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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上午,俄罗斯外教终于来了。
课表上,本学期周三的第三、四两节,是外教口语课,可外教但一直没到岗。精读课的徐老师是班主任,勉力连上四节。后两节算是替外教上的。昨天上午,第三节开始十多分钟,一个气喘吁吁的俄国老太太推开了教室的门,大家都明白她是我们的外教,所以不待老师招呼,马上一齐用俄语向她问好。老太太个子高大,从身围(腰围这个词儿对她不合适)来看,体重大约是我的三倍左右。她住在民航医院附近,要坐公交到学校来,可能不适应北京的交通拥堵,迟到了。我们教室在十一楼,电梯只通到十楼,她还得爬上来,着急慌忙,累出了一身汗。
老太太有丰富的人生经验,迟到了,一点也不着慌,马上投入教学。她先示范俄语的一般见面招呼用语,见我们都有一定基础,又自我介绍,这就自然地过度到讲台上了。外教一面说,一面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Ольга Александровна(奥列加·阿列克山德罗夫娜)她告诉同学们,Ольга是她的名字,Александровна是她的父称(就是父亲的名字),要大家这样称呼她。她说,对比自己年龄大的人要这样的称呼(据我了解,对比自己小的人,只要是成年人,尤其是陌生人,都要这样称呼,当然对很熟的人有其他称呼方式,这里不多谈)。她强调说,不能称用преподавательница(老师)来称呼她。她说,这就是两国文化上的不同。她接着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姓:Антонова(安东诺娃),并说明这是她结婚后的随夫姓,又说了她娘家的姓,可我没记住。她还说,小时候在家里,爸爸妈妈用爱称叫她,有四种叫法,具体情况这里省略。
Ольга Александровна对中国非常友好。据她说,她的父亲曾是五十年代来华的苏联专家。Ольга Александровна还说自己是个传统的人,这可能是指她的政治倾向。她说,小时被送到莫斯科唯一教中文的学校学习(似乎是,也可能是我听错了),受到歧视,但现在中国发展得好了,人们的观念也改变了。讲到中国的进步,她几次用双手作鼓掌状。
在两个小时的时间里,Ольга Александровна没停事儿地讲,中间没休息,真能侃!我听得半懂不懂的,同学们也一样。讲课进行中,旁听的班主任曾给我们用汉语提示几次。我对同学叙述这事儿,王克家博士说,这是最好的状态。王克家博士本科是外语专业,这话是有心得的。我对另一个同学解释说:如果一句不懂,太煞风景,句句都懂,就不要她教了。懂与不懂之间,对初学者来说,最为相宜。在课上,Ольга Александровна问了同学们一些问题,还要同学们向她提问。她有意要我提问,可我要藏拙。快下课时,她亲自点将,说,教授一定要提一个最难回答的问题。没办法,我问她原来在哪儿教书,没想到真还踩上了地雷。Ольга Александровна说她原是莫斯科师范学院的,稍稍踌蹰一下,又说,她不是教授,是在学校搞党务的。不过,在我看来,她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外语老师。口齿特别清楚,语速虽然照顾到了中国初学者的水平,又很自然,不故意放慢。我想一个学期下来,我的听力和口头表达能力一定会大大提高。
下课后,班主任向她介绍我,说我是中国有名的教授,她马上拉上我,让班主任用她的手机为我们合影,还特意挑选了背景。今天向同学说这件事儿的时候,同学问我是否也拍了照片,有的话,可传网上来。我说忘记这事儿了,以后补吧。这些年,在一些学术场合,我习惯于当模特儿与别人合影,没想到过当粉丝,看来真有点忘乎所以了,以后应该注意。
我陪班主任送Ольга Александровна下楼。路上,她问我过去是否学过俄语,我用俄语回答说,中学学过,又补充说,пятьдесят лет назад(五十年以前学过),这句话中的单词назад(向前,以后)以及这种表达时间的方式是本周新课中所学,马上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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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22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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