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登录几个学术界的微信圈，发现热门的讨论话题这几天都集中在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申报上；稍微浏览一下大部分大学生群体组成的QQ群，则发现兼职、美食、美景的话题很热烈；高中、大学同学组成的微信群，交流炒股、炒房经验的贴子最受关注。智商正常的人，从这些QQ、微信群中，都可以总结出两个字：功利。

  是的，功利的情绪可以像瘟疫、SARS病毒一样被相互感染、传播，直到大多数人都变得俗不可耐的极端精致主义者。各级政府官员可以大力追求GDP，为什么教育主管部门不可以搞"短平快"的人才工程？人事、科技、教育主管部门可以发起一项项高大上的计划、工程，为什么高等院校不可以把教师分成三六九等，对于快出成果、出好成果的人才带上各种帽子？戴帽子人才风光无限，没有帽子的草根教师为了改变命运，为什么不可以搞点副业生产自救、甚至来点不太规范的小动作？教师可以急功近利，为什么指责学生是精致的个人主义？

   就这样相互感染、传播开来，以至于许多人们的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都打上功利化的深深烙印。大学择业，为什么别人可以考取繁华都市的公务员，偏偏让我去偏远山区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都市美女，为什么不可以寻觅个有房有车、高大帅的小鲜肉以彰显美女的稀缺价值？就连相貌平平的农家女子，也要靠高昂的嫁妆体现自身的价值。

  功利化、世俗化情绪，表面上看，是由数十年效率优先、兼顾公平的功利化改革政策导向引发的，深层次的原因是由民族缺乏信仰的世俗文化存在的弊端，最根本的原因乃是国家长期处于的相对贫困的经济状况、相对恶劣的自然环境。道理很简单，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物质决定意识，恶劣的环境很难培养出道德高尚的谦谦君子。等到中国的自然环境普遍达到西方发达国家水平，等到我们的物质生活水平达到北欧福利国家的档次，很多问题也就迎刃而解的。

  也许这样的时代，需要数代人的努力。在此之前，各种功利化的趋势难以得到根本的改变。政府的一个个高大上工程、全民价值观的功利化趋势引发的道德水平下降都难以扭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