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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教改革30年回顾之罔与思(2): 大学学费不是高了而是低了

已有 3828 次阅读 2008-12-13 17:00 |个人分类:一家之言|系统分类:科研笔记

       高校收费每每成为舆论焦点,诘难话题。高校收费到底高了还是低了?从不同角度看会有不同结论。从学校的角度看,收费太低,要不为什么他们欠哪么多债(当然部分学校欠的是奢侈债甚至风流债),养不起那么多教师;从学生和家长的角度看,太高,特别是来自低收入家庭的学生,感觉负担不起。我的感觉是高校收费既太低,又太高。按办学成本和教育发展规律,收费太低,入不敷出,学校从管理部门到教师都将精力放在创收上,教育质量自然下滑。高校扩展以来,学生人数翻了五翻,教师只增加了一倍。教师增加的一点收入完全是通过增加工作量获得的一点加班收入,透支的不只是体力,甚至是生命。教师不能安心教学和科研,想要建设世界高水平大学,很难。现代大学制度起源于德国洪堡大学,今日之洪堡大学何在?它沦落到了世界三流学校的地步。洪堡大学的沦丧有多种原因,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穷丧。洪堡大学声名在外,每想提高学费就会遭遇强烈抗议,没钱只能穷对付,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这种地步。要发展大学教育,需要大幅度提高收费。

      从低收入家庭学生的角度,收费简直就是一座大山。但我的看法是收费高低本身不是问题的本质。问题的本质是大学毕业生薪酬太低。如果花4万,未来很快能挣40万,谁都不会觉得贵,如果花了4万,读了4年,毕业了连4万都挣不到,那就绝度的是太高了。市场经济是供过于求及贬值,那么问题的本质是我们的大学生多了吗?这个问题我确实无法回答,因为一方面大量学生找不到工作,一方面用人单位常抱怨找招不到满意的人。也许是大学有问题,也许是社会有问题,或者二者都有问题。

    一谈收费,媒体常搬一些不知就里的例子指责学校,而管理部门常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规定要求学校如何如何。媒体最爱举的例子是哈佛给中等收入一下的家庭的学子免费云云。其实这是一大忽悠。哈佛大学是给这些学生奖学金(实际是助学金),不是免除学费,奖学金有人埋单,其中最主要的就是校友和社会的捐款。学校的办学经费并不会因多发了奖学金而减少(学校的资产会减少,校友和社会的捐助是学校资产的主要组成部分)。据我所知,我国媒体“学者”言必称及的美国哈佛、耶鲁、MIT等私立高校的收费都是很贵的,本科生的年学费大约是5-7万美元,加收生活费用,一年的开销大约需要7-10万,即使对一个中等收入家庭,也是很大的负担。美国众多没有多少社会捐助的学校,几乎全靠收费维持运转。公立学校的收费相对低点,是因为有纳税人埋单。在美国、欧洲的任何一所学校,不交清学费是注不了册的,注不了册自然没有学籍,自然不是学生了。

      高校的收费应大幅度提高,但前提是大幅度提高大学生的薪酬,而这个问题的前提是大学生为用人单位能创造更多的价值。而高校没有钱就培养不出好学生。如此讨论我们似乎陷入了一个死循环,唯一的可解之道是国家通过基金形式注入一大笔启动资金,提高高校的人材培养质量,待进入良性循环后再逐步退出。

   金融危机正席卷全球,大批人员失业,大学生就业更困难。此时讨论高校提高收费问题显然不合事宜。但危机终将过去。没有今天的谋划,就难有明天的发展。4万亿的经济刺激计划,至少应该拿5000亿出来提高教师的待遇,特别是增加中小学教师的待遇。中小学教师的工资最好全国统发,并向艰苦地区倾斜。这也是拉动内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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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曹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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