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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翁文灏日记》
武夷山
《翁文灏日记》是中华书局2010年出版的,是他1936年1月1日至1942年12月31日整整七年期间写的日记。我之所以对此书感兴趣,是因为翁文灏是名不折不扣的科学家,我想知道他在30年代中期至40年代从政于国民政府期间有什么样的感受。在阅读过程中才知晓,原来翁文灏是我们科学网很多博主都感兴趣的一位人物――翁文波院士的堂兄。
1941年1月20日,他在日记中说:
余因卢郁文劝收拾政府要员之人心。余告以:决意为国服务,鞠躬尽瘁,虽死不辞,但绝不拥甲倒乙,亦决不随风而靡,亦决不图谋私利。对于为官地位,更绝无恋栈之意,不合则分,绝不能有运动勾结行为。耿耿此心,向来如此,现在及将来亦如此。
博主:如今在我们的政府部门中,像翁文灏这样的胸怀与姿态的不知有几个?
从他日记中可以看出:他本人,他的不少同事、朋友,以至于一些外国友人都对孔祥熙极度反感,但是,蒋介石一直庇护自己的这位连襟。翁文灏虽然对蒋介石忠心耿耿,也佩服蒋介石的识见,但是,对蒋介石庇护孔祥熙始终有意见。比如,他1940年11月18日写道:
监视员张继训词:“汉奸有二类,一为大众共知,彰明昭著之汉奸,如汪精卫;一为后方服务,常言抗战建国而行为实多害国之人。许多坏行为,使社会崩溃、政事纷乱而实大官庇护,甚至其家太太、小姐、少爷种种妄行,法律不加处治。”其意明系指孔辈而发。此人向肯直言,此日尤见精神。
说到张继的耿直,我想起张继当年与孙中山的一次冲突,可见http://news.ifeng.com/history/zhongguojindaishi/detail_2010_02/21/350535_5.shtml:
(孙中山说)再举革命,非我不行,同时要再举革命,非服从我不行。……我敢说除我外,无革命导师。……况并将‘服从孙先生再举革命’一句抹煞,这是我不能答应,而无退让之余地的”。
因此,有人建议将“服从”改为“附从”,将“孙先生”改为“总理”,凡同盟会旧人免去那些入党手续等,但这些都被孙中山拒绝。当时包括李烈钧、柏文蔚、程潜、熊克武、谭人凤等在内,都认为“另组新党,要特别慎重”,多数人主张“保全国民党”。李烈钧说,国民党堂堂正正,国内国民党机关虽被袁贼解散,而海外的国民党还在,另组新党岂不是又将海外的国民党取消,所以“绝不赞成”。当时拒绝加入中华革命党的还有很多重要人物,孙中山亲自要张继按指模,被张继婉拒。
1936年1月1日,翁文灏写道;
正午,行政院长蒋中正介绍励志茶社,讲应革新做人,实事求是;并演《劳动》及《不饮酒》二剧。
博主:蒋介石也讲“实事求是”的。不管是谁,关键不是看口头是否提倡实事求是,而是看是否做到了实事求是。做不到的,总归要垮台的。
《劳动》及《不饮酒》二剧,显然是当时的“主旋律”剧目,因为蒋介石倡导“新生活运动”。
对民国史有强烈兴趣的,不妨翻翻此书。书中其他有意思的地方,在在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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