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BAS在加州伯克利组织了SkeptiCal 2010大会,一个“怀疑者”的集会。BAS即Bay Area Skeptics,是1982年成立的一个“地区性趣味团体”
会议的主题涉及进化论与创生论,医药与替代疗法,全球变暖与2012年世界末日,等等。(中国传统文化里似乎就没有世界末日的概念,那早被“杞人忧天”的故事嘲笑过了。)大会向公众敞开,卖了200个空位。因为有人担心LHC的黑洞会毁灭地球,所以有物理学家来讲“LHC实验的神话与事实”。好奇是科学的起点,怀疑是新科学的起点。只有科学家做的东西多了,公众的兴趣才会多,怀疑也才会多。科学家自己不怀疑的,大众可能怀疑,于是需要科学家来解疑,解疑的过程就是科学普及。
好像有物理学家说过(Rutherford?),如果不能向大街上的任何一个人讲清楚你的理论,那理论就还不成熟。所以,普及科学,不仅是科学家对社会的责任,也是科学自身发展的动力。我们的科学家不屑于做科普,除了太忙,我也以小人之心怀疑,很多所谓科学家其实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他们害怕让公众知道在做什么,因为他们在忙着做“黑箱理论”呢。
我们的科学普及主要是“作家”在做,所以几乎还停留在“补课”的阶段,将教科书换一种形式让没上过课的人来读——内容是正统的,思想也是过去的。公众关心和怀疑的东西,连影儿也没有。如眼下,我们遭遇了大地震,公众在声讨做地震的,但没见有谁组织一个SkeptiCal大会,让科学家直面怀疑的大众;我也没在书市见过一本地震的科普读物。
当然了,我们的科学家都在忙创新,自己还没创出新来,哪儿还有工夫来向公众“谈新”呢?很多人做科学已经没有怀疑和好奇了,不过是重复多年的工作程序,将同样的东西化妆成不同的名目,到不同的部门去表演。我们现在该怀疑的倒是,我们还剩了多少科学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