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还在某书——真忘了是哪一本,我还想引用几句原文的——看到几个“新文化”前辈的诅咒,诅咒我们的方块儿字,要把它废了,改用拼音;但古文里单字的词儿太多,拼音不容易,所以在拼音之前要多造多音节的词,要用“白话文”来代替古文……我不讨厌白话文(其实自从有狗那年就有白话文了),也不会写古文;但我喜欢汉字,奇怪他们咋会有那样的念头——他们忘了文字是有根的么?遗憾的是他们不是生物学家,没本事从基因造出一棵大树来。曾经有过一种人造的“世界语”,前些年还有人学,不知有谁在用它做生活的语言?也许做成符号游戏更能吸引新的玩儿家?
新文化的革命者要废除汉字,和马克思要砸碎锁链一样——他们以为,暴力不仅能带来新制度,还能带来新文化?可惜,亚历山大大帝没有那个气魄,他征服了希腊的城邦,却没能毁灭它的文化。
我想起一个有趣的事实:号召新文化的革命家,并没有带来新文化。不论对西洋文化还是我们的古典文化,他们都没有任何新的贡献,而只是学会了几个新名词;真正引领新文化的,却是那些“旧文化”的代表,他们才融合东西文化的精神。【借唐德刚在《胡适口述自传》的一个注释里话说,他们“说穿了只是一些早期留美学生带回国的美国相声。”】
拼音化的幻想有点儿像袁大头的皇帝
梦,虽然说起来一个“革命”,一个“复辟”,其实本质一样,都妄想以麦克斯韦小妖来破坏自然演化的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