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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大学也许是世界上包容量最大的大学。基本上是一个小社会,具备有一个独立社会的功能:权力集中的部门和官员,跑龙套的临时工,后勤、医院、小学、附属中学……。
中国大学也是世界上最无包容性的学校。容不得半点不同意见,不管是学科建设、学术观点、更遑论学校建设等大政。
前者养了有一大批庸才的同时,造就了一批忽悠者。庸才并不可怕,最多就是应付,耽误些事,干不出活,大家都能看得清楚,自己也明白,反正这是一个养人的社会,逆来顺受罢了。可怕的是一批忽悠者,糟踏着国家的钱,享受着社会给予的荣誉和福利,误导者决策者。更要命的是和后者结合起来,阻滞这科学和社会的进步。
后者则是让整个大学失去创新性的根源。大学应该是学术创新的源头,学术思潮的发源地,在这里应该有学术观点的碰撞的火花,应该有划破未知夜空的星火——即使是瞬间的闪烁。
也许会说,我们从来限制过学术观点的不同,也鼓励不同学术观点的争鸣。是的,确实如此,但是,试想,目睹了秋后算账式的处理方式,虽然噤若寒蝉,但对于智商较高的群体来说,明哲保身的处事方式则是最优的选择。一个充满利益诱惑,一个官气十足的氛围。从学生到教授,哪一个能免俗?!相互制约,相互牵制。谁能独立于外?!这种办学体制下,熏陶、耳闻目睹,学生选择导师先看是否官员;教师今天课堂上批评的学生,数年,也许不到十年,就是你的X长,……。如果你当了什么长,什么高级别的“XX学者”,“杰出XX”,什么级别的“政府津贴”,“领军XX”,"XXXX"你就信手拈来;小到土财主们设立一个数万级别的奖,校级的奖,你就只需要在“长”们的小圈子里平衡了,容易得多了。你也就成为项目、成果评审的专家了。要是百姓,基本上是无缘的,除非是“X士”“X长”的学生或者什么的。这也许是产生“学霸”,“学阀”的土壤,也就难怪极端话语的出现,也是校园里时不时显现暴戾之气的缘故了。这种氛围和社会交融,加剧了社会风气的破败,人们学术、学者的尊敬逐渐失去。我们高校的教授们在国际学术界的尊敬也就折扣,使得一些敬业者和卓有成就者扼腕叹息。
试想,在中国,约翰.纳什不但不会有所成就,就是终身教授肯定也不会有(在获得终身教授前的30多岁脑子就出现问题)。一个稍有个性的人也很难在大学立身。大多数的学者选择了做人——这是东方文化的精髓——修身中庸。否则,即使按照当下的考核指标,学问做好了,人缘差,你也混不清楚。前几日,厦大的一个女教授指责校长的帖子,校长既不是为所指事进行解释或者辩解,而是倒打一耙,指责该教师精神有问题,言左右而他顾,这也是为官者引导下形成的民风:你指责我屁股不干净,你也不是干净人。根本不去擦屁股,有屎又怎样?!社会和环境就这样臭下去了。其实,对不良的指责,只要存在,只要是事实,指责者的身份和动机并不重要。当然,这里,校长虽然说该教授精神或者脑子有问题,并不是表扬该教授可当纳什。厦大自然也就不会有普林斯顿之胸怀了。一些人认为厦大是好的,恰好也就说明了当下国内好学校的水平了。
也有学问做得好,也深谙为官之道者,如邹恒甫教授,用了极端的语言才博得社会和校方的注意。否则,正常、正确、严肃的建言和意见往往作为“好事者”者“吃饱撑的”思维下被冷处理。
奴化的思维方式深深地根植于大多数的思维土壤中,偶尔一个 没有背景的人在位,干错一件事,或者想干一件事,便问“此人能压的住吗?”,压谁,这是一个问题。法制、政策、规定、制度……在一些人眼里,是压人的,由此,当权者似乎总有“翻身解放”的潜意识。政治的强权意识代替了学术自由。这点上,我们的教育似乎是成功的,每个人脑子里的阶级斗争的弦还是绷的很紧,处理问题、斗争方式也是极为讲究的。但如此思维方式,指望仕而学、仕而研的专家,创新产出确实是无望的。
批评意识、批评精神、批评氛围的建立,是创新思维的前提。这也是习主席的治国方略之一。一个不善于发现问题、不善于解决问题的人,肯定是没有创新的。只能做一些具体操作的工作。
产生这种怪象既有体制上的问题。但是,更多的是文化引起的思维方式问题。习惯了革命的意识,我们的行事和思考都处在文革时代。当前,人们对于文革的认识停留在戴高帽、游街、批斗的外在形式上,对当政者的监督源于对这种外在形式的运用上,因此似乎是人人喊打;但对文革的思维和意识实际上还处在津津乐道的阶段。拉帮结派,裙带关系演变为师承关系,同窗、战友……。其实,目前高校的管理者,不管是留学多年、有建树的专家,还是其他方式的选择着,在潜意识里还是长官意识,鲜有民主建设者。尽管他们羞答答的借口,大环境不容许。其实,把自己仍然置身于与一个随波逐流着之列。因此,肃清文革遗毒还任重道远。但却深深地阻碍者科技的发展。不管是对复辟文革的指斥,还是钱理群教授斥之为的“精致的利己者”,都是对于现实的描述。而如何建设有利于科技创新的大学体制,我们同样停留在只知破坏,不知如何建设的认知上。
倡导批评精神、发扬民主是大学发展的唯一选择。但也由于“效率低下”的先天性缺陷,在急功近利的群体环境里,也为管理者所利用,而文革思维,封建余孽又带有抵触地接受下来。于是形成了目前大家都痛恨,但又乐于其中的环境。泱泱一个大国,满大街跑的是国外牌子的汽车,也就是说,独立自主的造不出一个好汽车的国家,我们不应该忘言诺贝尔奖,即使偶尔有得,也是极为偶然的,要达到日本那样具有一定必然性的程度,我们不妨静下心来,从基础做起,从基础和意识方面有意识的改造,在不减少投资的前提,设计好制度,用制度应到意识、实现爱国主义下的民主自觉意识,在专家选择、项目评审上的公开透明,减少评奖等名目繁多的头衔,学术腐败在民主之下自然没有市场,于此同时,包容不同意见者和批评者,一方面,以极端语言方式引起公众求得关注的事件会减少,也会从容对待批评者,方为大学之道。从而真正实现勤劳者收获丰富,而忽悠者无市场,我们的创新成果自然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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