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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三次读书高峰期
武夷山
陶渊明“性本爱丘山”,洒家性本爱书卷。几十年来,广义的阅读(读书、读报、读杂志,不包括上网阅读)可以说无一日中辍,但是,能称得上读书高峰期的只有三个阶段。
第一个高峰期是1982年,读研究生的第一年。这年当中,我们几位研究生同学被所里送去参加“中美科技工业管理大连培训中心”为期半年的学习。“中美科技工业管理大连培训中心”是国家经贸委、国家科委与美国商务部合办的,地点在大连工学院(现大连理工大学)。头两个月,由中方教师授课,后四个月美方教师授课。大部分学员是在职干部,像我们在读研究生这样的学员极少极少。我们这期的一位学员是中科院计划局成果处处长钟琪(中国科协目前正在搞的“十位传播科技的优秀人物”评选,她是30位候选人之一),她对我们几位研究生非常关心。她认识当时大连工学院的一位领导,就特意请他为我们几位研究生的图书阅读提供方便。于是,我们几位获得了同大连工学院教师一样的待遇,可以进入教师阅览室阅览图书。教师阅览室有“中美科技工业管理大连培训中心”美方教学团赠送的大量原版图书,这正是我梦寐以求的条件。这样,我白天上课,每天晚上去教师阅览室读英文图书,一直读到图书馆快要闭馆的时候。阅读的学科门类涉及哲学、政治学、经济学、社会学、文化人类学、心理学、图书情报学、管理学,等等,为日后的研究打下了较好的基础。同时,英文阅读理解能力突飞猛进。
第二个高峰期是1987-1989年,在中国驻美国大使馆科技处工作期间。美国国会图书馆是向公众开放的,但是,除了国会议员和议员的助手,其他读者只能在馆内阅览,不可以将书借出来。为了向各国驻美使馆表示善意,国会图书馆规定:如果使馆负责人向国会图书馆有关部门提出请求,则国会图书馆可以向使馆提供一个团体借书证,凭证可以外借图书。当我得知这一情况后,欣喜若狂,赶紧打听这个借书证在谁的手里。后来,借书证一直由我“保管”着。事实上,除了我之外,馆内其他人没有谁有我这么高的读书热情,并非我不肯让别人分享这个宝贵的借书证。在这两年,我的阅读领域以科学元勘(Science Studies)为主,包括一些科学计量学的书籍(没想到,1989年回国后,我居然进入了科学计量学领域,至今乐此不疲)。另外,大陆不易见到的港台图书也读了不少。在中文图书借阅方面,国会图书馆中文部的
第三个高峰期是1994-1996年,我再次去驻美使馆科技处常驻。这一次,我仍旧是国会图书馆的常客,阅读兴趣范围依旧很广,尤其是对成就卓著的自然科学家撰写的、但论述内容明显超出其狭窄的专业范围的论著情有独钟,有意识地选读此类书籍。比如,霍金的《时间简史》、弗里曼.戴森的《全方位的无限》等,我都是读的原版。这两本书后来都译成中文了。另外也读一些文学作品,比如Andy Rooney的幽默小品文就读了好几本。
从1996年回国至今,又是十二年过去了,由于日常工作太忙,不可能像那个时期那样狂读(从而经历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狂喜,换句话说,阅读高峰期易于产生精神上的“高峰体验”),甚为遗憾。但是,与从来没有经历过阅读高峰期的人相比,我已经很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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