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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看了卢渊的博文范进中举式的青基胜利。小伙的文章写的真好,但不知道为什么该博文被精选之后又被博主隐藏了,我估计他是要低调攒人品吧。
看了文章之后颇有感触,对类似卢渊的中国海洋大学的师资博后而言,获得了青基就有了副教授、编制和幸福的生活;而同样是这个人,如果没有青基就一切全完。生死系于一个偶然性巨大的小小基金。生活的荒诞莫过于此。
这与我当年的经历异曲同工。2011年博士毕业,我找工作投了100多个职位找了2个月才有了第一个正经的面试,最后拿到了大概4个“干得过儿”的位置,选择去了某名校做职员(staff)混饭吃。到了名校后继续骑驴找马,有趣的是,同样的“我”,在牛校打了一圈酱油之后就不再是“我”了。同样的文章同样的我挂上了名校的头衔之后却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的不断接到好工作的面试。我还是我,却因为一个空头衔具有完全不同的境遇。
有了头衔之后,哪怕我还是那个我,我也不再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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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再次跳槽的时候,总要综合考虑工作的各个因素:名声,自然环境,办公环境,院系支持力度,工资等等。不可能所有的好处都占,牺牲一些才能保全另外一些。
有人说,必须去牛校,名头不同,资源完全不同。在学校里混的都明白名头(或者所谓“平台”)和资源的含义。同样的一个人,挂北清复交和挂上西交利物浦大学在申请项目时的竞争力完全不同。前者只要不是“太差”就能上,后者如果不是“太好”就会下。
又有人说,还是在国外干吧。同样一个人,留在国内和国外的待遇也是差距很大。君不见一个科研不怎么地的美国教授在天朝受追捧的程度远远超过国内的著名教授?哪怕是美国最烂高校的助理教授回国都牛气冲天?其实这也无所谓,总要看到天下大势,目前来看,美国三流学校的助理教授已经拿不到千青,各个评选都明确要求“国际知名高校”。价格终究还是要回归价值。没有真东西,就是美国教授的用处也不大了。另一方面,美国人的生活也就那样,国内高端职位基本都是国际薪水,同美国差距很小。如果再考虑到家庭原因,美国的优势就更小了。
又有人说,选有编制的吧。有了编制就是铁饭碗体制内,不丢工作。有了编制即使你生了大病也不会被踢出来。如范进中举式的青基胜利里所说的,有了编制就不用理睬学校学院的头子们。如果研究所改企业,有编制的才能分股票,没编制的没份。编制就是一切。我看了编制确实有点眼红,可惜最后还是觉得天下大势并不支持编制的存在: 铁饭碗可以被打破,编制也一样。编制那点钱只能提供基本的生活保障。对于优秀的青年学者来说,编制不过是给点心理上的安慰和优越感让他们接受一个远低于市场的工资。长期来看,编制传递一种虚幻的稳定感觉,能麻痹人的神经最后让人自废武功。所以,编制不要也罢。(白给我我就要,不白给就算了)
再往后,诸多候选的工作之中,我做出了一个最俗不可耐的选择,挑了个工资最高的——西交利物浦大学生物科学系的讲师。没有编制(3年合同)、没有头衔(讲师做起)、非公立(民办高校)。希望我还是我,无论在哪里。
黄永义评论说我选择的是一条“畸形的路”,以天朝的标准来说,这条路确实有点特别。不过按照国际通行的原则,我这“畸形”的选择(3年合同,讲师做起)才是正道;其它的各个选择,无论是80万的住房补贴、xx人才称号,还是直接教授头衔,都是天朝特色畸形体制的产物,放在国外根本不可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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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刚申请了副教授,在等待结果的日子里,内心非常平静。有没有编制,我都是我。上副教授或者不上,我不会改变。
不过,如果上了,我就是副教授,心理终归欢喜多些;副教授的我好像又不是原来的我了,毕竟头衔高了一级。可是,如果没上副教授,我貌似也不是原来的我了,多了一条申请失败的伤心记录。西谚说:“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照此说来,今天的我从来就不可能是昨天的我。
我到底还是不是我?我也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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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来段张国荣的《我》
作词:林夕 作曲:张国荣
我就是我 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天空海阔 要做最坚强的泡沫
我喜欢我 让蔷薇开出一种结果
孤独的沙漠里 一样盛放的赤裸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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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2-23 0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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