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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校的几个例子
昨天写议论中国科学院该不该做“国家队”的文章,今天不再说科学院了,换个题目,说说人才引进问题。这里就不学陈安无论事情大小都要长篇大论了(有的时候还要论若干次),下面就举几个例子。
所有的例子都来自我的母校。一个人的母校,从小学开始到拿到最后的学历,总有好几个。我这里说的母校是指我读博士的学校,全名叫做乔治梅森大学(George Mason University),坐落在弗吉尼亚州北部,位于华盛顿郊外。对于把美国名校排名倒背如流的学子们而言,这个学校可能比较陌生。它不是名校,在全美的排名,因为是第三档(third tier)的学校,具体的排名都看不到。后来US NEWS把前三档的学校(大约200来个)都合到一起称为一流学校进行大排名,我才知道我们学校大约排在140-150之间。
之所以啰啰嗦嗦念叨排名的事儿,我是想再次用事实支持一下我昨天文章里面的观点:分散型的体制下,没有一个单位能够网络各行各业的所有顶尖人才。相反,人才竞争于流动才是保持整个科研系统创造力的关键。我的母校,这么一个三流学校,也有美国一流甚至毫不夸张地说是世界一流的人才。下面是几个例子:
1983年,梅森从弗吉尼亚理工(VirginiaTech)把那里的一个研究团队整个挖过来,团队的领头人叫James Buchanan,他的团队叫做公共选择研究中心,这个中心目前仍然在梅森。三年后,Buchanan得了诺贝尔经济学奖。今天,经济学、政治学、公共管理专业的人,几乎没有人不知道布坎南的公共选择理论的。这次人才引进,堪称大手笔,梅森赚了。
2002年年初,梅森又引进了一个经济学团队,这次不是从本州的学校,而是从亚利桑那大学引进的。团队领头人叫Vernon Smith,他的团队是搞试验经济学的。这次的引进更邪乎,几个月后,Vernon Smith也得了诺贝尔经济学奖。估计亚利桑那大学的校长当时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也是一次大手笔的引进,梅森也赚了。不过,2007年,Smith教授80岁的时候,他又带着他的团队去了加州的一个叫做Chapman大学的地方,梅森失去了一个大牌教授。
上面这俩人都是诺奖得主,说他们是世界一流不过分吧。下面再说几个人,我觉得也称得上是一流的学者,他们也是被母校引进后来又流动到别的学校的。
Francis Fukuyama,是个生在美国不会讲日语的日裔,他的日本姓翻译成中文叫福山。他是在中国很有名气的亨庭顿(Huntington)的学生。他在完成了给自己爆得大名的《历史的终结》(The End of History and the Last Man)一书后,被梅森从兰德集团挖过来。在梅森,他完成了另外两部很有名的著作《信任》(Trust)和《大分裂》(The Great Disruption)。我在念书的时候,他是我们学院的椅子教授(Endowed Chair),很受学生爱戴。在我毕业的前一年,他被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给挖过去了。
在学术地位上,美国的椅子教授大致相当于国内的特聘教授,一般比普通教授享有更高的荣誉。跟国内不同的是,美国的椅子教授一般是由个人或者团体的捐赠来付工资的,一般是捐赠的利息用来发工资,椅子要按捐赠人的意思命名,很多是人名。比如,福山坐的椅子就叫做Hirst Professor。而国内特聘教授的工资多半是政府的拨款。
福山走了,空出来的椅子由另一位明星教授坐上了,他是梅森从卡耐基梅隆挖来的Richard Florida。Florida是以他的创新阶层(Creative Class)理论闻名于世的,在梅森,他出版了《城市与创新阶层》(Cities and the Creative Class)和《创新阶层的迁徙:争夺人才的全球新竞争》(The Flight of the Creative Class. The New Global Competition for Talent)两本书,为梅森带来了荣誉。Florida后来被多伦多大学挖走了。Florida空出的椅子,现在被一个名叫William Schneider的教授坐着。他是梅森从布蓝带斯大学挖过来的著名政治学者,我对他的领域不熟悉,就不多说了。
学术单位(高校、研究所等)互相竞争顶尖人才,好处是明显的。这种机制给了顶尖人才不断进取的动力,想提高自己的身价就得不断拿出硬通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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