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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婶,母亲节快乐
(王德华)
这个周日,5月13日是母亲节。早就在日历上标出了这一天,提醒自己在这一天能够写点文字。
母亲的形象早已经印刻在了自己的脑海里,但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自己都不清楚什么原因。静静地闭着眼睛想念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鲜活的母亲的形象是很清晰的,走来走去,总是忙忙碌碌的,当想仔细看清母亲脸庞的时候却又感觉模糊了,使劲想也是徒然。在梦里更是这样,母亲时不时会在梦里走来,有时候很清晰,有时候很模糊,多数时候是不说话,想认真仔细看的时候,想伸出手紧握的时候,母亲就又远去了,美好的时光顿时化作梦醒后的无限的惆怅。坐在客厅里回头看母亲的照片,过去的时光就活了,时光很容易倒流。
也是巧,上午太太做中午饭的时候说,把剩馒头用油炸一炸,再下点面条。我顺口说小时候我就享受过这个待遇。小时候,家里变馊了有怪味道的煎饼和稀饭,母亲舍不得扔掉和倒掉,如果人还能吃就变着法子吃了,实在不能吃了才拿去喂猪。
自己这些年想念母亲,内心总是有一种歉疚,是一种心痛,很难受的味道,也许是自己从来没有尽孝,也许是年长后的一种心理需要。妈妈、爸爸这些称呼,对我都很陌生,我们家叫父亲“大大”,叫母亲“婶婶”,小时候很羡慕爸爸在城里上班的小朋友喊自己的父亲为爸爸,喊自己的母亲为“妈妈”。农村里多数喊父亲“爹”或“爷”,喊母亲都“娘”。不知什么时候,连父母的称呼都打上了城乡的烙印。后来上学进城了,给家里写信,开始称呼都很犯难,最后还是在信中称父亲为“大大”。
记忆中的母亲很勤劳,一生的勤劳,一生的忙碌。母亲手很巧,针线活和饭菜做得很出色。母亲对姐姐们要求特别严格,家教也特别严。就说吃饭这件事情,如果父亲劳动还没有回家,我们肚子叫得再响,也必须等父亲回家才能一起吃饭。等得饭菜凉了,母亲会再去热一热,一直等父亲回家。在饭桌上,父亲不动手拿干粮,我们姐弟们都得等着、看着、盼着,直到父亲开始动手拿饭,我们姐弟们才开始动碗筷,母亲总是最后一个开始吃饭。有时候菜少不够吃的,或者破天荒有一次类似煎鱼这样的好菜,母亲是很少动筷子的,她会看着我们吃。记忆中母亲对父亲百依百顺,父母亲几乎没有斗嘴的时候,多数时候是父亲口气重了,母亲就不说话了,也见过母亲一个人偷偷抹眼泪的时候。母亲也是个很坚强的人,很慈祥的人,很细心的人,很会持家过日子的人,心地善良,好客,乐于助人。一直到母亲病了,父亲开始伺候和照顾母亲,父亲也完全变了一个人,变得温顺了。由于母亲多年患高血压,家里人没有常识,也没有在意,直到有一天早上总是忙个不停的母亲很少见的躺在炕上和衣静静地睡着了,等我想叫醒她的时候,才发现是她已经昏迷了。村里的赤脚医生说应该送医院了,家族里的叔叔伯伯用担架抬到乡里的医院里抢救,好多天才醒过来。我还记得我赤着脚,提着暖瓶,跟着抬担架的叔叔伯伯们的后面,向离家10里地的公社(现在叫乡镇)驻地的医院跑的情景。
母亲对姐姐们很严厉,在教姐姐们做事的时候,着急的时候也动手,如擀饼、摊煎饼的时候,姐姐们一旦做不好、出错,也会拿擀面杖吓唬、甚至打过去的,所以姐姐们都有一手的好手艺和针线活。在我的记忆中,母亲从来没有动过我一指头,总是呵护有加,也不允许村里强势的小朋友欺负我。
我考大学那一年,1981年的春天,病了多年的母亲终于永远睡着了,享年61岁,今天看来挖心窝子的年龄。我还记得从县中学里骑自行车飞奔回家的情景,记得为母亲守灵的情景,记得为母亲摔老盆的情景,也记得从不掉泪的父亲送走母亲后老泪纵横的样子。
母亲在天堂一眨眼30多年了。看着照片,就像昨天的事情。时间就是这样,有时候很久远,有时候又是这么亲近。脑海里总是出现那个拄着拐棍的小脚老太太坐在家里胡同口的那块大石头上,等着我周末从县城里回家。
这个时候,再听毛阿敏的《天之大》心里总是震颤,那种穿心的感觉啊… …
婶婶,母亲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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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的母亲节,我都记着为母亲写点文字,每年的文字里总会有相同的故事。故事就是这样重复着,那些记忆也就这样在脑海里镌刻着,重复的次数越多,记忆的印痕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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