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札新钞(77)
@ Popper在《科学发现的逻辑》开篇说,不论理论的还是实验的科学家,“总是逐步提出陈述或陈述的系统,然后一步步加以检验。特别在经验科学领域,他构造假说或理论体系,然后通过观察和实验,用经验检验它们。”很多人都想当然地认为科学就是这么做的,但 这句“陈词滥调”(Kuhn《必要的张力》)没说明应该检验什么样的理论,经验科学也恰好忽略了这一点,所以每天都有人提出新的理论,甚至他的每篇论文都产生一个理论或模型。
@ 传统绘画的定义包括desegno(构图)、invenzione(创新)和colorire(色彩)。Paolo Pino则把素描分为四个部分:判断、界定、实践和组合(giudicio, circumscrizzione, practica, retta composizione)……(David Rosand, Drawing Acts, studies in graphic expression and representation,引文大概是意大利文)——从这样的分解看,绘画更像科学活动。难怪Paolo曾嘲笑有的画家是在做数学。
@ 郭熙论画山说:“春山淡冶而如笑,夏山苍翠而如滴,秋山明净而如妆,冬山惨淡而如睡”,金人许古《行香子》词云:“夜山低,晴山近,晓山高。”况周颐《蕙风词话》说郭只写出了山之貌,许才写出了神。许词看似简单,不如郭句那么优美而拟人,但它的“神”,只有久居山中的人才能体会——而能如此体会的,也只有“山人”。如果你在苍山脚下多住几天,就会相信此言不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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