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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8利用高被引与零被引数 据剖析中国博士学位论文学术影响力.pdf

利用高被引与零被引数据剖析中国博士学位论文学术影响力

杨奕虹1,2 杨贺1,2 万小影2 武夷山3

（发表于《情报杂志》2015年第7期）

（1.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北京，100038；2.北京万方软件股份有限公司，北京，100038；3.中国科学技术发展战略研究院，北京，100038）

摘要：

本文对2012年及以前的45万篇中国博士学位论文至2013年底被期刊或其他学位论文引用的情况进行计量分析，根据不同学科特点确定各自高被引次数阈值，得出高被引及零被引论文平均占比为0.36%和62.18%。选取产出论文总数靠前的82家博士授予单位，以其博士论文高被引与零被引百分比做象限分布图，更为全面地反映出各机构博士培养的整体实力。论文还横向对比了各学科优秀博士获奖、提名与其他论文被引的情况，发现优博论文中也不乏较多的零被引论文；最后对博士学位论文的睡美人现象进行了报告。

关键词：博士学位论文 被引统计 文献计量分析 高被引论文 零被引论文

中图号：G643  G35

基  金：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资助，项目编号: 71373252

项目名称: 论文零被引的时间演化规律、影响因素及其应用研究

       项目负责人： 武夷山

Analyzing Academic Impact of Chinese Doctoral Dissertations Based on High-cited and Non-cited Articles

Yang Yihong 1,2   Yang He1, 2  Wan XiaoYing 2  Wu Yishan 3 

(1. Institute of Scientific and Technical information of China, Beijing, 100038, China；2. Beijing Infosoft Co., Ltd, Beijing, 100038, China;  3.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for Development, Beijing, 100038, China)

Abstract：

Based on bibliometric method，we collected data on 450000 Chinese doctoral dissertations completed before 2012 and their citations by journals or by the theses or other dissertations up to 2013. For different subjects, the high-cited threshold is determined respectively. It is found that the high-cited articles for all subjects accounted for an average of 0.36%, whole non-cited articles an average of 62.18%. In order to obtain a more comprehensive understanding of overall strength of those PhD awarding institutes, we focused on top 82 PhD awarding institutes. Their high-cited and non-cited percentages were plotted in quadrant diagram. Furthermore, a comparative analysis was performed on three types of dissertations: those that obtained the title of “Outstanding Doctoral Dissertations”, those that were honorarily mentioned during the process of selecting “Outstanding Doctoral Dissertations”, and others for various subjects. It was found that the citations to Outstanding Doctoral Dissertations in some subjects were not as high as expected, some even being non-cited articles. Finally, we identified “Sleeping Beauty”dissertations in terms of citations.

Keywords:  Doctoral Dissertations；Citation count； Bibliometric analysis；High-cited Articles；Non-cited Articles

0 引言

博士学位作为最高学术称号，其学位论文不仅代表了博士研究生自身的科研能力，也部分反映了博士生导师及其培养机构的学术基础、视野、素养和水平[1]。为加强博士生教育的质量，教育部学位管理与研究生教育司组织开展了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评选工作[2]，自1999年至2013年共进行了15次[3] 。同时，以这些优秀博士学位论文作为研究对象的论文也达到了几百篇，吴根洲[4-9]、邱均平[10-12]、马新宏[13-15]以及作者[16-18]在内的多位学者揭示了优秀博士学位论文的学科、地域、机构分布特点，并就人才发现培养机制、导师素质需求、培养机构办学理念、学科行业建设等多个角度给出了建设性意见。

然而，优秀博士学位论文的参评条件一般是评选年份的上一学年度论文，特殊情况下才会放宽至评选年份的前两个学年度[19]。评选完成之时，学位论文尚未获得广泛传播，故评选结果可以视为对博士学位论文的“前评估”。本文试图从高被引论文与零被引论文的“后评估”角度对博士学位论文进行统计分析，换一种视角剖析我国博士学位论文的学术影响力。

1 数据与方法

本文的数据来源于《我国博士学位论文被引状况计量分析》[1]论文中细述的《中国博士学位论文数据库》（下文简称《论文库》）和《中国博士学位论文被引数据集》（下文简称《被引集》）。《论文库》收录了2012年及以前的中国博士学位论文454684篇，通过《被引集》统计可知，其中被引论文（至2013年底至少被期刊论文或其他博硕士学位论文引用过一次）171967篇，占总数的37.82%，在这个数据集基础上确定高被引和零被引论文。

本文采用基本科学指标数据库[20]（Essential Science Indicators，简称ESI）中“总被引频次前1%为高被引论文”的原则，设定各学科被引频次排序前1%的学位论文为高被引论文，各学科高被引论文的引用次数阈值见表1。据此标准我们在《被引集》中共标注出高被引论文1634篇，占总量的0.36％。零被引论文是指博士论文答辩后直到2013年底尚未被任何期刊或其他硕、博士学位论文引用过的论文。经统计，《论文库》中有282717篇论文为零被引论文，占62.18％。

2 统计与分析

2.1各学科门类高被引与零被引博士论文的百分比

将《被引集》按学科门类就“博士论文篇数”、“被引论文篇数”、“高被引论文篇数”、“零被引论文篇数”分类统计后，计算出“高被引论文在全部论文中占比”和“零被引论文在全部论文中占比”（表1）。

表1各学科门类的高被引与零被引论文占比

从表1可以看出，各学科门类中，博士论文单篇被引次数最高的学科是理学，为566次；最低是医学，仅为38次；高被引论文引用次数平均阈值约为38次，教育学最高（86次），医学最低（12次）。所有博士论文中，高被引论文平均占比为0.36%：教育学和工学是占比最高的两个学科，但也仅占0.50%；医学最低，仅为0.12%。零被引论文平均占比为62.18%：教育学、工学和农学的零被引比例最低，均在50%以下；医学的零被引比例最高，为83.23%。

2.2博士论文高被引占比与零被引占比象限分布

《论文库》收录博士论文共454684篇，涉及367家博士论文授予单位，平均产出1239篇博士论文，产出高于或等于该平均值的机构有82家。这82家机构博士论文中高被引论文总量为1264篇，零被引论文总量为247977篇，其高被引占比与零被引占比统计见表2。

表2 博士论文总数等于高于平均值的82家机构博士论文高被引与零被引比例

以高被引占比为纵坐标、零被引占比为横坐标，并以表1中平均高被引比例0.36％和平均零被引比例62.18％的交点为原点，做出82家机构博士论文高被引占比与零被引占比的象限分布图（图1）。

图1 82家机构博士论文高被引占比与零被引占比的象限分布

从图1中可以看出：第一象限中有浙江大学、复旦大学、中南大学等31家机构，占总量的37.80%；第二象限中仅有四川大学、厦门大学、东南大学和中国社会科学院4家机构，占总量的4.88%，简单来说就是这些机构好论文不少，影响力较低的论文也不少；第三象限中有中国科学院、北京大学、武汉大学等30家机构，占总量的36.59%；第四象限中有吉林大学、华中科技大学、哈尔滨工业大学等17家机构，占总量的20.73%，可谓高影响力的论文较少，低影响力的论文也不多。

C9联盟的9所高校中，浙江大学、复旦大学在第一象限；北京大学、清华大学、上海交通大学、南京大学、西安交通大学在第三象限；中国科技大学和哈尔滨工业大学在第四象限。

在1634篇高被引论文中，高被引论文数量排名前20的博士培养单位见表3。从表3可以看出，浙江大学的高被引论文数量排名第一，占总量的11.63%，有12家（占60%）博士培养单位的博士论文高被引占比与零被引占比数值处于第一象限；处于第二象限的厦门大学、东南大学和四川大学，其高被引论文的篇数不少，但由于博士论文中零被引论文总量较大，结果进入第二象限；中国科学院、武汉大学、清华大学三所大学位于第三象限，其高被引论文的篇数不少，但由于博士论文总量较大，导致其高被引论文占比较低，同时因其零被引论文数量也较大，导致这三所学校虽然高被引论文总量排名前20，但还是进入了第三象限这种不理想的状况。

表3 高被引论文数量排名前20的博士培养单位

2.3各学科优博论文高被引与零被引论文占比统计

从1999年到2013年，全国优秀博士论文（下文简称优博论文）评选过程中共产生获奖论文1469篇，提名论文2453篇。因获奖论文中有56篇论文是由提名论文在第二年评选上的，为避免重复计数，将提名论文总量减为2397篇。将全国博士论文分为获奖、提名、其他三个集合，对其各自的高被引论文比例、零被引论文比例按各学科门类进行统计，得到表4。

表4 各学科三类博士论文高被引比例、零被引比例对比

从常理上说，同一学科门类中，获奖论文的高被引百分比在三类论文中应该最高，提名论文其次，其他论文最低；零被引百分比则相反。然而从表4可看出，实际符合常理的学科仅有两个：文学和工学，这两个学科特点是：工学的博士论文总量和优博论文总量（获奖与提名论文总和，下同）均排名第1，文学的博士论文总量在学科中排名第8，优博论文总量学科排名第5；如果将不符合常理的情况用三角符号标示，那么历史学、管理学、教育学、理学和农学各有1个；经济学和法学各有2个；哲学、医学和艺术学各有3个，军事学则高达4个。其中，历史学和管理学两学科的获奖论文无一进入高被引论文行列，自然就低于提名论文的高被引论文百分比；教育学、理学和农学三学科中提名论文的高被引百分比低于其他论文的高被引百分比；经济学和法学的获奖论文也无一进入高被引行列，占比低于提名论文，且获奖论文的零被引比例还高于提名论文；哲学、医学、艺术学和军事学四学科中的获奖论文、提名论文均无一篇进入高被引行列，占比低于其他论文，且这四个学科中获奖论文的零被引百分比高于提名论文；军事学提名论文的零被引百分比高于其他论文。

2.4 各高校优博论文高被引与零被引论文统计

选取全国优秀博士论文荣誉最多的前20高校，其获奖、提名和其他论文的高被引占比与零被引占比统计见表5。全国优秀博士论文总量前20高校中，仅有6所高校的获奖论文高被引占比不为零，3所高校的提名论文高被引占比不为零，只有浙江大学和清华大学的获奖与提名论文的高被引占比同时不为零；三类论文的高被引百分比均值最高、零被引百分比均值最低的高校是国防科学技术大学；三类论文的高被引百分比均最低的高校是中山大学，零被引百分比均最高的高校是南开大学。

表5 优秀博士论文总量前20的高校三类博士论文高被引占比与零被引占比

2.5 睡美人论文统计

在本文中，用Yx表示论文在答辩通过后首次被引的年份。例如：Y0表示论文答辩当年就被引，Y10表示论文答辩通过10年后才被引。统计1634篇高被引论文的首次被引年分布状况见表6。

表6 高被引论文首次被引年分布

从表6可以看出，高被引论文中答辩通过后第一年就被引用的论文占比最高（52.33%)，答辩通过后三年之内被引用的学位论文占95.47%，也就是说绝大多数的高被引论文在论文答辩通过后三年内均已被引。当然也存在“睡美人论文”[21]。我们对睡美人论文的定义是：头5年未获得任何引用，但其累计被引次数使其最终进入高被引论文行列。本研究中发现的“睡美人”论文有17篇，约占高被引论文总数的1%。它们在答辩通过6年之后甚至是13年后才首次被引，并在短时间内被引次数急剧上升，迅速成为高被引论文。细致地分析表明，首次“唤醒”这些“睡美人”论文的是期刊论文对它们的引用，17篇中有15篇是首先被期刊论文引用，占88.2%；除作者自引的占3篇外，其他70%的睡美人论文是被“非自引论文”唤醒的。

3 结论与讨论

本文对2012年及以前完成的45万篇中国博士学位论文至2013年底被期刊或其他硕、博士学位论文引用的情况进行统计，确定其中的高被引论文和零被引论文，从学科、产出机构角度分析了高被引与零被引论文的象限分布等特征，还对比分析了优秀博士获奖论文、提名论文和其他论文的被引用情况，最后对“睡美人”论文进行了报告。

所有博士学位论文中，各学科高被引论文平均占比为0.36%，零比例论文平均占比为62.18%，可见大多数博士的研究成果尚未广泛被同行引用，这可能与其体裁有关：行文较长、论述复杂，相较于期刊论文的“短平快”，博士学位论文这种“大部头”要更艰涩一些。此外我国的高等教育机制通常要求博士生在攻读期间发表若干篇期刊论文，因此很多博士生会将学位论文的预研或核心内容发表在期刊论文中，这也降低了博士学位论文的引用频率。

从学科角度来看，高被引比例中教育学和工学的比例最高（0.50%），医学的比例最低（0.12%）；零被引比例中医学的比例最高（83.23%），教育学的比例最低（46.61%）。而在优秀博士学位论文的获奖、提名论文中情况则稍有差异：获奖论文中工学的高被引比例最高（3.05%），军事学的获奖论文零被引比例最高（91.67%）；提名论文中法学的高被引比例最高（8.47%），医学的零被引比例最高（77.73%）。

特别值得关注的是，在某些学科里，论文的高被引百分比并不依获奖、提名与其他论文的顺序递减，零被引百分比依序递增，经统计，异常点在2个以上的学科有：军事学、哲学、医学、艺术学，对于有些获奖和提名论文未成为高被引论文的原因，我们估计，这些论文的研究可能处于前沿位置，可目前为止博士学位论文的引用主体是硕士学位论文[1]，硕士研究生的学术鉴赏力恐尚不足以识别这些“高大上”的论文；此外也不能排除另一种可能：某些不该被评为优博论文的被评上了。尽管我们曾经说过：被引次数较少的博士论文不一定是水平较次的论文[1]，但是，宏观统计上发现的“优博获奖论文高被引比例低于提名论文，提名论文高被引比例低于其他论文”的现象总归是难以解释的，希望能够引起优秀博士论文评审工作者们的注意。至2012年底收录的论文是由367家机构产出的，其中高于或等于产出平均值1239篇论文的机构有82家，占总量的27%，但其产出的博士学位论文总量为387608条，占论文总量的85.25%，基本吻合二八原则。将这82家机构以高被引比例与零被引比例为轴做象限图：第一象限中的31家机构影响力大的论文产出（下文简称前者）多，影响力低的论文产出（下文简称后者）少，分布呈倒三角形；第二象限中的4家机构产出论文属于“前者多，后者也多”的哑铃型；第三象限中有30家机构，产出论文呈“前者少，后者多”的正三角形；第四象限中的17家机构产出论文分布呈“前者少，后者也少”的纺锤形，换句话说这些机构的论文表现中庸。需要注意的是，在367家机构中有48家机构产出的262篇论文零被引占比为100%，即没有一篇论文至2013年底时被引用过。因此希望博士培养机构能够在重视培养博士人才数量的同时，也更加注重培养质量。

当然，目前尚没有被引用的论文也可能成为睡美人论文，本文分析的数据源中就有睡美人论文17篇，约占高被引论文总数的1%，希望唤醒她们的王子文献能够尽快出现[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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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杨奕虹（1965-），女，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研究馆员，主要研究方向：情报学、信息分析

杨贺（1978-），女，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馆员，主要研究方向：文献加工、数据库建设、信息分析

万小影（1973-），女，北京万方软件股份有限公司，主要研究方向：文献加工、数据库建设、信息分析

武夷山，（1958-）男，中国科学技术发展战略研究院研究员，南京大学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为情报学、科技管理、科学计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