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8年上学期在北理工给学生上自控原理C,提到课堂学生应该积极参与,活跃提问题,以奥本海默为例。不过他过于活跃(讨论、提问题),结果被玻恩其他学生认为干扰、甚至主宰了讲座,并写了请愿书给玻恩,请他让奥本海默闭嘴,玻恩没有直接找奥本海默说这事,而是将请愿书放到奥本海默能看到的桌子上。。。
玻恩看来情商也高,处理这事很高明,没有伤害到奥本海默的面子,也防止奥本海默像在剑桥时给老师放毒苹果。不过奥本海默是不会引以为戒的,在其博士论文答辩时,有老师庆幸答辩及时结束了,否则就到了奥本海默向他发问了。(Hiltzik 2015年出版的《大科学》一书有类似的说法,它来自于诺奖获得者、给奥本海默答辩时出难题的 James Franck,“I got out of there just in time. He was beginning to examine me." 中译本译为“我得赶紧走。否则该他来考我了。” 刚刚公众号“赛先生”转了这一段关于奥本海默和劳伦斯的中文。)
因为纳粹,玻恩到了英国,战后回到德国,经常给爱因斯坦写信(后来出版了他们之间的通信),抱怨养老的钱没有着落,生活艰难,我们根据他以前的做法对奥本海默请愿书的处理,可以想象,这明明就在暗示老爱,赶紧提名俺诺奖呀,这事是果不其然,玻恩50年代获得了诺奖,而那位诺奖导师的老师索末菲(学术家谱上俺的师祖),典型的德意志人,闷着头干事,抱怨太少,80多次的被提名,最终与诺奖擦肩而过。
爱哭的孩子有奶吃呀。
现在在放映奥本海默的电影,100%那一届学生上俺课的人一定都忘记了,曾经课堂上有人向他们提起过奥本海默。。。并由此提到了大右派束星北。。。。
不幸地是,束星北最终也未能免俗,向记者杜撰了给爱因斯坦当过助手。
对社会有巨大贡献的人是伯乐筛选出来的或者自己脱颖而出的,而不是大学培养起来的。
课件里面也提到了数学家莱芙西茨,可以说他是现代控制理论的助产士,动态规划的贝尔曼是他博士生,卡尔曼是他在军火商洛克希德马丁的高等研究院招募的,并向卡尔曼推荐了李亚普诺夫稳定性理论。有人问他,参加讲座时,为什么总是喋喋不休地提问?有时问题非常简单,他回答说,我那是在为难为情、没有勇气问问题的学生问问题呀。
中国的大学课堂,死气沉沉,死水一潭,老师也不鼓励互动,知识既不新鲜也不生动,内容都是老外的,真无趣呀。
玻恩有很多学生,据他自己说索末菲的博士生海森堡的关于水动力学的论文是和他做的,玻恩的中国学生有一些如课件提到的,黄昆是他的博后,后者与张守廉、杨振宁被誉为西南联大三剑客,张后来到美国当了电气工程系教授,在鲁棒控制上的工作引领了后来人,包括俺的导师 Petersen。
同是西南联大的学生,与杨振宁一起获诺奖的李政道,曾向周恩来推荐过他的老师束星北,可惜那个时候的束星北,年轻时的锐气殆尽,未曾做过老爱助手的他,未能像他的“偶像”那样,因为研究工作而流芳百世。
那个流传很久,被物理学家王竹溪的学生否定的故事是这样:50年代,王到山东大学做报告,束星北可不是仅仅甘于问问题,而是径直走到黑板前,将王的板书,直接扣上大叉✖️,直言王说的都错了。。。。
以上就是那个课件里面的故事。
16年前的谢老师,“风华正茂”,和束星北一样,“高山仰止”,就差将自己也说成是“爱因斯坦”的助手了,谈笑间,现在已是“强弩之末”,与“老年痴呆”相伴,走在“灰飞烟灭”的路上了。
Archiver|手机版|科学网 ( 京ICP备07017567号-12 )
GMT+8, 2024-11-23 05:40
Powered by ScienceNet.cn
Copyright © 2007- 中国科学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