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不知怎么家里飞进来一只蛾子，今天早上女儿让我逮住放到鱼缸里。看着鱼缸里不断扇动翅膀的蛾子，七岁的女儿忽然问道：“爸爸，这个蛾子是益虫吗？”我一怔，心想这应该是玉米粘虫一代成虫，于是随口答道：“这是害虫，大多数蛾子都是害虫。”

送女儿上学路上我忽然想到上星期天和她去公园时，她也曾问过蝴蝶是不是害虫的问题，我已经忘记当时是怎么回答的了。让我奇怪的是以前并没有向她提起过益虫害虫啊，看来应该是在学校里向同学或老师学的。

记得小时候看电影时总是要分好人坏人，上课讲到某种动物老师也总是告诉我们益虫害虫、益鸟害鸟、益兽害兽，非此即彼，泾渭分明。及至长大后才渐渐明白，这只是人类从自我中心出发形成的看法，凡是与人类共享资源的就是有害的，能够为人类提供资源的就是有益的。即便时至今日，这种以人类自我为中心的功利概念还是根深蒂固，就像我不假思索就把蛾子说成害虫一样。

每种生物作为其所在生态系统的有机组成部分，自有其存在的道理，无所谓益害，从这个意义上说，存在的即是合理的。正是各种生物占据一定的生态位，相互作用，相互制约，生态才保持了平衡，生存的选择才促进了生物的进化发展。自然界中，一种生物只要不是无节制地增长，我们就不应该根据自己的好恶给其贴标签。其实，在已在地球上生活了亿万年的其他生物看来，到处与它们抢资源的乌泱乌泱的人类，才是真正的泛滥成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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