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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失范”谁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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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琳综合报道
近日，一项不寻常的诉讼引起了公众的关注，因为它阐明了一个传闻已久的调查。两名杰出的心脏研究人员向美国联邦地方法院提起诉讼，就二人合著的被认为存在问题的两篇研究论文提供了首份证据。
这两篇论文主要描述了心脏具有的强大自我修复功能以及用干细胞修复受损心脏的尝试。特别是2011年发表在英国著名医学杂志《柳叶刀》上的这篇研究论文，指出在对那些因心脏病而死的患者心脏进行检查之后，发现其中一些器官的肌肉是可以再生的。对此，美国心脏协会前主席在《纽约时报》的访谈中还曾表示：“这是一个突破性的发现。”
可如今的诉讼一出，立刻让这个著名的心脏干细胞实验室陷入了困顿。
确有学术不端
作为原告，哈佛医学院附属布莱根妇女医院心脏干细胞专家Piero Anversa和哈佛大学副教授Annarosa Leri承认，2012年发表于《循环》杂志如今已被撤回的一篇研究论文中确实存在数据点虚构的事实。
与此同时，他们还承认，2011年发表在英国著名医学杂志《柳叶刀》上的一篇论文也存在数据变更的事实，该杂志已对此“表示关切”。但是，他们把这些问题都归咎于第三位研究人员。
除了提出关于谁该为可能的学术不端行为承担最终责任的问题，案件的深入探讨还引发了另一个棘手的问题：研究机构是否有义务保护调查中受牵连科学家的声誉。
在这起诉讼中，两人起诉哈佛大学和哈佛医学院附属布莱根妇女医院，他们声称，这是“程序上和法律上有缺陷的”学术不端行为调查。他们认为，由两家机构发起的调查损害了他们的职业生涯，而且还耽误了他们出售自己的干细胞公司，带来了数百万美元的损失。同时，他们还不得不退出教授职位的角逐。
Anversa和Leri声称，他们并没有意识到在他们的实验室里有任何的学术不端行为，他们把责任推给已撤回论文的第一作者、Anversa所领导的实验室前成员Jan Kajstura。
谁该为学术不端行为买单？
在《循环》上发表的这篇论文指出，成人心脏肌细胞有着令人惊讶的高流动率，Leri和Anversa的诉讼称，Kajstura显然改变了位于加利福利亚州的劳伦斯利弗莫尔国家实验室（LLNL）进行的质谱实验数据。（一名研究人员注意到发表在《循环》杂志上的这篇论文中包含的20个数据点比他之前发送的电子表格中的数据点多时，他联系了LLNL，起诉书中如是解释。）
他们进一步地认为，Kajstura和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科学家应当为发表在《柳叶刀》杂志上的研究论文中已受质疑的数字负责，该文报告了关于干细胞治疗心脏衰竭第一阶段临床实验的结果。
Anversa和Leri的起诉称，他们愿意纠正研究论文，但是必须得到来自机构审查委员会的批准，负责监督这项研究。（投诉还指出，其他15篇论文后来也被添加到调查中。）
由于未能联系上Kajstura，因此还无法得知他对此事的评论。而且，也还不能确定在哈佛大学和布莱根妇女医院发起的调查中，他是否确实受到了牵连。因为到目前为止，这两家机构还没有发布任何调查结果，也拒绝就调查发表评论。
在他们的监督下，Anversa和Leri该为学术不端行为承担多少责任，还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理论上来讲，我认为每个人都会赞同项目负责人应该对其实验室发生的一切事情负责。”华盛顿大学微生物学家Ferric Fang表示。他已经发表过几篇关于撤稿、学术不端行为和科学企业等分析文章。但是，当学术不端行为与项目负责人擦边而过时，大众通常都会选择宽容的态度，他补充道，只要他们肯说实话。
受牵连科学家的声誉如何维护
Anversa和Leri也起诉了哈佛大学负责教职员工研究学术规范性的教务长Gretchen Brodnicki和布莱根妇女医院院长Elizabeth Nabel。
其中，Brodnicki发起了对实验室的最初调查。他们认为，在得出调查结果之前，没有具体指明Kajstura要为此专门负责，Brodnicki就要求把两篇论文撤回，对他们产生损害的批评和猜测暴露无遗。
他们还认为，Nabel应该主动回避此项调查，因为她建议自己持有股票的公司与他们实验室研发的治疗方法进行竞争。他们还进一步认为，她不当地披露了与调查相关的信息，中伤了Anversa和Leri。
如果他们的说辞证明是正确的，那么违反保密和利益冲突的说法就是“严肃而正常的”，华盛顿乔治敦大学法律中心侵权行为、民事诉讼专家Paul Rothstein指出。他们能“让法院处理和思考这些严肃的问题”。
至于此次诉讼中因就业机会丧失和商业交易被阻断而带来的损失，Rothstein指出，法庭需要两位原告提供大量关于被告负有直接责任的证据。同时，他们必须证明如果不是被告采取行动，商业交易注定是板上钉钉的事。“这通常很难来证明。”Rothstein说，Anversa 和Leri可能在该项诉讼中面临诸多的困难。
Fang担心，如果该项诉讼成功，将会打消对学术不端行为进行调查的念头。“除了本案中的一些具体细节。”他说，“我认为，因为机构对有问题的数据进行尽职调查而受到谴责，这将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先例。”■
《科学新闻》 (科学新闻2015年2月刊 科学·深度)
https://blog.sciencenet.cn/blog-85876-87221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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