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又是一年一度的研究生招生，考研面试的时间。我想起我几年前在“人人网”（校内网）写的一篇日志。拿到这儿来分享。有少量修改。

有一次在南京农业大学教工食堂吃饭，人事处钟老师对我说：“现在很多（注意：不是全部）高校研究生导师都“把女生当男生使，把男生当牲口使”。似乎只有这样，学生才出活、出文章。说穿了，他们把学生当着没有创造力的体力劳动者，是流水线上的工人，或是机器人。基于这样的思维，学生在实验室呆的时间越长，产出就越多。也就是说产出和时间成正比。所以，实验室报到、签名、打卡、摄像头24小时监控、遥控指挥，让其他“小”老师、学生做眼线等“六花九门”（比五花八门还多）的本领都使上。我觉得这实在是太可悲了。

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让学生自觉的想产出更多更好的产品（文章、专利、可转化成产业的技术）吗？我对我的学生说，我们大学毕业时，我们就是“高级知识分子”了，你们为什么就不能是？我把他们当什么呢？在我的实验室，我把本科生当研究生使，把硕士研究生当博士研究生使，把博士生当博士后使，有能力的可以当讲师、副教授、教授使。

作为导师，我觉得我们应该挑战他们的智力和创造力，而不是他们的体力和在实验室泡的时间，所以我的学生可以在实验室看大片，看韩剧，当着我的面看，而没有顾忌。每个人都可以平等地和我讨论实验、社会和人生的问题。可以和我谈试验，一谈一下午，去食堂吃饭，晚上再继续一晚上，有时还一起在实验室“掼蛋”--一种江苏扑克游戏。我需要他们做的是“中国创造”，而不是“中国制造”。这种方法行不行，只有过几年才能知道。

我给他们提供一个舞台，不算是很大的舞台，他们会为了实现自己的价值而学习、做实验、创造，为自己争气，为国家争气，而不是为了他们的导师的私利。我相信他们会证明他们自己不是孬种，不是制造者，而是创造者， 是未来中国赶超世界科技先进水平，最终领先世界的栋梁和领头羊。这是我这个导师 （不是老板，我会专门谈他们的差别）的殷切期望，更是这些年轻人的终身目标。学生们，努力吧！证明你们自己吧！

程宗明 2011.4.7 南京, 2014年4月4日修改，Knoxville， T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