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学生有意向跟我读博士，于是约他到办公室里聊聊，不知道怎么开始谈起做有质量的科研。 学生直接问：“什么叫有质量的科研？”  我听了一愣，从没想过学生会问这个问题。觉得这个学生脑子还挺快，而且能够主动的思考，非常不错！

       我解释说：“做基础科学的，看某人的科研是不是有质量，最简单的判别方法是看有没有论文发到领域内认可的杂志上。比如，做生物信息算法的有文章发到《bioinformatics》上，或者做生物数据库的有文章发到《NAR》上，那么这个课题组基本就在做有质量的科研。”

       说完这些，感觉有点脸红。我自己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拿的出手的工作了，上一篇《Bioinformatics》还是2013年发的；不过，我也不想骗学生，于是自揭短处并给自己找借口，接着说：“其实我自己也好长时间没有在领域内认可的杂志上发论文了。你也知道，我才做老师不久。之前主要是希望迅速的出些结果，东西做的比较糙，走的是灌水的路子。不过现在，你的老师已经开始追求质量了。比如，你师兄ZW的工作就一定能发表到领域内认可的杂志上。”

       学生听了点点头，而我则很欣慰——感觉自己成功的把学生忽悠了。
       ZW的工作是不是能发到领域内认可的杂志？其实我也没底。凭着我在领域内不深的积累来判断，我认为是可以的——可是我的预测本身就不一定准。不管怎样，先吹个牛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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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的时候一直被教育，要“先做后说”，切不可“先说后做”。做到了再说不迟；如果说了做不到则有不良的影响。现在却更喜欢“先说后做”，希望在形势并不明朗的时候就给出自己的预言，然后让最终的事实支持（或否定）自己的判断力。内心里，把这当作一个具有挑战性的小游戏。

       我对学生ZW说，如果他正牵头做的工作最终发不到NAR上，我就没脸留在学术圈了。我也对学生LL说，如果她正牵头做的工作最终被Bioinformatics据稿，我也不用科研领域里了。我对另外一个合作者LZ也说了类似的话。很难想象，我这种最近三年半都没有领域认可的文章的人对自己的判断力还是有如此的信心。要么是我最近自信心膨胀要上天了，要么是这三个东西确实好。当然，从贝叶斯的先验概率的角度来说，显然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些。不过，既然是游戏，有挑战才会有乐趣。在同行评议之前就做出个人的预测。预测正确则证明自己判断力，预测错误则否定之。这应该还是公平的。

      三篇文章的主体工作已经完成，均会在一年内投稿，两年内肯定完结。结果如何，我自己会拭目以待。到时候，或是自我陶醉，或是丢人现眼。当然，即使论文发到三流杂志甚至完全被据稿，我也没必要辞职不干。脸红搪塞一下也就过去了。诸葛亮还有看走眼的时候呢不是？我只是一个青椒副教授，也不用因为自己水平有限而过于自责 —— 自我安慰一直是我的强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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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计下面两年内会有领域内认可的文章出来。这个口号暂时可以用来招徕学生；当然，更重要的作用是鼓励自己。至于结果究竟如何，总要走走才知道。先把牛皮吹上天再说吧，我哪有精力管两年后的洪水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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