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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北大校长林建华的致歉说起
冯兆东(2018-05-06)
一、摘自林建华的道歉语:
亲爱的同学们,
很抱歉,在校庆大会的致辞中读错了“鸿鹄”的发音。说实话,我还真的不熟悉这个词的发音,这次应当是学会了,但成本的确是太高了一些。
我想,我的这个错误会使很多同学和朋友失望,觉得作为一个北大校长,不应该文字功底这样差。说实话,我的文字功底的确不好,这次出错是把这个问题暴露了出来。
上中小学时,正赶上“文革”,教育几乎停滞了。开始的几年没有课本,后来有了课本,也非常简单。我接受的基础教育既不完整、也不系统。我生活在内蒙古的一个小农场,只有几十户人家。现在人们很难想像当时的闭塞状态,农场离县城几十公里,距离虽不能算远,但乘马车要一整天时间。当时不但没有现在发达的互联网,连像样的书都很难找到。最近,我刚出了一本书《校长观念-大学的改革与未来》,其中还提到了当时的情况:
“文化大革命开始时,我小学五年级,几年都没有课本,老师只是让我们背语录和老三篇。十几岁时是求知欲最强的时候,没有其他的书,反复读毛选和当时一本干部培训用的苏联社会主义教程。我的中国近现代史知识,最初都是通过读毛选和后面的注释得到的。《矛盾论》和《实践论》当时都读过,中学政治课又学了一遍。一分为二、对立统一、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等等,这些概念都滚瓜烂熟,也深深影响了我们这一代人的思想观念。”
二、先说我自己吧:
我的小学算是没有太受到“文革”的影响。高中正赶上邓小平“复辟”,小地方的高中还真是很尽力地给我们教了一些当时的最佳功课。初中被“文革”害得不浅(虽然小地方的初中比大地方的初中认真一些)。大学三年(Worker-Farmer-Soldier student):瞎整。虽然老师也尝试着教了,但班上的学生参差不齐:有的学生充其量是个小学毕业生。总之,氛围不好,无法学到认真的东西(我当时问我的老师:是不是中国有秘密的正规的大学,在那里有一群秘密的人在认真的学习着?)。虽然我考上了第一届研究生(1978年),甚至后来在美国留学长达6.5年(硕士两年,博士四年半),但我仍然感觉到“文革”对我的伤害。例如:本学期(2018年春季)我采用了毕思文的《地球系统科学导论》教材,我发现我根本拿不下来,虽然其中的数学和物理并不是很难(好在,我的年轻同事帮我在解围)。还有,连个“忐忑”的发音都是我的学生教给我的。今天就说到这儿吧(等我退休后,我准备把我所有的“难堪”都写出来)。
三、再“损人”两句吧:
我见过不少那个时代的所谓读书人(包括大官儿或大学问家),错别字满嘴和满篇,根本不知道历史(不仅不知道世界的历史,而且连中国的历史也仅仅停留在连环画水准上)。我还见过与我同年代(年龄)的省级领导在大会上错字满嘴的。“文革”真的害中国不浅,“文革”真的害我们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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