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庄子》63+1：《外篇》选释之2

“马，蹄可以践霜雪，毛可以御风寒。齕草饮水，翘足而陆，此马之真性也。虽有义台路寝，无所用之。及至伯乐，曰：我善治马。烧之，剔之，刻之，雒之。连之以羁絷，编之以皂栈，马之死者十二三矣！饥之渴之，驰之骤之，整之齐之，前有橛饰之患，而后有鞭策之威，而马之死者已过半矣”的意涵是：马这种动物，自己的蹄子可以踏踩霜雪，自己的皮毛可以抵御风寒。吃草喝水，撒腿跳跃，这就是马的本性，（足以让它们自由自在地生存）。人类所喜好的那些庄丽的仪台、居所，对它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后来出了那个自称善于驯马的伯乐，给它烙印、剪毛、钉蹄、戴笼，用络头和缰绳束缚着它，用马槽和马棚圈养着它，马因之死亡十之二三；进而训练它们忍饥忍渴的耐力，训练它们疾驰奔跑的速度，训练它们整齐划一的规范性；进一步，前有马嚼马缨的束缚，后有马鞭马棒的威喝，马因之死亡过半。（这就是伯乐的做法：泯灭马的天性而使之受人驱使）。

转摘自钟茂初:《<庄子>新识及其生态文明启示》，光明日报出版社2022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