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索父女提出“指标利用能力”概念

武夷山

    最近，JASIST杂志接受了比利时情报学家、国际科学计量学与信息计量学学会（ISSI）会长鲁索及其女儿给该刊编辑部的来信。他俩提出了“metric-wiseness”（指标利用能力）的概念。信的大致意思如下。

现在，很多测度指标影响着科研人员的学术生涯，因此，了解这些指标的意思及其隐含意义是很重要的。因此，鲁索父女提出“指标利用能力”概念，定义为“科研人员利用科学计量学指标之特征和形式来表达自己的真实科研价值的能力”。

他俩提出这个术语，是受test-wiseness概念（Millman、 Bishop和 & Ebel三人于 1965年提出的概念）的启发。（博主：test-wiseness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会考试”，例如，外语考试当中碰到根本不会做的选择题时，就选b项。）test-wiseness的正规定义是：“一个人利用试卷的特征和形式来获得高分的能力”。

具有指标利用能力的科研人员比起不具备指标利用能力的科研人员会处于较有利的地位，即使二者的实际科研水平相当。再加上马太效应的作用，天长日久，具有指标利用能力的科研人员或团队会把别人甩下一大截。

指标利用能力会导致两类行为变化。首先，可以把指标利用能力视为反映自己科研简况的一种有用工具，因为具备该能力就可以提供关于本人学术水平的更清晰的图景。如果人人都具备指标利用能力，则评价过程就不会那么扭曲，具备该能力的科研人员也就并不具备特别的优势。其次，具备该能力也有可能造成一种不良后果：科研人员做科研的内在动力被打压，仿佛干什么都是为了追求某一漂亮的指标。于是“不发表就发糗”的文化会愈演愈烈。（博主：“指标利用”听起来比较正面，其负面含义就是“玩指标”。）过于注重指标，会对某些不良现象推波助澜，如搞一些没有什么意义但很时髦的选题，将一项完整的研究成果拆成多篇文章来报道，等等。另外，过于在意指标表现的科研人员就会只向老牌期刊投稿而不给新期刊投稿，就会减少自己参加学术会议的频次，因为担心会议论文集的显示度可能较低。而无论是不给新刊物投稿，还是少参加学术会议，都不利于学术思想的传播扩散。

总之，科研评价过程少不了学术同行的定性评价。纯粹官僚式的定量评价无论是对科学家个人还是对科学事业都没有益处。

博主：自身做科学计量学研究的学者，反而对指标的滥用最担心，这是相当普遍的现象。正如原子弹投向日本后，在当年参与原子弹研制的一些科学家的大力倡导下成立了“原子能科学家联盟”一样。后来，该组织改名为Coalition of Concerned Scientists，即“忧思科学家联盟”，它关注的主题除了限制核武器外，还包括科学技术应用的其他负面效应。已经从瓶子里跑出来的魔鬼一般是收不回去的，我们只能琢磨如何与魔鬼周旋。科学计量学学者一方面要不断努力设计出（相对）更合理的评价指标，另一方面要向各方面大力宣传如何适当地应用科学计量学指标而绝不能简单化地滥用。

感谢鲁索教授提供已被接受但尚未正式发表的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