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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战兢兢谈学习方法
武夷山
网友李爱群希望我谈谈学习方法,我就战战兢兢地谈一点。为什么战战兢兢呢?第一,我也算不上是有多大成就的人,侈谈学习方法,够格吗?第二,不存在适用于每一个体、适用于每一学科或行当的学习方法,我介绍的东西有没有用?甚至会不会误导?真有点担心。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心理负担就轻一点了。
第一, 对于科技情报专业的人,广泛涉猎极其重要。因此,在某种意义上,涉猎就是
方法。
我说的是狭义的“科技情报”,而不是泛指的“科技信息”。因为科技情报工作者需要不断响应决策者所提出的五花八门的需求,所以,临时抱佛脚是来不及的。例如,我们所的情报人员是要为科技部领导进行决策支撑的,而当今世界,科技与经济、社会密切相关,那你说你需要掌握多少知识?认识到了这一点,我很早就养成了广泛阅读的习惯,并保持到今天。我平均每一星期至少浏览10本期刊(其中约三分之二是英文期刊);每天浏览科技部主办的《科技日报》和中科院主办的《科学时报》,为了把握新书信息,还订了《中华读书报》;经常阅读各种图书(中文为主,英文为辅,与期刊阅读的文种偏向相反),比如目前正在阅读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前不久推出的译著《原子弹秘史》,前不久读了英文小说The Secret Life of Bees。这样,领导提出的新课题,我很少感到是完全陌生的。比如20世纪90年代中期,某领导对发达国家如何处理科研诚信问题感兴趣。而我80年代在驻美使馆科技处工作期间,由于个人兴趣曾经关注过科研诚信问题,对于这一领域的来龙去脉、谁是推动科研诚信立法的关键人物、联邦政府哪个部门最关心这个问题、有哪些典型案例等等,都心中有数。因此,我能够在较短的时间内就完成了一篇关于美国政府如何处理科研诚信问题的调研报告。
第二, 单独谈谈外语学习问题。
对于全球化的世界,外语当然极其重要。我觉得对于大部分中国学人,或者对于没有把出国作为确定目标、但重视外语的人(比如在下),阅读与翻译能力怎么强调都不过分。我在学习外语过程中,对“读写听说译”每一方面都是不放松的。为了练听力,曾从每天听美国之音的Special English起步;为了练写作,曾经坚持用英语写日记多年;为了练说,在70年代末80年代初访问南京的外国人不多的时期,曾经在街上碰着一个外国人就去主动搭讪。但多年来,花力气最大的是阅读和翻译,这也是对我帮助最大的:阅读扩展了我的学术视野;翻译作品既是我的学术成果,也产生了很高的社会效益――我的译著的被引次数比我本人论文的被引次数高多了!另外,阅读、翻译对于我其他三方面的能力(写、听、说)也起了明显的促进作用。比如,尽管我没有受过任何口译训练,但曾经是个很好的口译员。为什么呢?由于我阅读量大,词汇量就大,因此,在口译过程中碰到的生词很少,这就弥补了我听力偏弱的局限。有时候,我个别词没听清,但大部分我听清的词都是我认识的词,那么,根据“格式塔原理”,那个别未听清的词指的是什么我也能推断出来。另外,由于我经常笔译,所以我口译出来的话都是组织得很好的,用词也恰当,曾经有一位听我口译一门完整课程的官员真心地表扬我说:“将你口译的内容,直接记下来,就成了很好的讲义了,不需要进行语言编辑。” 我见过一些海归当口译,当然他们听懂了老外说的话,但是,他们的中文组织得支离破碎,真的比我的口译差远了。顺便说一句,对于刚才“我口译完整的一门课”那个例子以及其他不少口译活,我都是义务劳动,不拿一分钱。只要有这个锻炼机会,我就乐呵呵地干。当然,由于本事练出来了,日后人家再请我当口译,主动开出的价码就不低。
第三, 注意“补短”。
要扬长,也要避短,或补短,不能让一块短板限制了整个水桶的容积。总体上说,我的数学不算好,但我曾经是真心喜欢数学的,正如我的桥牌牌技基本上没有长进,但曾经是真心喜欢打桥牌的。数学不好到什么程度?在1977年恢复高考的消息传来后,我参加了中学母校组织的补习。有一次做卷子,其中一道题是比较一些数组的大小,如1/2与1/3,容易极了。但是对于3.14与π的比较,我没有答“3.14小于π”,却答了“3.14约等于π”。数学老师很生气,不点名地批评说:“有些同学概念不清!居然说3.14约等于π。”请注意,那是高考前夕了,我的数学概念居然如此。明白了自己的短处,上了大学后,我对数学下了很大的功夫。尽管如此,我好像数学考试没得过“优”。我并不在意得什么成绩,因为我不是成天鬼混才得了4分或者3分,而是充分付出后获得的成绩,因此问心无愧。比如,做积分题,我可能比大部分同学做的都多,老师没布置的我也做,高难度的更要做。曾经有一道积分题,需要好几次代换才能做出来,我花了估计6小时以上做这一道题,终于攻克,而我班平时数学成绩明显好于我的同学尚未能做出来。这并不说明我聪明,而证明我确实是花了更的大力气。因此,尽管我大学期间数学没得过“优”,如今居然也从事科学计量学研究。如果我大学期间不补短,日后大概就与科学计量学无缘了吧。
以上三点,若能算上方法的话,也是事后总结出来的,而不是当时受到了有意识的方法论指导,也不是哪位前辈教我的。我想,最重要的问题是,一个人是否真正有心向学。只要有心向学,总能摸索出适合自己的方法,那便是:逢山开路,遇水架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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