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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庄子》66:《外篇》选释之4
“将为胠箧、探囊、发匮之盗而为守备,则必摄缄縢、固扃鐍;此世俗之所谓知也。然而巨盗至,则负匮、揭箧、担囊而趋,唯恐缄縢扃鐍之不固也。然则乡之所谓知者,不乃为大盗积者也”的意涵是:为了防备盗贼撬箱子、搜口袋、开柜子,就缠紧箱子、扎紧口袋,锁牢柜子,这就是世俗的防备手段。然而,有本事的窃贼,背上柜子、提起箱子、肩起口袋就走,他还希望捆得不紧、锁得不牢么?由此看来,一般的防备手法,实质就是给窃贼备好财物。
“故绝圣弃知,大盗乃止;擿玉毁珠,小盗不起;焚符破玺,而民朴鄙;掊斗折衡,而民不争;殚残天下之圣法,而民始可与论议。擢乱六律,铄绝竽瑟,塞瞽旷之耳,而天下始人含其聪矣;灭文章,散五采,胶离朱之目,而天下始人含其明矣。毁绝钩绳而弃规矩,攦工倕之指,而天下始人含其巧矣” 的意涵是:统治者不以有为方式去治理国家,那些自以为更有能力的人就没有取而代之而窃国的动力;民众并不把玉器、珠宝当作财富,也不会诱发小贼不劳而获的意愿;没有那么多的契约和承诺,人们也就没有受到如此的行为约束而可以回归简单质朴;没有各种衡量标杆,人们也就没有比较竞争的意愿;没有那些人为规定的法律条文,人们也就会自然而然地交往言行;没有音律、乐器、乐师的规范和标杆,人们也就可以自由自在地享受悦耳的声音;没有纹饰、五彩正色、色彩大师的规范和标杆,人们就能够自由自在地享受赏心悦目的色彩;没有那些准绳规尺、能巧工匠的规范和标杆,人们就能够自由自在地发挥自己内心的技巧。
转摘自钟茂初:《<庄子>新识及其生态文明启示》,光明日报出版社2022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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