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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看过林散之先生四十年代临右军(羲之)和北海(李邕),感觉还不如一般学书人的习作,远不如他的创作,着实令我惊异。但是后来又看见台湾一个书家,编了一部《中国书法三千年》,以他本人临写的东西来贯穿历史,真有点儿向往他能把不同的碑帖写得那么“肖”。可是,看他自己的作品,就像破旧的百衲衣,还爬满了小蛆虫;更可是,后来看他临写的那些东西,却有“还与容光共憔悴”的感觉:不堪看!
散翁跋赵文敏(孟頫)书,道出了个中的理由:
昔有人问姚江村以赵文敏书逼真晋人者,江村曰:此非晋人书,乃吴兴书耳。盖谓文敏书固得法而及其既化则俊伟自成一家。故如作文,然韩子学孟子,欧阳子文学韩子者,而其文无一篇模拟韩子,盖曰师其意不师其文。欧阳子亦曰:孟韩文虽高,不必其似之也。文敏在胜国,以文章名家,故得此意见之。
临摹与创作的关系是老问题了,在不同的艺术里有不同的意见。在科学中,它至少有两重意义:一重当然是继承与创新,另一重是对自然的态度——这个问题更有意思。中国画一贯主张“外师造化,中得心源”,其实是很好的科学(特别是人文科学)的指南。很多荒唐的政治和经济行为,都是从历史的荒唐学来的,这就是“临摹”的代价。如果做那些事情的人能多学一点儿自然律,大概结果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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