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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文重发:戴上口罩才想起环保?
原文于2007年5月25日 发表于科学网
蒋高明
[导读] 尽管科学家们目前对于“非典”这样的疾病原因还不是十分清楚,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近代工业革命和在科学的巨大推动力下,人类利用自然、掠夺自然的本领约来越大了,人类已经从生态系统“食物链”退了出来,他在主宰着地球上的其他生灵。怎样保持地球生态系统的可持续?我们要不要其他生命在地球上生存?有待于人类做出明智的选择。环境保护实际上是举手之牢,完全取决于人类的态度;生物多样性保护要从小做起、从我做起。
2003年轰动全球的非典型肺炎(SARS)至今听起来让人不寒而栗。别的不说,那满大街的人们都戴者口罩走动,立马增加了人与人的距离——原先的同胞变成了随时的污染源;北京人再也没有昔日的荣耀,变成了世界上最不受欢迎的人。要不是中央政府采取果断措施,人口的大量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上世纪二十年代欧洲的黑死病就造成了近三分之一的人失去生命。我们还不能说人类取得了战胜“非典”的最后胜利,尽管我们会变得更麻痹,更不在乎,我们担心这场灾难过去后,“好了伤疤忘了疼”。
虽然我们不清楚SARS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传播的,用什么样的办法消灭它。但有一点是清楚的,它是病毒,是一种只有蛋白质的外壳加上有遗传作用的核酸内核组成的半生命物质,它小到我们远无法用眼睛看到,就是这样小小的半生命(20-450纳米之间),却让陆地上最庞大、掌握了最先进的科学武器的人类感觉到恐惧。地球是一个完美的生态系统,人类的出现却不断地打乱固有的生态平衡,灾难的爆发在一定程度上是自然的报复。因为,很多情况下,人类为了满足他的贪欲,对自然界是只有索取,而很少考虑怎么来偿还债务的,能拖就拖,甚至是赖帐的。这样,大自然只好采取另一种方式收回她应有的财富——自然灾害和各种疾病爆发,人类不得不“买单”,但这样还帐的方式是要支付几倍甚至几百倍的利息的。
还是让我们从戴口罩说起:
第一,戴口罩是为了隔离SARS病毒,病毒在那里呢?在空气中,可空气就清洁么?二氧化硫、氮氧化物、总颗粒悬浮物这“老三样”不说,臭氧、氟里昂、氯化氢、氟氯烃等是另外的有害气体污染;工厂、汽车、空调、农田都在向大气中排放污染,这些污染物质是直接对人体有害的,是人们能够警惕的。但是,还有另外的污染却是人们不太注意的,如建筑材料散发的氡气;电视台、广播电台、手机的无线电波,是一百年前的人类没有体验过的。人们吸进的是氧气,氧气从那里来,是地球上的绿色植被经历了46亿年才浓缩到目前的浓度(21%),不再上升也不在下降,可是人们在轻易地毁坏森林和绿色植被,气体的平衡随时会被打破。人们呼出的是二氧化碳,50年前的浓度不到290ppm,现在却超过370ppm,这短短50年里的增加相当于冰川期前几万年才能增加的浓度。谁之过?
第二,戴口罩的时候,还不忘了洗手,甚至医学专家建议洗20遍。水从那里来?从海洋里,海洋里的水怎么到空中,通过蒸发。但是人类利用的水多数为地表水和地下水,谁能够为我们制造这些水呢?是绿色植被。但是,我国的北方草地在减少,南方山头在变秃,沿海的滩涂在开发。我们庆幸在新疆绿洲上种植棉花成功,可是我们断了后代人才能动用的地下水;我们开发了大量的沼泽,东北的黑土地变成了国家的粮仓,可是水平衡被打乱了,土地开始出现盐碱化,沙尘暴无情地将宝贵的土壤带走。水就干净了么?北京官厅水库的点源污染贡献率约在60%以上,上游的啤酒厂、化肥厂、造纸厂、冶炼厂等近30家企业的污水大部分未采取任何处理措施而直排,造成官厅水库库区水体为超四类水标准,其中氨氮、挥发酚、BOD、COD和大肠杆菌等严重超标。上游的洋河水库每年纳污水8000万立方米,占入库污水量80%,常年为超五类水。因此,洋河基本成了上游企业的“废水池”。而这些企业所创造的效益比起国家用于治理恢复的费用来真是凤毛麟角。
第三,戴上口罩,我们能管住我们的嘴么?见到小动物,人们首先想到的它好不好吃,哪里想到它也是地球上的一员。现在来看,人类已经远离了他当年的伙伴,大部分住在他自己制造的一个叫城市的居落里,在一个叫农田的空间里生产着的“碳水化合物”,在牲畜棚里饲养着人类的“蛋白质”。这一些要求,大自然都满足了。可是,人类的胃口真得就这样容易满足么?非也,不信你看,穿山甲、甲鱼、猴子、山鸡、虎骨、熊掌、牛黄不都是人类的食物或药物么?很少有人停止“咀嚼”仔细想想,没有其它生命,我们自己是否也会消失?现在地球上人的数量有50 0000 0000人;大猩猩10000头,丹顶鹤1000只,黑脸琵鹭800只,大熊猫200头;东北虎不到10只了。如此悬殊的数量,即使全球的动物们联合起来也斗不过人类了,更况人类还掌握着“科学”这个主宰地球的宝剑呢?这些动物要么成为人类的食物,要么成为人类的宠物。谁敢保证将来东北虎能够逃脱猫的命运呢?没有斗得过人这种动物,SARS只好出来包打不平,于是人类戴上了口罩。这一殊荣首先让有“美食家”之称的广东人首先戴上,不能不耐人寻味。
其实,人类靠目前的知识能够协调好与自然的关系,只是不去关心罢了。我们不畏惧自然,这是我们最担心的。野生动物需要我们的施舍?吃它们的肉?剥它们的皮?喝它们的脑?我们已经得到了老天的惩罚,非典,爱滋病,黑死病,为什么还不醒悟?现在,物理学家制造的原子弹,生物学家发明的转基因技术,足以毁灭进化了几十亿年的地球生态系统,这决不是“杞人忧天”。
远在2000多年前,中国的先哲们就劝说我们与自然搞好团结。老子、庄子、荀子、孔子、孟子等都是强调自然哲学观的,他们传统的“天人合一”强调天道与人道、自然与人为相通、相类和统一,反对天与人相互敌对的观点,讲求天与人的和谐。庄子认为只有自然界才是最美好的,“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庄子 · 知北游》)。老子有“天地任自然,无为无造,万物自相治理,故不仁也”(《老子注 · 五章》);孔子有“钓而不纲,戈不射宿”的思想(《论语 · 述而》)。科学技术的进步尤其工业革命以来的环境问题的日益加剧,大面积的自然生态系统受到来自人为的威胁,人与天严重对立,造成了大量的环境污染和灾难。因此,我们强烈呼吁人类保护自然和回归自然。
近在40年前,美国一位叫卡尔逊的女士出版了著名的环境保护巨作《寂静的春天》,她向当时的美国总统及国民提出警告:杀虫剂等化学品的滥用引发了生态健康受损,连鸟雀也深受其害,鸟类的歌声不在,充满生机的春天变的寂寞了。今天,人们为什么还不听听这些忠告呢?实际上举手之劳的环保善举,如将旧电池回收到固定的地方,就会减少一个人一生饮用水的污染。可是,我们并不愿意做,我们的习惯还是随手一丢来的潇洒。
“人类属于大地,但大地不属于人类。世界上的万物都是联系着的,就像血液把我们的身体各部分联结在一起一样。生命之网络非人类所编织,人类只不过是这个网络中的一根线,一个结。但人类所做的这一切,最终于会影响到这个网络,也会影响到人类本身”。印地安酋长西雅图的话,道出了人与万物息息相关的联系。这非典灾难,应当将环境保护这一基本国策警钟敲得更响亮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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