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网络消息，在老病之中，琼瑶自行离世。这种英雄气概，很是佩服。惭愧没有读过琼瑶的小说，也没有看过改编的电影和电视剧。琼瑶言情小说，在我这代人中一度大行其道。不过，大行其道的书籍，我当时都没有看。梁羽生、金庸、古龙、王朔、张爱玲、钱锺书、余秋雨等莫不如此，或许王小波是例外。差别只是，有些书大行其道之后我还是看了，而且看了当时的全部作品，如金庸、王朔、钱锺书、余秋雨；还有些，各种原因，后来仍完全没有看如琼瑶，或仅看得很少如梁羽生，或仅看部分如张爱玲只读散文而读小说很少。

家里还有两本琼瑶的言情小说，《心有千千结》(作家出版社，1986)和《聚散两依依》(江苏文艺出版社，1986)。既然有存书，原则上仍有读的可能。这两本书也不是我买的。太太在没有认识我之前的收藏，连人一起收编。她是否读过，我不知道；但她有位闺蜜，学中文的，读了不少琼瑶、亦舒、三毛。印象中她还有本琼瑶的《月朦胧，鸟朦胧》，但书架上没有了。怀疑被那位闺蜜借阅未还，但不能很肯定。那位闺蜜确实借走了四本书没有归还，其中印象比较深的是祖慰的小说集《爱神的相似定理》，几篇小说完全没有印象，自序是“苦求美的振荡”；还有本介绍马斯洛心理学的小册子。是不是有《月朦胧，鸟朦胧》记不清了，毕竟是三十多年前的旧账。

两本书的标题很典雅，仿佛是古典诗词的句子，其实不是。“心有千千结”化用张先《千秋岁》词句，“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聚散两依依”中“依依”最早出自《小雅·采薇》，“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但似乎未见“两依依”，倒是常见“独依依”或“自依依”。至于“聚散”就更常见了，杜甫《送殿中杨监赴蜀见相公》“人生在世间，聚散亦暂时。”欧阳修《浪淘沙·把酒祝东风》“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或许因此“聚散两依依”像古诗词句。听《费玉清告别演唱会》就注意到，琼瑶电视剧插曲的词显得更有文化些，虽然最好的歌词还是直接取自古诗词的。

在我印象中，汉语言情小说往往是少男少女读，而英语言情小说主要是中年女性读。只是印象，未必确切。反正都不是老年人的读物。或许十年二十年后，我再来读读琼瑶的言情小说。“老夫聊发少年狂”，想必“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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