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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热了,读陈简斋(与义)《放慵》诗,同感倦慵,亦可乐也。其诗云:
暖日熏杨柳,浓春醉海棠。
放慵真有味,应俗苦相妨。
宦拙从人笑,交疏得自藏。
云移稳扶杖,燕坐独焚香。
朱熹夫子把“春”记成“阴”,好像更恰当。夫子又说,“他是什么句法”,问得有点儿奇怪——也许说首联太俗了?诗当然不算好诗,但道出了真理。在这样令人慵懒的日子,最有味的就是“放慵”。
唐代诗人里,爱放慵的大概要数白乐天(据我的粗略考察,《全唐诗》里只有他用过那个词儿)。春睡晚起,他说:“起晚怜春暖,归迟爱月明。放慵长饱睡,闻健且闲行。”给处士和禅师朋友写诗,他也戏说放慵:
三杯嵬峨忘机客,百衲头陀任运僧。
又有放慵巴郡守,不营一事共腾腾。
可见放慵是有禅机的,而“焚香”是外现——陆放翁睡醒了起来,也想“焚香放慵”:
京华豪饮釂千钟,濯锦江边怯酒浓。
烈士壮心虽未减,狂奴故态有谁容。
折梅著句聊排闷,闭户焚香剩放慵。
午枕如雷君莫怪,西风吹梦过吴松。
放翁向往的,也是美睡:“何曾得放慵,美睡到日旰。一笑俱置之,浮生固多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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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7-19 0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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