那门课,上述课程主讲教师的名字都忘记了。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本科的老师名字多数能记住,但研究生公共课老师的名字就没有记住,专业课老师名字都记得。

第一学期本专业的课只有一门学位课,就是“机械振动”。其实只是线性振动。教师是位老先生,名字我记得,但不说了。态度倒是认真,课上得真差!完全是照本宣科,那个“本”是他自己编的讲义,本来就不怎么样。当然,我那时候还年轻,有些轻狂,缺乏对教师的体谅,即使能力差的老师,其实应该是有苦衷。例如,他可能过去主要教理论力学,因此不是很熟悉振动的内容,至少理解不透彻。我当年有的同事其实也类似。如果二十多年只教理论力学,不管原先基础多好,再学什么都会觉得很难,而且总是不得要领。

说几句题外话。我本科振动课是自学,免修考试及格但没到75分而没有获准,但主讲老师允许我不听课,期末考试也得了优。王多做过模态参数识别的研究工作,对振动理解得更透彻。王多和我都觉得那位教师太差。肯定是不做科研,单纯教学的老师。后来在《围城》中读到,“古代中国人瞧不起蛮夷,近代西洋人瞧不起东方人,上司瞧不起下属-不,下属瞧不起上司,全没有学生要瞧不起先生时那样利害。他们的美德是公道,不是慈悲。他们不肯原谅,也许因为他们自己不需要人原谅,不知道也需要人原谅。”便想起这位老师。

再多说几句题外话。或许是见到许多不认真上课的教师,许多人认为,教学最重要的是态度认真。我作为学生的经历不支持这种判断。重要的是教师的学术水平。水平低的教师,再认真,也无法让真正的好学生满意。水平高的教师,即使讲课不很认真,好学生也能以自己的方式,收获很大。当然,也许现在好学生太少,教师的认真就变得重要了。

休闲

我休闲的方式主要就是读读闲书。入学前看了下列书:

《三国志通俗演义》

《婚配概率》

《古希腊史》借阅

《伊索寓言》借阅

《拳王阿里自传》

《冬夏春的复调》

《啊,青鸟》重读

《人生》

《迷乱的星空》

《婚礼集》苏叔阳,借阅

《爱神的相似定理》

《为什么我不是基督教徒?》

《中国哲学发展史·先秦部分》

《第三次浪潮》借阅

《人心与人生》

《美国的文学》

《中国哲学范畴集》借阅

入学东北工学院后看了下列书:

《蛇神》

《夜与昼》

《在京都》

《男人的一半是女人》

《莫应丰中短小说集》

《中国文化概论》韦政通,借阅

到东工后,另一个消遣是把古文翻译成英文。例如,把《老子》最后几句译成

The sage preserves nothing.

He does his best to help others so that he improves himself.

He gives everything toothers so that he owns more.

The law of the Nature is favorable to all things instead of doing harm.

The principle of the Living is trying one’s best instead of competing with others.

这个消遣,后来还在研究生会办的油印刊物上发表篇译文,把《大学》开场几段,译成英文,与王多合作翻译的。

改名

我现在的名字,是初中老师让改的,如在《明月本无心,行人自回首----1976》所述,我自己到77年才完全接受。在84年和86年间,我自己又打算改名字。改成“陈愈群”。因为前两年都没有写,这里补充说明,以呼应一下前面十年前那篇。原因有两方面,一方面,认祖归宗,按家谱起名。另一方面,我个人喜欢再改后的名字。

我父亲家的家谱,定了各代名字的中间一字。我仿佛记得,从太爷爷那辈开始,分别是“斋”“鸿”“烈”“愈”“龙”。更前面和后面,我就不知道了。在科技界,长春光机所的陈愈炽、水利水电院的陈愈炯按年龄都是我老师一辈,但按家里的辈分却是我的堂兄,因为父亲是家里最小的儿子。陈愈炽与我是同一个爷爷(但不是同一个奶奶),我们没有见过面,小时候与他儿子小龙在上海玩过一个多月,我们年纪接近,都在东北生长,很合得来。我比他略大,但他要叫我叔叔。陈愈炯与我是同一个太爷爷,也给过我很关键的帮助和指教。我还没有读博士时,他已经是成名的专家,《岩土工程学报》的编委,似乎还参与《水利学报》的编务。我到北京时在他家里住过,也有住在别处专程去看望过他。说起我想研究的课题时,他就问我,“美国人有谁在做?”或者“美国人怎么不做?”他两个儿子都在美国,也积极鼓励我到美国深造。随便一提,我看1982TVB电视剧《天龙八部》中的丁春秋特别像陈愈炯。那位演员刘克宣本相倒不是很像,但饰演的丁春秋很像。

至于个人的喜好,我有些谬论。“利”固然不好,有利必有弊,对大家都有利无弊,只是空想家的梦,并不可能。“鹤立鸡群”看似风光,但也危险,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惟有“愈”最妙,超乎其上,独往独来。既不同流合污,也不标高招嫉,得老庄之道的精髓。在我看来,“愈”字更能突出我觉得比较自如的非主流状态。“利”群有些太热衷,“立”群有些太孤傲,“愈”群则恰到好处。

但是,名字终究没有再改。最主要的原因,我觉得当时那些藏书,都已经用旧名字了。算了。毕竟“名者,实之宾也(《庄子逍遥游》)”。

提亲

在这一年快结束的时候,赵工给我介绍个女朋友。赵工是父亲的同行,与我们家的老朋友陈工家更熟些。我们开始与赵工一家在过年时吃过饭,就是在陈工家。后来过年时三家一起在我们家也吃过饭。他自己有个女儿,似乎比我略大些。

赵工介绍的女方父母都是父亲的同行,可能也认识,至少听说过。女生本人籍贯是广东人,大学教师。至于年龄长相甚至名字等,赵工坦承不知道,他只认识双方父母,其实不认识女孩子本人。这就很有些古代隔袋买猫的意思了。

通过赵工中介,双方约定新年在第三方地点见面。因为赵工家住得比较远,所以约定在三方共同的熟人家陈工家里见面。鉴于陈家与我们家关系更密切些,因此我们似乎隐约有些主场之利。当然,也不是足球比赛,主场也没有什么用。双方还约定各由父母中一人陪着。我母亲要去,后来决定都是母亲陪。这个不是双方的约定,是不约而同。

女生工作单位鞍钢医专的人事科长曾是母亲的同事。有条件在古代媒妁之言传统外,再加上现代的外调传统。在见面前,母亲去找那位科长了解一下女生的个人情况。虽然还不知道名字,但报出姓氏,科长已经知道是谁了。按照科长的说法,是学校最漂亮的女老师,还简单描述了身材相貌。科长本来有意介绍学校的另一位女老师。但听说母亲已经有了考察对象,也没有坚持。科长没有用档案材料,也不算徇私。

说句题外话。人事档案无疑是为青年男女介绍朋友的重要线索,至少在我还年轻时候。有些不太熟悉的同事,曾提出为我介绍女朋友。我都回绝了。我个人内定基本条件,南方人,大学教师,非党员。特别优秀的可以破格。还有附加条款,同事介绍的一概在说具体情况前就回绝。类似所谓无理由退稿,与稿件质量无关,就是不考虑了。

赵工的模糊做媒法还是有作用,至少促成了双方见面。真正见面要到翌年了。

过去已经写过14篇的链接

明月本无心,行人自回首----1964

明月本无心,行人自回首----1965

明月本无心,行人自回首----1966

明月本无心,行人自回首----1974

明月本无心,行人自回首----1975

明月本无心,行人自回首----1976

明月本无心,行人自回首----1984

明月本无心,行人自回首----1985

明月本无心,行人自回首----1994

明月本无心,行人自回首----1995

明月本无心,行人自回首----2004

明月本无心,行人自回首----2005

明月本无心,行人自回首----2014

明月本无心,行人自回首----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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