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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伯纳访港谈中国》(《华夏纪实散文选》版)

已有 3556 次阅读 2011-3-9 07:13 |个人分类:学术问题评论(07-11)|系统分类:人物纪事| 萧伯纳, 谈中国

受权发布吕启祥文《萧伯纳访港谈中国》(《华夏纪实散文选》版)

 

黄安年转吕启祥文   黄安年的博客/201139日发布

 

[按:吕启祥文《萧伯纳访港谈中国》写于199710月,收录于《华夏纪实散文选》第243-245页,香港中国理想出版社,2010年出版。原载香港《华夏纪实》第10期,第11-12页,20073月。2007623日发布在我的博客上。本文附图片7幅。时隔78年重读萧伯纳对中国的看法仍然富有意义。他强调“中国的问题,要让中国自家来解决”,“予今来自颠倒错乱之国家”,“余唯有旁观而坐视其变化耳”,“医人者当自医”,“中国人民而能一心一德,敢问世界孰能与之抗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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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伯纳访港谈中国(吕启祥)

 

  萧伯纳,是英国著名戏剧家、社评家、幽默讽刺大师。1933年他以七十七岁高龄游访中国,虽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人皆称之为“萧翁”。

 

  萧翁乘不列颠皇后号经由香港抵达上海,仅停留一日,原轮北上。在上海会见了宋庆龄、蔡元培、鲁迅、林语堂、梅兰芳等,一时间,记者云集,各报采访,纷纷叩问萧翁对中国之印象和意见。这位享有世界声誉的英国大文豪,以其敏锐的观察、博大的胸怀、辛辣的讽刺,在言谈间尖锐地戳穿了日本的侵华野心,认定“中国的问题,要让中国自家来解决”(《与泰晤士报记者谈话》,见1933年《论语》第十二期)。当他离去之前,曾发表一则书面讲话,可以看作是对这些访问的总答复。

 

  这则书面谈话标目为“萧伯纳敬告中国人民”,题下有小注:“时事新报特派记者,往见萧伯纳氏,请其发表对于中国人民之意见,俾印入特刊中,于是此爱尔兰之戏剧与散文家,在未离香港以前,以简净之笔,写成下列数语。”原文为英文,由宋春舫翻译。引录如下:

 

     承垂询对于中国人民之忠告,是以现代孔子视我也,予何敢当。

     中国人民,不能恃他人之忠告以为生,且忠告过多,即不成新闻,而当为读者所厌弃矣。况予此来,正欲反叩中国人民,对于余及西方人有何忠告?中国自一九一一年革命以来,以至于将来完成之时,其间经过,足为研究政治学家之教训者实多,逆料其成功之日,足以根本疗治近世“文明”之病。改善之,可也;弃若敝屣,亦可也。余唯有旁观而坐视其变化耳。予今来自颠倒错乱之国家,危墙之下,事变正殷,何能对兹古国人民,努力改建之际,妄思有所忠告乎?

  欧洲对于亚洲,实不能有任何训话。否则必贻反唇之讥,谓“医人者当自医”也。中国今在危急存亡之秋,予不敢贡献何种意见,但谓中国人当自救耳。

  中国人民而能一心一德,敢问世界孰能与之抗衡乎?

        (据193331日出版之上海《论语》半月刊第

         十二期《萧伯纳游华专号》)

 

  试看,时当半个世纪之前,作为一个西方作家,在中国局势危亡之际发表这样的见解,确属难能可贵。

 

  首先,他以一种完全平等的、友善的态度对待中国人民,丝毫没有教师爷的架子,不仅不敢当“为人师表”的“现代孔子”,反而“欲反叩中国人民对于余及西方人有何忠告”,十分珍视1911年中国辛亥革命以来的经验教训。其次,他以一种十分清醒的、客观的态度看待西方近世文明亦即资本主义文明,自谓来自“颠倒错乱之国家”,期望能借助东方经验疗治西方文明之病,明白宣示“欧洲对于亚洲,实不能有任何训话。”这对于那些处处想教训别人、满脑子西方优越感的欧洲中心主义者,不啻当头棒喝。复次,更加令人感动和钦佩的是,他对中国人民有充分的信心,“中国人民而能一心一德,敢问世界孰能与之抗衡乎?”这掷地有声的话语明白无误地昭告,他相信团结觉醒了中国人民定能令世界刮目相看。

  

  半个多世纪过去了,中国人民站起来了,建立了新中国,并且在近二十年的改革开放中增强了自己的力量。当1997这个有历史意义的年份到来之时,在全世界的注目之下,我们从英国人手中收回了香港的主权,实现了平稳过渡、一国两制。这一切,萧翁是不及亲见目睹了;但上举的这番话却如预言,又像警钟,犹在耳边回响。对于我们,读来仍倍觉亲切,更感振奋;对于英国朝野那些尚存有殖民主义心态残余的人士而言,则犹如一记警钟、一面镜子。

  

  萧伯纳不愧是英国人民的伟大代表,中英友好的伟大使者,他赢得了中国人民永久的怀念和尊敬,在1997这个不寻常的年份,这份怀念和敬重就更具有不寻常的意义了。

 

中国艺术研究院  吕启祥

 

写于一九九七年十月

 

注:近日翻检旧稿,发现这一篇十年之前写的短文,记得是当时浏览友人惠借的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旧书刊,时有感触,发而为文,其中此篇不知因何搁置。按常理,于今时过境迁,弃之可也;然而检阅之下,仍感萧翁言谈之可贵,丝毫不因时光流逝而褪色。值香港回归十年之际,因寄奉香港友人以供办刊之补白。

 

00七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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