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主按：这是中学校友学长董名垂的一篇回忆文章。文中提及的一位国家科委官员“纪福生”的名字写错了，应为“冀复生”。冀复生（1942-2021）曾任国家科委新技术局总工，不是国家科委总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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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113青春是美丽的 第556期.docx

青春是美丽的 第556期（2022.11.13.）

青春是美丽的 2022-11-13 08:39 发表于江苏

青春是美丽的  第556期（2022.11.13.）

主编：许祖云（xuzuyun09@163.com  nsfz58）

［青春贡献］

董名垂,1965届。

建校120周年庆祝活动定于2022年11月19日8时30分在校举行，敬希校友届时光临！

从聆听朱丽兰部长教诲到从她手中接过科技奖

          董名垂

    （南师附中1962届初中、1965届高中毕业生）

提起国家科技部朱丽兰部长，相信大家都知道，这是在八、九十年代和跨世纪叱咤风云的人物，是她与国务委员宋健一起，作为主帅，制定和负责组织实施“国家高技术研究发展计划”（简称“863”计划）的七大领域、十五个主题，并最终取得令世人瞩目的喜人成果，令中国具备了民族复兴、国力腾飞的坚实基础。从网上不难查出朱部长的简历如下：

1935年8月生，女，浙江吴兴（今湖州）人，生于上海。1956年7月加入中国共产党。前苏联奥德萨大学高分子物理化学专业毕业。大学文化。研究员。1997年8月被选为国际欧亚科学院院士。是中共第十四届中央候补委员、第十五届中央委员。主要从事高分子反应动力学、高分子材料剖析、性能结构形态关系的研究。直接参与和领导国家“863”计划、基础研究计划、火炬计划的制定，负责组织实施。其研究项目曾多次获国家部委级奖。1993年获美国美洲中国工程师协会颁发的“杰出服务奖”。译有《有机化合物光谱鉴定》，著有《当代高技术和发展战略》并发表了几十篇论文。曾任国家科技部部长，现为中国发明协会理事长。

一位是高高在上的国家重要领导人朱丽兰部长，一个是处于基层的普通教师我董名垂，与“亲耳聆听教诲”这一词汇表达的含义，似乎完全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咦~~，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在现实生活中它还真就发生了，而且还发生了远远不止一回！

自从我1988年3月参加清华大学国家863/CIMS-ERC工程技术研究中心的研发工作开始起，自己的命运就同国家高技术研究发展计划紧紧捆绑在了一起，同时，隐约间也就同朱丽兰部长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无数次是通过863/CIMS-ERC主任吴澄教授到国家科委开完会后的传达，隔了一层关系听到朱部长的指令和演讲要点。从1986年3月算起，到1991年4月，国家“863”计划走过了整整5周年，国家决定在北京展览馆举办全国性的“863”成果展。按照吴澄教授的指示，我率清华大学国家863/CIMS-ERC信息系统实验室团队，负责展出并现场讲解清华大学863/CIMS-ERC的初步研发成果。开幕式典礼后，我与信息系统实验室员工林旦航正在清华的展台小格内忙活呢，突然有人跑来兴冲冲地通知我：朱丽兰部长要专门来看我们的展出、听我的演讲。清华展台的邻居是北京航空航天大学“863”项目的成果展，展台的负责人赵新力（当年北航的博士生、此后来清华863/CIMS-ERC做博士后、毕业后曾任澳门中联办文教司处长、中国科学技术交流中心正局级副主任、国务院政府特贴获得者、国际欧亚科学院院士）调侃我说：那是因为董老师口才好，把朱丽兰部长给吸引过来了！众人哈哈大笑，我也并没否认。毫不夸张地讲，在接待众多参观者的介绍中，清华大学863/CIMS-ERC的成果的确特别引人注目，再加上我的嗓门大、音量足、有声有色地讲解，还有大型投影机播放的清华电教中心精心录制的视频介绍配合，绝对独占鳌头，头一份！

朱丽兰部长如期抵达展位，向四周里三层、外三层围观的参观群众及其他展台讲解员们微笑点头。站定并安静耐心地听我介绍完所有的内容之后，走近我身边，此时我与朱部长的直线距离至多也就两手臂宽。她情绪激扬、语音犀利、感染力超强，面对面地开始给我首次教诲。声明一下，这里写出的不是原话，但大意是不会错的。记得十分清楚的是她说：你介绍得很好，声音响亮、激情满怀。但还应当突出CIMS系统对提高加工精度、成倍提升生产力将发挥的重要作用！更重要的是，在你们的讲解中，应该强调发展我国高新科技的时代紧迫感、时代责任感！西方国家留给你中国赶超世界先进水平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我们必须争分夺秒、只争朝夕。有人说我朱丽兰善于煽动，这怎么是煽动呢？这是激励大家、鼓励大家。大家一定要认清形势，要有前瞻性，要发挥、发扬我国“两弹一星”的精神来完成国家“863”计划！寥寥数语，博得满堂热烈掌声；寥寥数语，句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朱丽兰部长跟我握手后，转身离开我们展台，匆匆赶往下一展台。她人走了，可余音绕梁，令我久久不能平静。

时间过得飞快，在砥砺前行中，国家“863”计划走过了7周年，到了1993年5月，国家在北京中华世纪坛附近的梅地亚中心展馆举办“第二届全国电子信息应用展”，包括清华大学863/CIMS-ERC成果在内的很多“863”项目成果应邀参展。如同前一次一样，按照吴澄教授的指示，我再次率清华大学国家863/CIMS-ERC信息系统实验室团队，负责展出并现场讲解清华CIMS-ERC近5年来的研发成果。展出过程中，朱丽兰部长在前呼后拥中又来到了我们的展位。她之所以对清华展台青睐有加，主要是因为CIMS的核心技术是“集成”，而清华CIMS-ERC是专门研究核心技术“集成”的。其他CIMS子课题研究开发的分项技术，最终都必须拿到清华CIMS-ERC来做集成检验和测试。理所当然，负责指挥实施“863”计划的朱部长格外关心我们。同上次一样，我与朱部长的直线距离至多也就是两手臂宽。她一如既往，只要开口演讲，必定情绪激扬、语音犀利、感染力超强。面对面地，朱部长开始给我进行第二次教诲。实话实说啊，不怕朱部长怪罪、也不怕上级和同事们的埋怨，因为到如今2022年，时间已经过去了29年，朱部长这次讲话的完整内容已经表述不出来了。但是，她讲话中令周围群众、展台讲解员们爆发出雷鸣般掌声和欢呼声的一句话，我现在一字不差地写出在下面，分享给大家：“任何事情，只要中国人想干，并且真正认真去干了，就一定能干成！”听听，再仔细听听，这话说得多好！这话说得多么豪迈、多么有力！这就是自信，这就是民族之魂、中华之脊梁！朱部长的话再次余音绕梁，令我刻骨铭心、牢记一辈子！

第三次原本可以再次近距离聆听朱部长的教诲的，可是，因为国际航班的严重延误，令我遗憾地错失了这次珍贵的亲耳聆听。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1994年11月14日我们从美国底特律答辩和领取了美国CASA/SME大学领先冠军奖回国。因清华大学863/CIMS-ERC获得全胜、捧得如此殊荣而归，那是全体参与者共同努力、团结奋斗的结果，为了表彰本次获得世界水平的重大奖项，科委朱丽兰主任决定亲自到北京机场迎接我们载誉归来。听到如此振奋人心的消息，兴奋激动得夜不能寐。但遗憾的是，因回程飞机严重晚点，所以抵达北京飞机场，出场迎接我们并给我们献花的是朱丽兰主任的全权代表、同样是科委的高官。就这样，不无遗憾地错失了这第三次珍贵的亲耳聆听！

第四次近距离聆听朱部长的教诲，发生在朱部长来我们清华CIMS-ERC信息系统实验室参观检查工作，科委总工纪福生和清华大学校长、时任国家教委副主任的张孝文教授陪同，由我负责讲解清华大学CIMS-ERC研发工作取得的新进展。本次我与朱部长的直线距离有将近三手臂宽。那日她很开心，与擅长演讲的张孝文校长两人轮番交替发表简短演讲，纪福生总工偶尔插话。而我这聆听的主，是边听边一个劲儿地微笑点头，气氛热烈、声振走廊。这次，本人近距离聆听朱部长、张孝文校长和纪总工对我的亲切教诲大意是：挑战和机遇并存！真正的机遇往往藏在挑战背后，不战胜挑战就无法赢得机遇！机遇有时是可遇而不可求。机遇是一种无形资源，把握机遇就是要把握不确定性。机遇稍瞬即逝，机遇永远只留给那些提前有准备者！所以，搞高科技研发的人，一定要有前瞻性眼光、要提前有准备、要力争弯道超车！朱部长、张校长、纪总工这些远见卓识的高见着实如雷贯耳、令人眼界豁然开朗、受用一辈子。

主画面左起：董名垂、朱丽兰、清华大学校长张孝文、科委总工纪福生。

以后，我从清华自动化系奔赴澳门大学从事教学科研并辅助韩英铎院士，为回归祖国的澳门科技发展贡献微薄之力。经过十多年的奋斗努力，在澳门政府决定自2012年开始，每两年申报和评选一次澳门科技奖，对那些为澳门社会发展做出贡献的、在澳门取得的科技杰出成果实行重奖。没想到，这一奖励制度竟然把已经从中国科技部部长岗位上退休下来的朱丽兰部长，与我这即将退休并告老还乡的老“863”战士董名垂又牵到了一起，令人不得不惊叹这美好世界有多么奇妙！当然，这次与朱部长的偶遇，是发生在澳门文化中心大礼堂铺满红地毯、十分耀眼的领奖主席台上。我将双手从朱部长手中接过获奖红皮证书，主席台的台上台下坐满了政府要员及澳门民众，数千双聚精会神的眼睛可以作证：这次我与朱部长的距离是贴身零距离。

因为在首届澳门特区科学技术奖励中，我荣获了三个大奖，每次“登台、领奖、下台”完成一次领奖仪式。其中两个奖项是由朱部长分两次亲自向我颁发的。因此我亲耳聆听到朱部长的教诲便分成了先后两次。首次是：“恭喜你获奖！”我连忙回答：“朱部长，还记得我吗？我是吴澄院士和您的手下，曾参加清华大学863/CIMS-ERC工程。”问：“哦？那你到了澳门？”回答：“在澳大。”一周前刚排练过的领奖仪式根本不容许我再多说哪怕半句话了，只能手捧获奖红皮证书绕道走回摆放在主席台上、供获奖者们休息的我的座椅。几分钟后，本人再次登台领我的第二个大奖时，走到朱部长面前，她说：“咦~~怎么又是你啊？这次你一个人得几个奖啊？”近距离我小声、但不无骄傲地回答说：“朱部长，这次我拿到三个大奖，我还会继续努力的。”“三个奖啊，你这人蛮行的嘛！哈哈哈！”颁奖主席台下的专业摄影师不失时机地抓拍到了这珍贵的动态瞬间：朱部长给我颁奖、听了我的回答、笑容可掬、拍了我几下、跟我特亲近的样子。显然，朱部长在听到“863”老战士再立新功的消息，感到非常欣慰。

请注意看拍到的珍贵动态瞬间：朱部长给我颁奖、听了我的回答、笑容可掬、拍了我几下、跟我特亲近的样子。

朱部长在颁奖台上对我小声说：“三个奖啊，你这人蛮行的嘛！哈哈哈！”

朱部长给我第一次颁奖。左起：林绍昌、董名垂、朱丽兰、王志刚、盧展宏。

朱部长给我第二次颁奖。左起：梁博文、杜志标、朱丽兰、王镇登、董名垂（获奖者林栋缺席）

左起：邓志伟、Francisco de Oliveira、中联办副主任、黄辉、董名垂。

2012年10月19日澳门特别行政区首届科学技术奖励中我荣获三项大奖

两年后到2014年10月8日，我不辜负朱部长所望，在第二届澳门特区科学技术奖励中再次夺得一个大奖（见文尾照片）。不过，这次朱部长因工作繁忙而没有出席澳门特区的科技奖颁奖仪式。出人意料的是，当我站上领奖主席台的瞬间，我看到主席台贵宾席特首崔世安博士身旁有个人向我使劲招手，侧过刺眼的主席台灯光，我看到了我们清华大学自动化系的毕业生、刚调任中央驻澳门联络办副主任（副部级）的姚坚。等我在主席台上从颁奖者、澳门运输工务司司长刘仕尧手里领到我们e-Home Healthcare项目的科技大奖红皮证书之后，赶紧快步走到主席台崔世安特首面前致意，并同坐在特首左侧、已经站起身的清华校友姚坚紧紧握手。这真是从天而降的莫大惊喜啊，清华师生竟然在澳门科技领奖台上展现了清华人的风采和光华！接着，同随后站起身的澳门科技发展基金会FDCT新任主席马志毅博士，澳门生产力暨科技转移中心CPTTM主席、全国政协委员杨俊文博士等高官一一握手致意。这一未经安排、临时发生的一幕，打乱了原定的颁奖程序。同样，也导致台下观众纷纷猜测：这白发苍苍加秃头的老教授（指的是我）怎么认识那么多高官呀？哈，那都是本文的零时花絮。事后不断有人打电话来追问我、向我打听原委，我都一一耐心回答。您还别说，那段小插曲还真地令我受用、得意了好几个礼拜呢。姚坚副主任为此也写了一篇回忆文章《在澳门与清华久别重逢》，仅摘出他文中的一句，已经令人动容：“这是相隔30 年后的师生握手，又是在澳门这个远离校园的沿海小城，几分感慨，几多喜悦，难以言表。”有兴趣的读者可查阅如下网址阅读姚坚的精彩短文：

https://www.tsinghua.edu.cn/info/1778/72095.htm

还是那句说了好多遍的实在话，清华学子、南师附中学子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一份热，发一分热；有一分光，发一分光”，踏踏实实、勤勤恳恳地为民族复兴、国家腾飞做出贡献，为母校清华大学、南师附中增添光彩！

左起：郭然、李伟基、董名垂、澳门运输工务司司长刘仕尧、傅彬彬、马佳丽。

站上1994年美国大学领先冠军奖答辩与领奖台

        董名垂

    （南师附中1962届初中、1965届高中毕业生）

1986年3月启动的国家863计划，是八十年代初党中央和国务院决策，由国务委员宋健、科委主任朱丽兰亲自制定和主抓的中国高技术研究发展计划，内含7个领域、15个主题。其中自动化领域包含机器人和CIMS两大主题。机器人由沈阳自动化研究所牵头，自动化领域首席专家蒋新松院士为负责人；而The State CIMS Engineering Research Center国家CIMS工程技术研究中心，在清华校内简称为CIMS-ERC，英文全称为Computer Integrated Manufacturing System——Engineering Research Center，中文全称为计算机集成制造系统清华大学工程技术研究中心，则由清华大学自动化系牵头，吴澄院士（主任）、熊光楞（总师）、任守渠（863/CIMS主题专家组长）、马力忠（副主任）、蔡复之（副总师）、董名垂（副总师）等为负责人。总投资2700多万元人民币，内含438万美元外汇额度。调集校内自动化系、精密仪器系、机械系、网络中心等四单位，外加航天部、机械工业部、兵器工业部的众多研究院所以及上海交大、西安交大、东南大学、北京航空航天大学等十多家单位的精兵强将，在开始阶段有将近200多人。齐聚清华大学中央主楼六楼和9003大楼机械制造大厅，以研究开发“两弹一星”的战斗精神作激励，废寝忘食、奋发拼搏，开始了这项当时在清华排在清华核能技术研究开发基地、清华微电子研究所承担的攻关项目之后，名列第三的国家级重大攻关项目。

为准备得更加充分，CIMS-ERC比863计划的启动时间晚了两年，于1988年3月正式启动。项目团队快马加鞭、加班加点、苦干实干，次年即大致建成规模。将设在清华中央主楼六楼的ERP/MIS、Scheduling & Planning、CAD/CAPP/CAM、CAA、QC、DB/NET等功能模块，通过光纤通信，远程连通了设在清华9003大楼机械制造大厅的卧式加工中心、立式加工中心、五轴联动智能机器人、立体仓库、自动导引小车等一比一的大型机械制造设备，实现了远程实时下达设计加工指令、实时在线反馈加工进度和加工用料等生产/监测信息，为大大提高机械加工质量和精度、大大节约原材料和时间、大大提升管理和资金运作效率，朝着实现Agile-CIMS先进、柔性、自动化、高效生产迈出了坚实步伐。

经历长达十年艰苦卓绝的砥砺前行、协同作战、共同奋斗，到1998年3月取得技术重大突破、达到预期目标，并在研发过程中已经逐年将所研发的单项和集成成果推广应用到全国很多国家级大型企业并取得明显的生产实效。清华四个参与单位、合作的各研究院所及各高校，紧密结合该重点攻关项目培养出一大批博士后、博士生、硕士生及本科生人才。此外，清华大学国家863/CIMS技术培训中心为全国工矿企业培养了四百多名持证上岗、可合格设计实施CIMS工程的总工程师。接待了来自海内外，上至国家元首例如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和中国宋健、乔石、邹家华等国家领导人，朱丽兰、韦钰、邓楠等部级领导，王大珩、林家翘等科学家，德国足球教练施拉普纳和香港财阀李嘉诚及他两位公子等知名人士，下至全国各地来京参观的政府机构官员、工厂骨干、企业家及关牧村等艺术家、商人、大中小学生、研究生、港澳台同胞、国外代表团等，合计有几十万参观访问者，大长国人志气和威风，真可谓成果显著、硕果累累。

当CIMS工程顺利进展到第六个年头，在科委授意下，863/CIMS-ERC申报美国CASA/SME University LEAD Award，即大学领先奖，并于1994年11月以优异成绩获得该奖项的冠军奖。该奖具有世界影响力，由美国制造工程师社团的计算机与自动化系统协会每两年在全世界范围内评选一次，在国际上号称是在制造工程领域里的诺贝尔奖。自1974年设立以来，截止到1994年清华大学863/CIMS-ERC荣获大学领先冠军奖，在之前评出的十名冠军奖获得者中，只有两所非美国的大学曾获此殊荣，他们是：英国伯明翰大学和新加坡国立大学。但要真正落到实处、捧回这一奖项，还必须按流程走完规定的最后三部曲：

1）赴美向CASA/SME专业委员会面试并合格通过答辩；

2）登台领奖；

3）登台向参加“底特律94’ AUTOFACT 会议及展览”的来自世界各地的该领域专家及工程技术人员致词。

作为一名能有幸亲身跟随吴澄教授、蔡复之教授、科委及863/CIMS领导赴美答辩并捧回大学领先冠军奖的参与者，现仅仅根据回忆，在2022年庆祝母系清华大学自动化系成立52周年、庆祝母校清华大学建校111周年、庆祝母校南师附中建校120周年之机，将尘封了近二十七八年的史实，其中很多是鲜为人知的情节首次透露、呈现给大家，以资纪念、告慰那些为了振兴中华科技、实现科技强国梦奉献过人生年华、洒过汗水泪水、做出过艰苦卓越努力的战友们、同事们、朋友们，也给年轻的后来者们留下点有价值的奋斗学习案例。若有说错、说漏之处，敬请批评指正、多加原谅。

改革开放这么多年，如今出个国已经算是很普通平常的事情了。可回到1970年代，出国那可是非同小可的大事情，要经过层层政治审核、严格把关，先经系、校选拔推荐，再报教委、科委审核批准。最终，组织上决定由清华大学派出吴澄教授、蔡复之教授和我董名垂三人，另加863/CIMS主题专家组成员兵器工业部的田连会、机械工业部的薛劲松、863/CIMS主题办刘京梅女士、科委高技术司夏波女士，一行七人肩负重任，前往美国完成该项答辩和拿奖任务。

按常理，代表国家重点攻关项目组，经过国家这么多机关严格审核把关后才获准出国、且是为国争光要拿回世界级大奖的七人，应该受到高规格对待，办理手续应该一路绿灯、畅行无阻了吧？非也！事实并非如您想象的那样。因为层层审核花去不少时间，美国的答辩会时间已经确定、不可更改，但清华外事办送达教委外事部门办理的、我们清华三人的赴美签证就是迟迟拿不到手。眼看预定机票的启程日期就要到了，其他单位人员的签证都已准备齐全，唱主角的三人签证尚无着落，我急得一日几次跑校外办急催。好心肠的外办赵淑珍老师说：“与其在这瞎着急，还不如亲自跑教委外事部门催办更为有效！”听了赵老师的建议，我立即火急火燎地赶到西四教委外事办，一再陈述本次出国之重要意义及当下的时间紧迫，请求他们无论如何帮忙加速签证进程。岂料一日未果，再跑依旧无效，回答总是老一套：“美国使馆的签证没出来，我们怎么给你加速啊？！”于是，我通过我的意大利记者朋友，疏通他们美国记者同行走美国使馆关系，同时通过他们搞到了美国驻华使馆签证处的电话。我操起电话挂通了美国使馆签证处，报上我们清华三人的姓名，对方肯定地回答我说：“你们的签证早就办好并很早就通知了你们教委外事部门”。一听此话，肺都要气炸了，年轻气盛的我赶到教委外事办，放大了音量跟他们论理，结果他们冷冷地回答我说：“你是信那些老外说的？还是相信你自己的组织说的呀？！”无语，真是无语！

幸运的是，那些误事的办事员也知道了清华书生不好惹，次日我们就拿到了签证。就这样，我们赴美行程因为签证原因改签了飞机票，延误一天起飞。可笑的是，早就拿到签证而不必改签机票的人先飞了，七人一支队伍竟然分成了三批、三个时间飞往美国三个地点，当然我们七人最终还是在美国底特律市会齐了。

抵达底特律，由我负责同CASA/SME联系。他们一再强调：答辩限定一小时，开场首先是播放我们递交的、介绍清华大学863/CIMS-ERC长达5分钟的英文录像，接着是吴澄主任的15分钟演讲，演讲结束之后进入现场Q&A环节即提问和回答。他们对15分钟演讲再三地强调，要按事先书面通知的要求严格执行，绝对绝对不容许超时！

时差还未来得及克服，但并不影响我们昂扬亢奋的战斗激情。1994年11月14日星期一上午，我们七人整装稍微提前一点进入了三楼答辩现场。会场是间可装下近百人的大屋，半间屋摆放了整齐划一的连排桌与硬椅子，那是观众席；另半间屋在前方主席台位置的右侧，安放了一张有话筒的单人小讲台，小讲台正对的是马蹄形桌与CASA/SME专家评委的座椅，两者之间留有近十米远的足够空间。真没想到CASA/SME专家评委们早我们一步几乎全都已经到位，从他们的衣着举止上，就可看出他们都是举足轻重的非等闲之辈。观众席上也几乎坐满了人，我们按桌上标牌坐到观众席给我们预留的位置，上午九点答辩会准时开始。

首先登场答辩的，是与我们并列大学领先冠军奖的美国新泽西理工学院。三名看上去很像印度裔的、皮肤黝黑的美国教授走上主席台位置，一人站在带话筒的小讲台后，其余两人互相隔开约一米距离站在小讲台另一侧。正中垂下的大屏幕上开始播放他们的5分钟录像；录像演播结束，站在小讲台后的美国教授用我使劲听也很难全听明白的、带浓重印度味儿的英语流利地发表演讲。15分钟后，提问和回答。尽管人家的英语发音，在我们的耳朵听起来觉得特别别扭，可人家一问一答却进展得极为顺利、流畅。40分钟Q&A之后，首场答辩顺利通过，该轮到我们三人上阵了。

要说心中不慌，那是骗人的假话，但这是国家863/CIMS-ERC的重托、事关中国的荣誉，此刻哪能胆怯？！更何况看到尊敬的吴澄、蔡复之教授始终面带招牌微笑、信心百倍；观众席上的其他四人也全都坦然淡定，我干吗要心慌呀？！有了前面美国新泽西理工学院的样板，我们照葫芦画瓢就是了。吴澄稳步走到带话筒的小讲台后，蔡复之和我互相隔开约一米距离，面对马蹄形桌后的专家评委站在小讲台另一侧。跟前面的情况完全一样，正中垂下的大屏幕上开始播放由清华大学国家863/CIMS-ERC孙星老师和清华电教中心花足功夫、精心拍摄的5分钟录像。集中展现了清华大学国家863/CIMS-ERC真刀真枪远程操控大企业真实生产设备的雄伟、壮观，以及实时在线进行各种复杂生产调度的先进、高效；5分钟的场景体现出了中国迎来的现代化先进柔性生产、人—机结合、机电一体化的和谐与完美！录像演播结束，站在小讲台后的吴澄教授（曾在美国Cleveland大学做过两年访问学者）用一口标准、纯正、流利的英语，如滔滔流水般发表演讲。15分钟一分不差一秒不多，精彩绝伦、堪称完美，顿时获得满堂掌声！其实，吴澄教授记性特好，早就把这段演讲词演绎得倒背如流、滚瓜烂熟、分秒不差了。

吴澄教授演讲结束后，离开小讲台，走到我和蔡复之教授中间，拉我们三人间隔一米、面对马蹄形桌后的CASA/SME专家评委在主席台上站成一排，一起应对提问和回答。无疑，这一微妙的小举动，在关键的要命时刻，对稳定军心和夯实大局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事先不成文的约定是：“机”方面的问题归蔡复之教授回答、“电”方面的问题归我回答、“全局”方面的问题归吴澄教授回答。结果，第一棒就砸向了我。首先向我发问的是一位男性魁梧教授，他报上了自己的工作单位和职务。说实话，站在台上的我压根就没听明白他究竟在哪供职和担任什么大官。直到今天，我还一再对人们谆谆告诫说：“不怕听美国女士的问话，就怕听美国胖男人、尤其是中老年胖男人的问话，因为他们的英文是在喉咙里打嘟噜的浓重男低音，没有十二万分的英文功底，隔开十来米远的距离，真的是很难听懂、听清楚他们说的究竟是啥英文单词！”幸运的是，现场的我们是在谈论双方都熟悉的一个主题CIMS，更幸运的是我早就练就出“连蒙带猜”的不一般能力，这会儿派上了用场。连蒙带猜地我基本上就能弄出个八九不离十的准确率。他话音一落，我就猜出个大概，他是在挑战我们的研究水准，想听到我们的解释：如何证明我们CIMS-ERC的研究已经达到了世界领先和优秀？这问题难不倒我，一切都是我们历尽数年艰苦奋斗、一步一个脚印艰难走过来的。于是，我也用我略带意大利味儿（本人在意大利罗马大学当访问学者两年零三个月）的流利英语、娓娓动听地开始讲述清华大学研究CIMS技术和应用的独到之绝：CIMS的关键技术是集成，而中国制造领域的现状是“杂牌军林立”，企业界既有日本FANUC的机床，也有德国Siemens的机器人，还有美国Cincinnati的立体仓库，更多的还是国产数控加工中心、数控测量机床、数控机械手臂等设备。如何统帅这样的“杂牌军”部队、生产出高精度高质量产品，首先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异构系统的集成难题，尤其是工厂底层不同通讯协议之间的互联互通问题”。而这一点我们CIMS-ERC做到了，并且解决得很出色！我两眼盯住对方，看到他赞许的目光，再加看到马蹄形桌后其他CASA/SME专家评委们满意地微笑点头，我立马声威大振。正想乘胜扩大战果，再使劲显摆一下清华大学CIMS研究的重大突破，突然，坐在专家评委席上的一位美丽温柔的中年女士说她想插上一句话。首先介绍她叫Marry，是一所大学研究院的院长。然后，她用她十分动听清晰的标准英语慢条斯里地提醒我，刚才那位先生的前半个问题我已经回答得非常精彩，但他后半个问题“如此的高新科技如何能被技术水平并不很高的中国企业所推广实施呢？”也希望我能回答一下。刹那间，我就被Marry的真诚与善良感动了。真的是太感谢她，看出了我并没完全听懂提问者的全部问题，因此在悄悄地用她的方式帮我理解、在提醒我别忘记回答后半个要害问题。就这样，我赶紧列举出在中国实际推广应用CIMS的一系列成功做法，包括先培训总师持证上岗、厂校合作完成可行性论证与初步设计报告、派出专家队伍下现场指导此后的详细设计和实施、每年向CIMS主题专家组总结汇报实施进展和遇到的问题等等，还附加了许多实际案例，从而补充回答了那位先生的后半个问题，圆满地获得了Q&A的开局胜利。

我自己的第一炮打响、打好了，心就稳定下来了，接下来我们三人越战越勇、越讲越精彩。原定一个小时的答辩时间，到清华这里就被加长到了一个半小时。最终，令所有CASA/SME专家评委和在场听众全都心服口服地坚信：清华大学国家863/CIMS-ERC实至名归地、名副其实地有资格获得CASA/SME大学领先冠军奖这一殊荣！

走下答辩台，我忍不住跑到专家评委席，使劲握住CASA/SME核心组四名核心成员之一的Marry教授的手，连声对她说谢谢、谢谢。还征得吴澄教授的同意，诚挚邀请她在方便的时候访问清华大学国家863/CIMS-ERC，她欣然答应了邀请。当然我们也热情感谢和邀请了每一位出场的CASA/SME专家评委。

匆匆吃罢简单的中午便餐，回到所住的酒店休息，因为当天傍晚还有颁奖和获奖致辞这两项重大活动要完成。完成之后，便是庆祝颁奖典礼成功暨庆祝“底特律94’ AUTOFACT 会议及展览”（从世界各地赶来参会的代表有两万多人）召开的丰盛晚宴。

1994年11月14日下午3点到4点，所有参加领奖的单位及登台领奖人到领奖会议大厅作了预演，听取了晚上正式领奖的程序及要求。下午4点到5点，各领奖单位成员回住所更换正式服装，晚6点颁奖开始。按照要求，晚上参会的每一位男士应穿燕尾服、带蝴蝶结型领结，女士更是得穿豪华盛装出席隆重的会议及晚宴。可我们一行七人，上哪去搞这种行头呀？有这必要吗？于是，我联系CASA/SME，告知他们，咱一行七人就穿上午穿的服装，因根本没得换。获准！

晚上，我们提前了半个小时赶到大型豪华的会议地点。刚上二楼，清华的三人就被美国华文报纸的记者和摄影师们给拦住了，要采访我们。好事啊！于是就在二楼扶梯旁，开始了新闻采访。当然，吴澄是被采访的重点对象，我和蔡复之作陪衬，有问有答，气氛热烈而和谐。没料到这一扶梯旁的新闻采访在国内外被报导出来之后，在国内掀起了一轮CIMS热，给一向在社会上默默无闻的国家863/CIMS-ERC带来了更大的社会影响和社会效应。刚回国就听不少人说起，在中国的央视台新闻里见到吴澄教授高水平应答记者的提问，也提到说，一闪而过“似乎”看到了我的侧影。反正我是一直没亲眼见到和听到这次采访的录像和录音。

采访一结束，我们簇拥着春风得意的吴澄教授进入了灯火通明的颁奖豪华大礼堂，立即有一种全然刷新的感觉就是，周边男女佳宾的服装全都特绅士。果然许多男士穿的是燕尾服、带的是蝴蝶结型黑色或暗红色领结，刹那间我们就有了参加英国皇家御前高级会议的新奇和拘谨的感觉。作为获得冠军奖单位的我们，全都坐在面对主席台的正中位置。第一排是政府机构的各大要员就坐，从第二到第四排是我们就坐的位置。因为我们代表人数少，所以留下不少空位。终于，晚会主席热情洋溢地致辞后，首先邀请美国新泽西理工学院全体代表登台领奖，并同CASA/SME主席（是一位很难得露出微笑的女士，据告下一届主席将不再是该女强人了）一起拍照留念。接着邀请吴澄教授和我们全体成员一共七人登上主席台，由CASA/SME主席向吴澄颁发了一块用无色透明水晶玻璃制作的大学领先冠军奖奖座。同时，个儿顶个儿地向站在主席台上的我们每一个人，都颁发了用硬木制作的、像一本中学教科书那么大小厚薄的、深咖啡色带黑面黄刻字的大学领先冠军奖奖牌（见本文最后的附照），一共是七块。颁奖后同CASA/SME主席合照留念。

从主席台下来，坐定之后，CASA/SME主席邀请来自遥远中国的吴澄教授再次登台致辞。意气风发的吴澄教授再次用他那一口标准、纯正、流利的英语，如潺潺小溪流水般、不急不慌地发表了无比精彩动人的演讲。演讲结束时，全场爆发出长时间雷鸣般的掌声，那位公认的难得露出微笑的女强人、CASA/SME本届主席，在主席台上笑容满面地热烈拥抱了吴澄，并专门向坐在前排的我们微笑挥手致意、致敬！

颁奖典礼和致辞仪式胜利结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主席台的幕布缓缓升起，背板向两边徐徐打开，在人们的惊讶声中，会议厅内代表看到的是，在主席台背板后面出现了盛大的晚宴大厅。更神奇的是，四百多位特邀的盛装宾客早就坐在一张张餐桌旁，隔墙静听会议大厅的颁奖典礼和吴澄教授的精彩致辞。此刻，宴会厅的厅内厅外，全都是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祝贺声。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我们跨上会议主席台，由主席台一步迈进了宴会厅，被引导到摆放在前排重要位置的餐桌前。接下来，听着美妙的西洋轻音乐、在柔和灯光下享受美味佳肴的情节不说也罢了。美国《制造工程师》杂志1994年11月重头报导：“从清华大学的CIMS中心可以看到，中国作为新的工业强国将会出现在世界舞台。”如今，这一预判早已成为不争的事实！

这里作为插曲，附带提两句：

一是，因清华大学863/CIMS-ERC获得全胜、捧得如此殊荣而归，那是全体参与者共同努力、团结奋斗的结果，为了表彰本次获得世界水平的重大奖项，科委朱丽兰主任决定亲自到北京机场迎接我们载誉归来。听到如此振奋人心的消息，大家兴奋激动得夜不能寐。但遗憾的是因回程飞机严重晚点，所以抵达北京飞机场，出场迎接我们并给我们献花的，是朱丽兰主任委托的全权代表、同样是科委的高官。知足了！

二是，等我从美国领奖刚回到学校，就被副校长杨家庆叫到他办公室。原来，那教委误我签证的办事员竟然向清华告状，告我大吵教委外事办，影响了他们正常的外事工作，罪名可真不小啊！我据实向杨副校长汇报了前因后果。杨副校长批评了我吵闹教委外事办的错误作法，最后对我语重心长地说：“清华每月有多少外事活动需要求他们帮忙呀，如此搞坏了关系，影响的是大局，所以今后做事一定要有大局和全局观点才行！”我诚心接受了批评。

后记：

1993年12月，863/CIMS-ERC荣获中国国家教委科技进步一等奖；

1995年03月，863/CIMS-ERC荣获中国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

1998年10月，当863计划跨过了第12个年头，作为奖励、鼓励和激励，中央在雄伟的北京人民大会堂最大的会议大厅内举办庆祝胜利音乐会，所有参与国家863研究攻关的在京人员，人人有份前往观看。这让每个863人，在自己的平凡人生中着实骄傲自豪了一次、在各自不起眼的经历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当然，那都是本文之外的精彩话题，敬请其他亲历者们书写提供啦。

以下列出在本文中出现的英文缩写字符全文，以及相应研究攻关组负责人姓名：

CAD：Computer Aided Design，机械系童秉枢

CAPP：Computer Aided Process Planning，机械系林敬煌

CAM：Computer Aided Manufacturing，精仪系蔡复之、段广洪

CAA：Computer Aided Automation，自动化系吴年宇

CASA/SME：Computer and Automated Systems Association of the Society of Manufacturing Engineers，美国制造工程师社团的计算机与自动化系统协会

CIMS主题办：自动化系李芳芸、李美莺

DB：Data Base，计算中心余盘祥、辛洪雁

ERP：Enterprise Resource Planning，自动化系范玉顺、邵贝恩

IDEF0+IDEF1X：自动化系陈禹六

LEAD：Leadership and Excellence Award in the Application and Development of Integrated Manufacturing，集成制造的应用与开发领先暨优胜奖

MIS: Management Information System，自动化系崔德光、柴耀庭

NET：Network and Telecommunication，计算中心胡道元、赵锦荣、龚波

QC：Quality Control，精仪系殷纯永

Scheduling and Planning：自动化系隋迎秋、任守渠

Simulation：自动化系熊光楞、夏绍伟、肖田元

信息系统实验室：董名垂、孙星、张欣梅、林旦航、孙志松、王长芝、王思璐

捧得美国CASA/SME大学领先冠军奖抵京受到国家科委主任朱丽兰委托的全权代表献花迎接。图为答辩领奖团队在北京机场贵宾厅合影留念。左起：863/CIMS主题专家组成员兵器工业部田连会、科委高技术司夏波、董名垂、吴澄、蔡复之、机械工业部薛劲松，863/CIMS主题办刘京梅。

除了一块水晶玻璃质地的CASA/SME University LEAD Award大学领先冠军奖奖座，登台领奖的七位代表每人还获得一块University Award奖牌，以资纪念。

在庆祝获奖晚宴上。左起：董名垂、下一届CASA/SME主席夫妇、吴澄。

在庆祝获奖晚宴餐桌上。左起：刘京梅、吴澄、董名垂、田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