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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说点作为“大师傅”的、有些“外娇里嫩”的陈安感兴趣的事情:钱学森和于光远谁更靠谱?
本是清华学物理的于光远,年轻弃理从政,1937年初抗日战争前,加入中国共产党。N年后文革前,官至国家科委副主任,期间于很长时间在中共中央宣传部工作。
就在于光远清华毕业的1936年头一年,曾短暂以清华王士倬教授为师的钱学森,挟庚子赔款,远涉重洋,来到 MIT 读硕士。
两个初始点风马牛不相及的清华有缘人,改革开放后,因为特异功能相遇,短兵相接了。
钱和于的观点可以这样描述:
用老百姓的大实话来说,于认为特异功能呀,什么耳朵识字都是胡扯,且文绉绉地说:“人体特异功能的宣传直接违反唯物主义的基本原理”;用“神”的话语“布道”般说,钱认为人体特异功能是真的,就是 truth,且科学绉绉地说,这些现象隶属于人体科学,应该立项进行科学研究,而且中国人于此一定大有作为。
现在从结果上来看,于光远是对了,因为再没人相信耳朵识字了。
马列主义信徒的于光远怎么就说对了呢?我的部分答案是:他宗教般蒙对了;三段论信徒的钱学森怎么地就错了呢?我的部分答案是:他科学地信错了。
是什么使得两位大师,对待特异功能,有如此这般截然相反的态度呢?在细读张纯如的钱传后,我一不小心找到了答案。钱学森曾两次在 MIT 学习和工作,钱在 MIT 的经历就注定了他对“人体科学”探索般的态度。第一次在 MIT 是以学生身份,因为不擅长实验或实验不成功,以及传说的博士前必须的实习经历,他离开了 MIT,转投 Caltech;第二次,十年以后,钱学森“英雄般”以副教授身份凯旋而归。钱的 MIT 的经历对他“三观”起到了什么作用?第一,钱在MIT向李耀滋(下面会看到也应包括维纳)学习了自动控制技术,科学网何毓琦老先生那里有对李耀滋的介绍,以后有机会再聊李;第二,钱在 MIT 一定是学习到了冒险和探索精神,这可以从张纯如的如下中文版文字看出来:
他一度希望师从于麻省理工学院的一位伟大的数学科学家,但他的教授们(注 1)按照麻省理工学院校友鲍勃·萨默斯的话来说:“与其说是科学家倒不如说是探险家。”一位科学史评论家这样写道:“他们心目中的科学家是像爱迪生那样的,而不是像爱因斯坦那样的。”
这里探险家,张的原文用的是“冒险家和探索者” adventurers and explorers。无论钱在早期是如何不喜欢MIT,我们都不能不说:MIT 教授们的冒险和探索精神也一定影响到钱学森,正是这探索精神也或多或少地影响后来钱对“特异功能”和人体科学的态度。另外一个有兴趣的事情是,张纯如上文提到的“伟大的数学科学家”,我猜一定是著名的“控制论之父”N. 维纳,或许钱后来的著作“工程控制论”都是受到“天马行空”般维纳的影响,比如书的标题是控制论 Cybernetics 而不是 Control 等等。钱对特异功能、人体科学的偏好某种程度地,反映了一些控制论或自动控制理论者对“智能”的喜好,如维纳书的题目:人有人的用处-控制论与社会。
于光远蒙对了,原因是他幸运,是拿来主义的结果;钱学森看法错了,原因是命运,是探索精神的使然。无论谁对谁错,对中国人科学精神的培养都是有益的,实际上,正是他们的争论,多少地弥补了中国人错过的人类社会发展的必然阶段。如今两位大师相继而去,他们的批评精神永存,正负能量永恒。
注 1 我仔细看了原文,这里“教授”应该指的是 MIT 航空方面的教授,就是钱的老师们,应该不包括那位伟大的数学科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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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0 0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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