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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在科学网上看到这个标题,他的导师是谁呀?!(原来是王德华老师的文章,在此谢过。)
中文博大精深,问这个问题的人,肯定是体系内的人,其实这本不是个问题,不用回答:被问的对象工作很出色,导师教导有方,师从名门(如果导师确实有名);被问的人,表现实在差,你的导师那么有名,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弟子。当然有的不是学术问题,而是举手投足表现出的修养。
那么我能回答对方的问题吗?这么多年过去了,至今觉得不能。12年前从科学院微生物所毕业,依然记得毕业答辩的情绪,恍如昨日。在南京上海工作了这么多年,几次和朋友聊天,突然他说,原来你导师是田波院士。我赶紧说,导师很有名。
正式场合提到田先生,印象中仅有几次。2010年去金老师在生化所办公室,因为此时金老师要来上海大学做课题组长。我想到他的课题组,金老师只问了这么一个问题,你的导师是谁,我说是田先生,田波院士。金老师说,那好,我去上大,你来课题组没有问题,田先生的学生应该没有差的,好好干。2013年,联系去MD Anderson做访问学者,向林先生提起过,并且介绍了相关情况。另外由于林先生是老上海大学的学生。所以得以成功。
中秋节后要去北京了,给高老师回复的信说:要去北京了,很难平静。孩子妈妈问,去北京给导师带什么呢。我说,带一本我写的书吧,我想先生看到了,虽不是很专业的书籍,起码我也能写本书,正规出版社出版的。
如果有时间机器回到从前,不一定能去/敢去微生物所读书。
1996年硕士毕业前半年,导师姜涌明先生主办了中日韩酶学国际会议(扬州)。在这次会议上近距离接触到了传说中的北大生命科学学院的师生,茹炳根老师及一大帮博士生。茹老师平易近人,因为我们是主办方的缘故,我仗着胆子咨询一下茹老师,我想考您的研究生可以吗?茹老师说,可以啊!不过北大题很难(当时不清楚这句话含义。)
我就开始准备考试,姜老师也非常支持。考完了,实际上没有考完,我就知道。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失败了!原来北大的题真的难!几乎没有书上的。现在每每和学生讲起来,考题其他都忘了,只记得两个题:eppendorf,PCD。名词解释。你想在1996年,那个时候,在扬州,除了教材,什么都不知道。回来一查,epperdorf原来是个厂家,一般指离心管。PCD细胞程序性死亡,我第一次听说。可见当时的学习情况。不过当时都是这么学的,不知道课本之外。后来再考,我将生命的化学三年的综述看了个遍。
三年之后,重装上阵,再考。那么,考哪?当时给相关院校、科研所写信(纸质信,当时无互联网)。发现,上海地区几乎没有回复,要么觉得我的背景不适合。北京方面:欢迎报考。决定北京方向:北京大学;微生物所。
为何是微生物所?田先生可以招两个博士,又是院士。考试的时候,我都傻了,当时考试近80人,一半以上是考田先生的,有的不止一次来考。估计这次又打酱油了!考了英语,跑了10来个人,因为英语题太怪异。专业课又考跑了10几个。那么剩下20来个人了。考完就面试。因为当年进京一趟不容易。
田先生的博士面试,其实就是问问背景。据透露,如果三门课都及格肯定上。
等待是痛苦的。突然有一天接了个电话,声音浑厚有力:你是马中良吗? 答:是。对方:我是微生物所田波,你考得不错。第一名。我准备录取你。是否考别的地方了?赶紧答:我肯定去。能在田先生那学习我肯定愿意。
后来得知,英语65,生物化学70多,分子生物学80多(大致这个样子)。教了生物化学三年多,我60%的时间学习分子生物学,因为硕士没有学过,20%复习英语,其余才是生化。
从此入田先生门下,虽然觉得自己够努力,仍然未达到田先生的要求,跌跌爬爬总算达到了毕业要求。
之后,再也不敢提起先生。只是在今年的微生物学的课上给同学们隆重介绍了田先生(今年终于发文章了,觉得能向先生汇报一下),先生对中国的病毒学(微生物学领域)有巨大的贡献。最后轻声说了一句,这位老先生就是我导师。
希望进京能见到老师,拍一张正经一点的照片(至今只有博士毕业时的穿学位服与先生的合影)。
祝先生健康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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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3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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