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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西方学者两度讨论西方文明的危机
武夷山
(发表于《新华书目报 科技新书目》2013年3月14日)
Richard Eckersley是澳大利亚独立学者,已经发表两本专著(《好和佳:道德、意义与幸福》,2005;《进步之测度:生活越来越好吗?》,1998)、两本编著(《健康和福祉的社会根源》,2001;《面临挑战不得不变:2020年的澳大利亚》,1995)和众多文章。1993年,他在11-12月号的《未来学家》杂志上发表文章,题目是《西方社会日益深化的文化危机》。他声称存在文化危机的主要理由是,人们对未来越来越悲观,人们(尤其是年轻人)享受到的社会福祉在下降。西方社会面临的其他严重问题,如经济困难难以克服,社会鸿沟扩大,环境恶化,等等,在性质上都属于文化、信仰、道德优先性等方面的问题。当时,他的观点引起不少人共鸣,据《未来学家》杂志的调查,有84%的应答者认为,西方文化未能提供一种意义感、归属感和目标感,未能提供一套价值观框架;63%的应答者说,西方国家的多数人对未来很悲观;57%的应答者承认,过度的个人主义是西方文化的严重问题。
将近20年后,2012年11-12月号的《未来学家》再次发表他的文章,题为《西方文明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他说,20年前,尽管他指出了那么多问题,但对人类未来还是有信心的。如今,他比20年前更悲观。像其他许多科学家和未来学家一样,他觉得,人类采取行动太晚,已经无法躲避由气候变化、资源枯竭以及其他全球发展问题导致的普遍性的灾难。
他将文化危机与科学发展带来的几种效应相联系,与此同时,他又认为科学能帮助人类度过危机。只有威力强大的科学才能劝说人们认清严峻形势、改变着力方向、强化行动决心和提供行动指导。
从20世纪60年代起,人们一直在说:下一个10年人类必须觉醒,必须着手解决全球环境问题。到每个10年的末期,人们又重复同样的话:下一个10年是关键,采取行动刻不容缓。2009年的哥本哈根会议未能取得预期的进展,于是人们又寄希望于21世纪第二个10年。到这个10年的末尾,环境紧急状况都持续了半个世纪了,都跨越两代人了,那时,人们就会采取坚决的行动吗?天知道。
要匡正这些严重问题,就必须认识到:用经济增长来测度进步是不行的;增长的内容比增长速率更重要;改变经济活动的导向是必需的,要从满足个人短期需求的私人消费转向对社会改造事业的长程投资,以应对我们本世纪面临的挑战,确保人类安全走向未来。
为此,需要开展很多激烈的改革,包括:
――限制或取消大公司和既得利益群体对竞选者的政治献金;
――对碳排放和其他污染源的排放征收高额税金;
――取消对广告的税收减免,从而间接抑制人们的消费冲动;
――在有社会需要的地方创造就业,而不是在有“需求”的地方创造就业,因为那些所谓“需求”是被“制造”、忽悠出来的,它们不是人们的真实、健康的需求。
除了采取必要的政策措施外,他认为,需要改造西方的文化,即人们定义自身、自己的生活和目标的那些故事、象征和隐喻。这一改造的力度类似于从中世纪转变到启蒙时代,是脱胎换骨式的改造。创造一个新的人类故事,形成对人类自身的新认识,属于一种“无悔”战略。采纳这一战略,若能避免环境灾难则最好,但即使来不及避免灾难,也能使人们减轻灾难损失。退一万步说,假如最终根本不会出现灾难,一切担忧都是杞人忧天,但新战略、新文化一定能改善人类生活质量。他说,人类自己造成的窘境,躲是躲不开了,但最好能应付过去。“我们仍有梦想的空间,仍有值得奋斗的目标”。
参考文献
1. Richard Eckersley,Whatever happened to Western Civilization, The Futurist, November-December 2012
2. http://www.richardeckersley.com.au/main/page_home.html
2013年2月1日查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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