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析“医学不是科学，但是它高于科学”之浅议

                        杨顺楷      四川   成都

从人类的进化史就可以看出，就目前为止人类社会可以接受的进化学说，那就是“走出非洲”。演化出来了遍布地球生物圈的各色人种，从历史进程看，对处于不同地缘生境的人类社会，发展并构建出了出了多样化的社会文明形态。迄今为止，人类繁衍个体数已经达到70亿之多，远远超过百多年前人类学家估算地球上人类的承载能力（25亿人）。

人类社会演化进程，一直存在的基本问题就是生存和繁衍后代，扩大生存空间。其实在这一过程中，就已经诞生出了原始早期的医学技能（如今称传统医学或民族医学），例如我国古代早期的“神农尝百草”，以至后来发展起来的中医名家文字典籍记载，如《黄帝内经》等，直到明代李时珍编著《本草纲目》。这些医理和实用医技（针灸，正骨术）都是华夏文明数千年的中医学发展史，直到如今欧美主流医药学也不得不部分接受中医学的可实用手段，可以说实现部分“融合”。

欧美西方的主流医学也是自16世纪以来，伴随着自然科学的诞生逐步发展建立起来的。它们早期也还不是有原始落后的医技手段，如巫医的技能，放血疗法、祈祷、化水等。即使在过去的一个多世纪以前，国外西方医学治疗的“王座”非鸦片（植物提取物）莫属，它被广泛地作为“灵丹妙药”，其剂型主要由鸦片、干燥的蛇肉和酒调制而成；至于后来在1896年由德国药物学家分离出吗啡（上帝“的梦幻”）成分，才由此开始了生物碱的研究。可见早期的西医也是依靠针对人体疾病，采用的治疗手段也是如中医一样，靠经验积累，谈不上科学不科学。

当代提到的西方发达国家的主流医学，即西医，就是在过去200多年来，在基于自然科学（数学、物理、化学、生物生理学，以至于后续的细胞生化及分子生物学）基础上，“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并与时俱进，以欧美国家发达资本及强势传播话语权，发展形成了如今的主流医学；如今还存在的中国的中医学，犹如分别是在两条道路上行走的车，西医犹如高铁，中医犹如慢车。事实上，日韩借助发掘中医的汉方医学，从中国进口原生中药饮片，加工成为配方颗粒，销售到全球市场，占领了90%以上的市场份额，中医针灸等医技也早为西医所逐步受纳融合。

如今之所以提出如标题所示的“医学不是科学，但是它高于科学”，就是在于它是地球上具有哲思意味的“人学”命题。

首先，医学在于它的“不确定性”。西医的基础可以是科学，然而很多临床医学理论仅仅只是用来解释，而缺乏科学的预测性。西医的理论基础，就是包括生物学的生理、病理、解剖、药理，以及基于现代信息技术时代的现代医学影相学等基础学科，这些科目应该都属于科学范畴。这就是西医能够令人信服的地方，是以科学数据信息技术资料服人。然而，考察临床医学，其对象是人，不仅仅是人的某个解剖结构，或者某一种疾病，或者某种生理病理现象，它的对象是个完整的活生生的社会上存在的人，包括人的思想、生活，甚至社会关系，此时仅依靠单纯的自然科学，它已经不能包含临床医学的全部了。

其次，医学（无论西医或传统民族医学，含中医学）本身就是历史长河中，人类为战胜疾病，渡过瘟疫求得生存，在实际生活过程中，积累一系列实用经验，高度集成建立起来的。相对比较而言，西医形成建立的时间不过200多年，但是它基于现代自然科学基础，以分析型的逻辑理念，确实表明它较之基于神学”，“玄学”基础上的传统医学或民族医学，包括中医在内，是要先进得多。

上述两点，即医学的不确定性，或说它缺乏科学的预测性，现在就以西医发展史上，最大的恶性“反应停”事件举例说明。上世纪六十年代前后，药物合成化学家合成了一种价廉化学物质，称为沙利度胺（Thalidomine），具有较好的镇静催眠效果；很快就以非处方药推向市场，经妊娠反应期妇女广泛使用后，结果发现，在发达国家的孕期妈妈，就有上万个畸形胚胎婴儿出生，俗称“海豹🦭”胎儿。这就给成千山万个家庭以及成长起来的残疾儿童带来极大的不幸。追述“反应停”事件的教训，那就是使人们清醒地认识到：沙利度胺化学分子结构具有手性，其右旋异构体具有镇静作用；左旋异构体及代谢物具有极强胚胎毒素和致畸作用，是导致畸胎的元凶，但是在当时的分子药理或毒理学并不可预测，存在不确定性。

最后，辩析如标题所说的论题“医学不是科学，但是它高于科学”意味着，仅就目前人类的认知能力，仍然存在局限性，如目前在主流医学领域，西医对五大疾病，即癌症、糖尿病、抑郁症、老年痴呆（AD），以及过敏性皮炎，仍然处于不确定性的困境。这就说明，医学高于科学，就是说它属于到目前为止，人类的认知能力在当下的医学领域，存在着高度的复杂性难题。属于“复杂性科学”，有待于新一代从事复杂性科学研究的科学家，及其群体依靠源头创新（0到1）破解这一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