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同学秦摩亚
受权发布吕启祥文, 黄安年的博客/2024年11月12日发布(第35527篇)
【按:本文载于《一份缘—我的师友亲人们》第一辑中第94-98页,中国红楼梦学会出品,2024年9月版),本博文附照片及相关资料。】
曾恬秦摩亚是中共早期领导人之一、“四八烈士”秦邦宪(博古)的长女,我的老同学, 三天前辞世。
让时光倒流一个甲子,六十年前的1957年夏,我考入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秦摩亚正是在同一年进师大,我们成了同学,还在同一个党支部。
她从师大女附中来,女附中是名校,保送上来的个个品学兼优。虽说我们这一届全国仅招十万另四千人,是数量少相对难考的,但北京学生在我眼里仍有一种天然的优势,语音纯正、基础全面,还有不少中学团干部、学生会主席等等出类拔萃的活动家。但摩亚低调,我很快把她从女附中的一群中分辨出来,至少有这样几点不同:一是她较年长,比应届的标准年龄要大好几岁;再是她有明显的无锡口音,很容易同标准的北京音区别开来;还有她朴实淳厚,那个年代大家穿着都很朴素,相处坦诚,但在她身上似乎有一种乡土气息,不太像城市姑娘。
我们不在一个小班,全年级听课都在一起,住宿也都在中斋北楼女生宿舍,上下课、进出楼经常碰面。那时党员很少,年级支部的会议却不少。我们入学在1957秋,幸运地避过了反右的高潮,只是受受教育,但政治运动、劳动仍多,静心上课读书的时间受到挤压,只有用周末和假日来补偿。每每碰到这种时候,她都会用赞许的眼光看我,并不吝在各种场合夸夸我“要像小吕那样”。支部里的党员多是工农速中或来自基层的工农干部,多是老大哥,摩亚比我大几岁,都这样叫我小吕,以至系里许多老师日后的岁月也这样叫,直至我变老。当年我虽大略知道摩亚是干部子弟,她有个妹妹叫吉玛,名字也很特别,似有其父留苏的影子。但她身上没有丝毫干部子弟的优越感,倒是有一种地道的平民气质。听说她自幼因父亲投身革命,家境极度贫困被卖到四川,解放后才找回来。这些我从未问过她,我们那个年代不讲出身贵贱,不兴走关系门路,只看本人。同学中颇有高干、高知子女,也有归侨学生,都一视同仁。摩亚待人自有一种亲和感。我是从僻远地区(当时的海南岛,荒凉贫瘠,路途遥远)来的,教过几年书,那是理科;1955年入党,才19岁,十分幼稚,以后也不成熟。我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普通党员,在师大同秦摩亚相识,在同一环境中学习工作,十分自如。她平朴实在的作风对我有一种潜移默化的影响,她崇尚学识的谦和态度给我以有形无形的鼓励。
到了高年级,忘了是哪一年,摩亚结婚了。她比我们大,这是很自然的事。婚礼简朴热闹,我参加了。新郎是一位归侨叫刘家农,回国后在哈军工读大学,毕业后入国家计量研究机构工作,为我国度量衡事业奉献终生。记得当年婚礼是在新郎单位的一个会议室里,同学们挤在一起十分高兴,为她祝福。我以为,摩亚的择偶也充分体现了她的平民作风,不讲门当户对,不找干部子弟,而是同一位普通科技人员结为终身伴侣。她看重真才实学,佩服和赏识业务精湛为国效力的知识分子。而摩亚本人,从她的日后经历看,当中学教师、教大学语文、副教授职称,安于平常,毫无特殊之处。
毕业之后,各自东西,工作变动人生变幻互不知晓。新世纪以来,师大百年校庆时见过一面,以后老同学梁锦伟自广东来有次聚餐,我到学校,见一老太太拄着拐杖步履艰难,走到面前一看,竟是摩亚!那天人多亦未叙话。真正有所沟通知她心境已到了2009年。这机缘是因为我老伴黄安年退休后于2002年4月建了一个学术交流网,其后2007年3月又加盟科学网开了博客;宗旨是“学术为公,实事求是,资源共享,与时俱进”十六字,完全是公益性的。老黄从北师大历史系退休,专业是世界史和美国史,也及于教育、学术,自身的闻见感受和亲朋的成果信息亦时见其上。摩亚和她的亲属从网络上看到这个沟通渠道和发声园地,便主动联系了我们,由此得知她的处境和心结。
此时已是十来年前,她老伴尚在,已疾病缠身,靠轮椅助行却仍住没有电梯的高楼,看病极其困难。她所居是一栋普通的旧居民楼,她并不要求扩大面积更不希冀更新,只希望降低楼层可使病人出来透透气,却无人理睬。单位对于这样一位终身献给计量事业(如今计量是大数据的前身了)还获得过国家科技进步一等奖的老科技人员之冷漠,令人寒心。据云级别不够、名气不大……试问,社会发展国家兴旺难道不是这些在一线打拼的人默默奉献得来的吗?过不多久。老刘病逝(2015年6月7日),单位连一个较为详实的生平都不予公示,摩亚无奈寄给了我,老黄在他的科学网博客上全文刊发并加了按语表达敬意。
其实,对于摩亚而言,几十年来生活艰辛病痛折磨固然令人恻然;更为沉重的精神压力才使她郁闷不舒。简言之,便是对父亲秦邦宪(博古)的一生未有实事求是的评价。“错误路线代表人物”的标签不加具体分析、不顾历史事实、不分时间阶段地加在博古身上,及于子女后代。作为长女,摩亚尽力搜集父亲一生及该时代的尽可能多的原始资料,从基本史料出发,从所处时代实际出发,对于党史界、舆论界陈陈相因的某些成说提出了有根有据的不同看法,她深佩有识之士的真知灼见。在中共早期艰苦奋斗史上,在最困难的历史关头,博古临危受命,一个只有二十四岁的青年共产党人,在不得不即时作出判断和抉择的紧要关头,有曾经做对了的,但也犯了难以避免的重大错误,其危害理应承担责任,然而如果将这些错误不加区分地全部归于一个人,显然不是实事求是的态度。博古主导中央工作在1931年9月至1935年1月,约三年多,此后,他从主要领导人位置退出,主动交权,毫无怨言,继续全心全意为党工作。他的信仰不变,他的维护党的统一信念不变,还坚决和张国焘分裂主义作斗争,他主持我党宣传战线、亲自撰写了许多笔风明锐的文章,翻译多部马克思主义基本著作,极尽全力为党工作,直到1946年殉公牺牲,年仅39岁。“四八”烈士是有公评有定论的,但令人不解的是拨乱反正后已经淡化了所谓若干次路线斗争之说,但至今仍突出强调博古为错误路线代表,教材如此、史传如此,文艺作品电视媒体中更是如此。摩亚本人长期以来在所谓干部子女中备受歧视。几年前有个春节,居然有统战部人来望慰,竟令她喜出望外。
历史本当实事求是,这是最基本也是最难做到的。摩亚近年来寄赠秦邦宪文集、传记,还有对他的研究评论集(三卷本)。这些评论兼收并蓄,歧见甚大。摩亚特别告诉我,老同学邹贤敏用力尤多,邹任教于武汉,在大学教文艺理论,下了很大功夫研究博古的信史,并撰写出高质量有说服力的文章。我认真读了邹文(在第三卷中,此卷不供公开发行),和摩亚一样,感谢老同学为实事求是付出的辛劳和智慧。我虽入党六十多年,对党史并无专门研究;但懂得实事求是乃党的生命线,什么“一贯正确”、“历来主张”之类乃不实之词。既然是前无古人的伟大事业怎么可能不走弯路不犯错误呢!道路曲折是常态,一帆风顺是臆想,犯错误归咎于一人,绝非马克思主义的实事求是态度。
老刘走后,摩亚和儿子刘必光相依为命。摩亚通过必光和我老伴于去年2月通了微信,记得去年4月20日,微信给必光:“能否问一下你妈,关于博古的三本书其中包括附录的,还有没有富裕的,我们一位学术型将军对博古研究极有兴趣。”没想到24日董志新将军已经收到了摩亚寄去的书。今年教师节(9月15日)我还通过微信问候摩亚。到了今年12月2日凌晨突然接到必光微信:“我妈妈秦摩亚最近身体不适住院,在医院里心情也不好,没有食欲,难免郁闷和孤单。”希望和老友通话,凌晨三时许和六时,我老伴和必光联系,获悉“癌症晚期,但不确定是什么器官。”还瞒着他母亲。2日下午我依必光提供的手机号拨通,电话那头的摩亚,听声音并不虚弱,还满怀希望病愈出院,她张口便叫我小吕,熟悉又陌生,令人心酸,岂知此乃永诀。
12月16日,16时36分,离通话不过半月接必光发来讣告:“先母博古长女秦摩亚,因癌症多发,终因呼吸系统衰竭,于2017年12月16日0时53分去世,享年84岁。遵母遗愿,不举办追悼仪式,择日海葬。刘必光敬告。”
我虽有心理准备,仍感走得太急促了,心情纷乱。17时20分 回复:“惊悉老同学摩亚辞世,半个月前与医院中的她通话,音犹在耳,竟成绝响。痛悼之情,难以言表。草拟一联,致祭灵前。 朴实无华,不愧烈士后代;
父女情深,公道自在人间 。
北师大老同学吕启祥敬挽。
仓卒之间。不计工拙,唯表我心。老伴黄安年同挽。”
我的所挽虽大白话,但系真情实感,切合摩亚其人其心。
摩亚远行,不能再复返了。父亲博古、我们的先辈,应得到实事求是的公允评价,坚信这一天终能盼到。
2017年12月17--18日
原载《秦氏文化研究》第105期,2017年底
附一,北师大中文系1957-1961年级老同学聚会(1993.12.31)
黄安年文 黄安年的博客/2022年9月21日发布(第30991篇)
下面9张照片是吕启祥和1957-1961年级中文系同学参加应梁锦伟之邀同年级同学相聚时的部分留影。
据吕启祥当年日记记有:
十二月三十一日 星期五晴好
梁锦伟发起同学聚会,共20人去西单
1,前排左,白玉、柳斌、王中兴、秦摩亚、仁洪渊、苏晓鸣、吕启祥、XXX;后排杨蔼仁、吴万刚、XXX、XXX、X申士昌、梁锦伟、XXX、李国祥、周忠厚、XXX;连铗
4,梁锦伟、秦摩亚、苏晓明、吕启祥
转载本文请联系原作者获取授权,同时请注明本文来自黄安年科学网博客。 链接地址:https://blog.sciencenet.cn/blog-415-1356264.html
附二,怀念计量基准器具工艺领军人刘家农
已有 3517 次阅读 2016-6-6 06:54 |个人分类:个人所思所想(09)|系统分类:人物纪事
怀念计量基准器具工艺领军人刘家农
----重读“平凡的人在不平凡的年代”
黄安年文 黄安年的博客/2016年6月6日发布
刘家农先生(1927年10月22日-2015年6月7日)在科技战线上是个平凡的人,他为人低调,在百度上几乎查不到刘家农的任何信息。他可是我国60-80年代计量基准器具工艺的领军人,去年久病离世那天无声无息,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明天是家农先生逝世一周年的忌日,我虽和他从未见过面,但是通过了解他的感人经历、他的妻子秦摩亚对吕启祥和我倾诉,他的为人为学令我们由衷的感佩,让我们深切的怀念。
他在极其困难的条件下,数十年来默默无闻地工作在新中国计量基准器具工艺研究领域,作出了基础性、开拓性的奠基贡献。他是印尼爱国华侨,1950年回国,1956年毕业于哈尔滨工业大学,从事计量研究和设计,那时正是中央发出向科学进军伟大号召的时候。他经历了1978年迎来的科学的春天,直到1987年底退休,三十多年如一日。作为计量基准器具工艺研究所总设计师,他主设计的长度、力学、光学方面有14项国家基准、标准及精密测量仪器交付使用。其中获国际科技进步奖一等奖一项、三等奖一项;国家计量局科技进步一等奖两项、二等奖一项。这样一位对我国计量界做出了突出贡献的科技界领军人物,在哈军工的校友成果展中也占一席之地。他也是我党早期领导人秦邦宪(博古)的大女婿。他一生生活十分简朴,不求索取,专注奉献,直到离世时一直住在本该搬迁的破旧高楼里,平时要下楼很困难。
在建国60周年和改革开放30周年之际,他写了一篇《平凡的人在不平凡的年代》的短文,他写道“现在虽然退休20多年了,但我设计的许多重要基准标准仪器仍在使用,为社会主义建设做贡献。”“我不能忘记祖国人民的培养和提供条件,才能使我做出微薄的贡献,达到我报效祖国的夙愿。”他说:“我深信,再过30年,中国必将民主富强而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一个平凡的人经历不平凡的时代,无悔也无愧。”
秦摩亚昨天在怀念终身伴侣刘家农时写道:“(他)是印尼爱国华侨,有一片赤子之心,50年刚解放就回国学习,在哈工大学了6年,苏联老师讲课。毕业后,分配到计量院前身工具研究院,在此工作了一辈子,在极端困难情况下,自力更生白手起家,从模仿到独创,为该院设计了14项国家基准。许多计量院老人都赞扬他,说他是计量院的祖师爷、老祖宗、夸他是真正的专家。退休后我与他散步亲眼看到,许多人见他后无不尊敬的叫他刘总。哈工大把他的业绩与那些有杰出贡献的科学家放在一起展览,作为母校的骄傲,供新学生学习。他在新加坡华侨中学学习,华中校友以他为光荣,他的文章发表后广州的校友复印转发。为他庆贺。计量院老领导对他很尊重,他代表计量系统参加过国宴,并被推为朝阳区政协委员。”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今日的科研成果离不开当年科技工作者奠基铺路的开路先锋作用,他们是科技领域的沉默的道钉,而今我们需要这种沉默道钉的精神。在我们看来,前人的努力丝毫不意味着后人可以把老一代科技工作者艰苦奋斗的成果视为己有,可以借此来炫耀自己的功劳。我们不能对前人的奠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不把奠基创业者放在眼里。据知情人透露,家农先生病重,不愿给单位领导带来负担,然而作为单位领导对此毫不关心,甚至家农先生去世时还不知他曾是本单位的总工艺师,不知他曾得获得过国家科技一等奖。还以“级别不够”为由,不在网上发布讣告信息昭告亲友,令我们感到对有科技贡献的科技老人缺乏应有的尊重和关怀,如果对比哈工大,华中校友会的态度这差距也太明显了。
当今在我国科技工作者向着科技创新强国目标奋进之际,我们深切怀念千千万万为科技创新奠定坚实基础的平凡的人。刘家农先生,我们怀念你!
下面是秦邦宪的长女秦摩亚老师昨晚传来的她整理的关于刘家农先生参与或主持的基准标准仪器的设计及工艺部分项目目录。
刘家农主设计过下列基准标准仪器的设计及工艺,都经鉴定合格。
一、仿苏复制的项目:
1,基准洛氏硬度计(1959 年)
2,基准维氏硬度计(1959---1960年)
3,6公斤力/厘米2工作基准活塞压力计及一等标准活塞压力计(1961—1962年)
4,60公斤力/厘米2工作基准活塞压力计及一等标准活塞压力计(1961---1962年)
5,600公斤力/厘米2工作基准活塞压力计及一等标准活塞压力计(1961—1962年)
6,2500公斤力/厘米2一等标准活塞压力计(1961—1962年)
二、自行设计的项目
1、500公斤基准测力机(主管设计)精度±6x10-5(
2、一等标准水帽式热量计(主管设计)精度0.005%~0.007(1963)
3、10吨基准测力机(1965)(主管设计)精度±2x10-5
4、3吨基准布氏硬度计(主管设计)(1965年-)
5、100吨基准测力机(主管设计)±8.5x10-6(1970--1971)
鉴定会代表与会议测试小组一致认为测力计比较先进,具有准确、可靠、操作方便、安全等特点,已达到同类测力机国际水平。
6、激光两坐标测量仪(1972)(主管设计机械部分及做工艺)
7、电子扫描计数器、扫描绘图机(主管机械部分设计工艺、并参加联机调试)(1974--1975)
三、复合大型自动分布光度计课题1973---1982年完成本人参加课题的调研,结构定案,机械设计及有关装配工作:本装置鉴定认为,“本装置在设计制造方面特别是多功能复合式结构和定标装置方面都具有我国特点,创造性的解决了复合结构和定标问题,达到国际先进水平。”本课题获1982年国家计量局计量科学技术进步奖一等奖,本课题与另一课题合并,获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一等奖。
计量院工艺所有技术人员、技术工人近400人,作为总设计师还有其他许多工作要做,这里就不再赘述。
(2016年6月5日秦摩亚老师摘自刘家农笔记及申请职称报告)
附照片两张,是由秦摩亚老师提供的。感谢摩亚老校友的惠寄。
1,
2,
********************
赞“平凡的人在不平凡的年代”
受权发布刘家农文 黄安年的博客/2016年1月17日发布
按:昨天上午,接到老吕50年代在北师大中文系同学秦摩亚(博古长女)打来电话,惊悉她的老伴刘家农先生已於2015年6月7日病故,享年88岁。
老刘是爱国华侨、计量基准器具工艺研究所总设计师,他主设计的长度、力学、光学方面有12项国家基准、标准及精密测量仪器都交付使用。其中获:国际科技进步奖一等奖一项、三等奖一项;国家计量局科技进步一等奖两项、二等奖一项。但是对于这样一位对我国计量界做出了突出贡献的科技界领军人物,在哈军工的校友成果展中均占一席之地。而现在的该单位领导却知之甚少,并且表现得相当的冷漠。不得已秦摩亚的侄女秦红_幸娅游士2015-06-1018:08在新浪网上发布了这一噩耗并刊登了刘家农先生的自述。她在博文中写道:2015年6月7日大姑父(秦摩亚之夫),原中国科学院计量院研究员级高级工程师,享国务院特殊津贴,计量院科学技术委员会委员刘家农去世,享年88岁。遗体将于明日(6月11日)火化,骨灰择日海撒。
我听了并看了这些,感到无语,我们的科技界某些掌权人物怎么了!
**************************
平凡的人在不平凡的年代
计量院 刘家农
我出生于印尼龙目岛,小学毕业后,就到陈嘉庚先生创办的新加坡华侨中学上初中。我的护照是荷兰属民,因为当时印尼是荷兰的殖民地。但我从小就认为自己是中国人。在华中,最先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礼堂的一条醒目标语:“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当时,新加坡民众公开地宣传及组织抗日筹款和文化等活动,我在龙目岛没有见过。
历史老师讲到自1840年鸦片战争以后,我国割地赔款的屈辱历史以及当时抗日战争初期的战情,虽然平、津、沪相继沦陷,但上海战场的“八百壮士”,台儿庄大捷的消息,大大鼓舞同学的爱国热情,相信抗战必胜。华侨中学的学生,一直很关心国家大事,当时的国家,指的是中国。
到初二下半年时,1941年12月8日,太平洋战争爆发,只两个多月,日军就占领了马来西亚、新加坡。新加坡与龙目岛的海路交通断绝,我就流落于新加坡,寄居于伯父与族人合伙的店里。新加坡沦陷初期,日军大肆捕杀无辜市民,我的两个族叔当时就被捕杀了。日军经常随便殴打百姓,我才领教什么是亡国奴。
1943年,我做汽车修理工以维持生计。直到日本投降后,1946年学校复课,我才继续上高中。在华侨中学,除了学习宝贵的知识外,还学到做人的道理,培养“自强不息”校训的坚韧意志和刻苦学风,建立起献身祖国的志向。
当时中国是战胜国,号称“五强”之一。但是国家贫穷又落后,还被人瞧不起。有一次,我的马来族朋友指着冥品商品的纸汽车和纸飞机,笑着对我说:“你们中国人只能做这种汽车和飞机。”顿时我脸上无光。于是暗下决心,将来一定要学工程,为祖国工业而奋斗。
我从学校到社会,又回学校,经过9年才高中毕业。高中毕业后,我回到了龙目岛母校当一年半的小学教师。
1950年回国升学,就读于哈尔滨工业大学。在大学里,除免交学费、住宿费,还免费提供教科书籍,有一半都是翻印的苏联大学教材,俄文书籍,聆听中国和苏联教授讲课,学习科学技术理论基础。在哈工大经过政治学习,我才知道中国人口众多,但地大物不博。经过数十年外患内乱,又来一个抗美援朝战争,贫穷的祖国需要全国人民团结一致,加倍努力,才能赶上世界列强,做到真正的五强。据说,培养一个大学生,相当于5家农民的全部收入,我十分珍惜祖国人民的培养,刻苦学习。
1956年大学毕业后,我被分配在一机部工具科学研究院研究科,从事精密仪器的设计。大约1959年,工具研究院改为中国计量科学研究院后,我被调到实验工厂(后改为基准器具工艺研究所)综合设计室工作。计量基准、标准是统一单位量值的最高依据,具有现代科学达到的最高标准,也是开展计量工作的物质基础。因此,基准、标准的研究制造成了整个计量工作的重要一环。50年代初期,中国的标准计量器具,靠国家进口,在外国的封锁下,我们必须自力更生,走自己的道路。当时,在综合设计室从事设计工作的技术人员,主要是1955年前后毕业的大学和专科毕业生,缺乏设计工作经验,主任是工人出身的中专生,为人认真,办事公正。为适应工作需要,先从翻译苏联图纸开始,仿制较简单的基准、标准器。到60年代,对基准、标准的种类和数量有了更高的要求。原来的苏联图纸已不适用,所以从1962年开始,我们就自行设计制造。我们从当时可能得到的一些英文俄文有关科技杂志、照片,一些国外仪器说明书,再按现有近似的仪器设计,先研究设计方案,再组织工艺制造和检查人员进行讨论后,分析比较,决定后进行设计,对重要的零部件,还要先进行试验。基准、标准器具的主要要求是精确度高、稳定、可靠、使用方便,有些基准器需要定期同国际比对,与国际保持一致。我们从比较简单的机械式标准仪器逐步发展到包括光学、机械、电子等综合技术的高精确度计量基准和标准。
后来,国家每年分配应届大学毕业生充实我们的队伍,在我国初具工业规模的形势下,虽然在1960年前后的困难时期,生活物质条件极差,但我们设计人员不辞劳苦,晚上加班已成常事,大家团结一致为祖国的工业化献身,也锻炼了自己。每当我们的成品诞生之时,特别激动。令人难过的是,1964年四清运动,工作组按照桃园经验,把设计人员的家庭出身分类,制造矛盾,本来团结和谐的革命队伍,于是出现分裂,我被列入另册,成为“文化大革命”的阶级斗争的对象。文化大革命一开始,1966年6月22日,我就被“革命群众”揪出,开辟一个大字报专栏,对我进行揭发批判,主要罪状是白专道路,崇拜外国技术,崇洋媚外,美化资本主义国家的生活方式,暴露其出身阶级的思想本质,是产生修正主义的思想根源。当天宣布罢免我的设计小组长职务。马上,往日同事、朋友,与我划清界限,连周围邻居,也不敢和我说话,比身处异国还难受。
我无法理解的是,在日本占领新加坡期间,我在新加坡是工人,回国20多年,经过党20多年的社会主义教育,并参加过思想改造运动,经过肃反、反右派、大跃进,又努力为社会主义祖国服务,现在何以反而倒退成为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一直到1966年7月29日的万人大会以后,斗争矛头转向“走资派”我这事才算不了了之。
经过批判以后,我又恢复工作。以后,计量院内分成造反派和保守派的斗争,以及造反派内部的夺权斗争,我一概不介入。经常,整个设计室,只我一个人独立看资料进行设计。其后,解放军和工人毛泽东思想宣传队进驻计量院,我被编入车间,接受工人阶级再教育。由于科研任务的需要,两个月后我又返回设计室工作。整个文化大革命期间,我接受过多项设计任务。多次出差长春、上海、昆明、西安、武汉等地的工厂及科研单位调查研究,文革期间,设计工作没有间断。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归国华侨要有更大的毅力和决心,才能坚持自己的工作和事业。
直到改革开放以后,归侨的处境才有改进。大学毕业以后经过20多年,直到1979年我才被评为工程师,1980年为高级工程师,任基准器具工艺研究所总设计师,1981年参加中国共产党,1985年为研究员级高级工程师,后获国务院特殊津贴,兼任《计量学报》编委、《当代中国的计量事业》编委及计量院科学技术委员会委员。能为祖国做贡献,是我极大的幸福。对外单位的来人的技术咨询,从来都是无偿服务,所需资料,无保留免费提供。我担任某些计量项目的鉴定会任务,每次除收额定的30元酬金外,从来一律不收额外财物。
直到1987年12月退休以前,我主设计的长度、力学、光学方面有12项国家基准、标准及精密测量仪器都交付使用。其中获:国际科技进步奖一等奖一项、三等奖一项;国家计量局科技进步一等奖两项、二等奖一项。现在虽然退休20多年了,但我设计的许多重要基准标准仪器仍在使用,为社会主义建设做贡献。
欣逢建国60周年和改革开放30周年,祖国经历我国历史上最伟大翻天覆地的变化,我有幸亲历这伟大的部平凡的时代,我不能忘记祖国人民的培养和提供条件,才能使我做出微薄的贡献,达到我报效祖国的夙愿。我衷心拥护党的改革开放政策,以人为本,建设和谐社会,科学治学,依法治国的正确路线。我深信,再过30年,中国必将民主富强而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一个平凡的人经历不平凡的时代,无悔也无愧。
(本文刊登在北京市侨联组织的《第四届首都新侨乡文化节》获三等奖;同时登庆祝新中国成立60周年《辉煌60年 我们共同走过——全国质检直属系统离退休干部征文集》)
(文革中几个群众给家农组织大字报专栏,但当时的领导军宣队对他是心中有数的,是信任的,他们怕我与家农离婚,专程找我校军宣队说明他没问题,并直接找我解说。他曾是朝阳区政协委员;华国锋当政时,曾被邀参加国宴。 秦注)
***************************************
平凡的人在不平凡的年代——刘家农
秦红_幸娅游士
2015-06-1018:08
2015年6月7日大姑父(秦摩亚之夫),原中国科学院计量院研究员级高级工程师,享国务院特殊津贴,计量院科学技术委员会委员刘家农去世,享年88岁。遗体将于明日(6月11日)火化,骨灰择日海撒。
我出生于印尼龙目岛,小学毕业后,就到陈嘉庚先生创办的新加坡华侨中学上初中。我的护照是荷兰属民,因为当时印尼是荷兰的殖民地。但我从小就认为自己是中国人。在华中,最先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礼堂的一条醒目标语:“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当时,新加坡民众公开地宣传及组织抗日筹款和文化等活动,我在龙目岛没有见过。
历史老师讲到自1840年鸦片战争以后,我国割地赔款的屈辱历史以及当时抗日战争初期的战情,虽然平、津、沪相继沦陷,但上海战场的“八百壮士”,台儿庄大捷的消息,大大鼓舞同学的爱国热情,相信抗战必胜。华侨中学的学生,一直很关心国家大事,当时的国家,指的是中国。
到初二下半年时,1941年12月8日,太平洋战争爆发,只两个多月,日军就占领了马来西亚、新加坡。新加坡与龙目岛的海路交通断绝,我就流落于新加坡,寄居于伯父与族人合伙的店里。新加坡沦陷初期,日军大肆捕杀无辜市民,我的两个族叔当时就被捕杀了。日军经常随便殴打百姓,我才领教什么是亡国奴。
1943年,我做汽车修理工以维持生计。直到日本投降后,1946年学校复课,我才继续上高中。在华侨中学,除了学习宝贵的知识外,还学到做人的道理,培养“自强不息”校训的坚韧意志和刻苦学风,建立起献身祖国的志向。
当时中国是战胜国,号称“五强”之一。但是国家贫穷又落后,还被人瞧不起。有一次,我的马来族朋友指着冥品商品的纸汽车和纸飞机,笑着对我说:“你们中国人只能做这种汽车和飞机。”顿时我脸上无光。于是暗下决心,将来一定要学工程,为祖国工业而奋斗。
我从学校到社会,又回学校,经过9年才高中毕业。高中毕业后,我回到了龙目岛母校当一年半的小学教师。
1950年回国升学,就读于哈尔滨工业大学。在大学里,除免交学费、住宿费,还免费提供教科书籍,有一半都是翻印的苏联大学教材,俄文书籍,聆听中国和苏联教授讲课,学习科学技术理论基础。在哈工大经过政治学习,我才知道中国人口众多,但地大物不博。经过数十年外患内乱,又来一个抗美援朝战争,贫穷的祖国需要全国人民团结一致,加倍努力,才能赶上世界列强,做到真正的五强。据说,培养一个大学生,相当于5家农民的全部收入,我十分珍惜祖国人民的培养,刻苦学习。
1956年大学毕业后,我被分配在一机部工具科学研究院研究科,从事精密仪器的设计。大约1959年,工具研究院改为中国计量科学研究院后,我被调到实验工厂(后改为基准器具工艺研究所)综合设计室工作。计量基准、标准是统一单位量值的最高依据,具有现代科学达到的最高标准,也是开展计量工作的物质基础。因此,基准、标准的研究制造成了整个计量工作的重要一环。50年代初期,中国的标准计量器具,靠国家进口,在外国的封锁下,我们必须自力更生,走自己的道路。当时,在综合设计室从事设计工作的技术人员,主要是1955年前后毕业的大学和专科毕业生,缺乏设计工作经验,主任是工人出身的中专生,为人认真,办事公正。为适应工作需要,先从翻译苏联图纸开始,仿制较简单的基准、标准器。到60年代,对基准、标准的种类和数量有了更高的要求。原来的苏联图纸已不适用,所以从1962年开始,我们就自行设计制造。我们从当时可能得到的一些英文俄文有关科技杂志、照片,一些国外仪器说明书,再按现有近似的仪器设计,先研究设计方案,再组织工艺制造和检查人员进行讨论后,分析比较,决定后进行设计,对重要的零部件,还要先进行试验。基准、标准器具的主要要求是精确度高、稳定、可靠、使用方便,有些基准器需要定期同国际比对,与国际保持一致。我们从比较简单的机械式标准仪器逐步发展到包括光学、机械、电子等综合技术的高精确度计量基准和标准。
后来,国家每年分配应届大学毕业生充实我们的队伍,在我国初具工业规模的形势下,虽然在1960年前后的困难时期,生活物质条件极差,但我们设计人员不辞劳苦,晚上加班已成常事,大家团结一致为祖国的工业化献身,也锻炼了自己。每当我们的成品诞生之时,特别激动。令人难过的是,1964年四清运动,工作组按照桃园经验,把设计人员的家庭出身分类,制造矛盾,本来团结和谐的革命队伍,于是出现分裂,我被列入另册,成为“文化大革命”的阶级斗争的对象。文化大革命一开始,1966年6月22日,我就被“革命群众”揪出,开辟一个大字报专栏,对我进行揭发批判,主要罪状是白专道路,崇拜外国技术,崇洋媚外,美化资本主义国家的生活方式,暴露其出身阶级的思想本质,是产生修正主义的思想根源。当天宣布罢免我的设计小组长职务。马上,往日同事、朋友,与我划清界限,连周围邻居,也不敢和我说话,比身处异国还难受。
我无法理解的是,在日本占领新加坡期间,我在新加坡是工人,回国20多年,经过党20多年的社会主义教育,并参加过思想改造运动,经过肃反、反右派、大跃进,又努力为社会主义祖国服务,现在何以反而倒退成为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一直到1966年7月29日的万人大会以后,斗争矛头转向“走资派”我这事才算不了了之。
经过批判以后,我又恢复工作。以后,计量院内分成造反派和保守派的斗争,以及造反派内部的夺权斗争,我一概不介入。经常,整个设计室,只我一个人独立看资料进行设计。其后,解放军和工人毛泽东思想宣传队进驻计量院,我被编入车间,接受工人阶级再教育。由于科研任务的需要,两个月后我又返回设计室工作。整个文化大革命期间,我接受过多项设计任务。多次出差长春、上海、昆明、西安、武汉等地的工厂及科研单位调查研究,文革期间,设计工作没有间断。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归国华侨要有更大的毅力和决心,才能坚持自己的工作和事业。
直到改革开放以后,归侨的处境才有改进。大学毕业以后经过20多年,直到1979年我才被评为工程师,1980年为高级工程师,任基准器具工艺研究所总设计师,1981年参加中国共产党,1985年为研究员级高级工程师,后获国务院特殊津贴,兼任《计量学报》编委、《当代中国的计量事业》编委及计量院科学技术委员会委员。能为祖国做贡献,是我极大的幸福。对外单位的来人的技术咨询,从来都是无偿服务,所需资料,无保留免费提供。我担任某些计量项目的鉴定会任务,每次除收额定的30元酬金外,从来一律不收额外财物。
直到1987年12月退休以前,我主设计的长度、力学、光学方面有12项国家基准、标准及精密测量仪器都交付使用。其中获:国际科技进步奖一等奖一项、三等奖一项;国家计量局科技进步一等奖两项、二等奖一项。现在虽然退休20多年了,但我设计的许多重要基准标准仪器仍在使用,为社会主义建设做贡献。
欣逢建国60周年和改革开放30周年,祖国经历我国历史上最伟大翻天覆地的变化,我有幸亲历这伟大的部平凡的时代,我不能忘记祖国人民的培养和提供条件,才能使我做出微薄的贡献,达到我报效祖国的夙愿。我衷心拥护党的改革开放政策,以人为本,建设和谐社会,科学治学,依法治国的正确路线。我深信,再过30年,中国必将民主富强而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一个平凡的人经历不平凡的时代,无悔也无愧。
(本文刊登在《第四届首都新侨乡文化节》获三等奖、庆祝新中国成立60周年《辉煌60年 我们共同走过——全国质检直属系统离退休干部征文集》)
http://blog.fund123.cn/xingyayoushi/archive/2015/06/10/1010784.html
本文引用地址:http://blog.sciencenet.cn/blog-415-950890.html 此文来自科学网黄安年博客,转载请注明出处。
转载本文请联系原作者获取授权,同时请注明本文来自黄安年科学网博客。 链接地址:https://blog.sciencenet.cn/blog-415-982709.html
附三,吕启祥2017年记事本记载
十二月十六 星期六 晴
傍晚微信告 秦摩亚于12月16日0时53份去世。逝者遗愿。不办追悼仪式,择日海葬。16:36份刘必光微信。
17:20 我复:半月前音犹在耳,竟成绝响。
朴实无华,不愧烈士后代;
父女情深,公道自在人间。
十二月十八 星期一 晴凤
从昨至今写《老同学秦摩亚》文, 安为打印,我校改一过,即发在网上。
附四,刘必光、黄安年微信交流
刘必光(2017.12.02 0:00)各位尊长、各位亲朋好友: 我妈妈秦摩亚最近身体不适住院,在医院里心情也不好,没有食欲,难免郁闷和孤单;亲友们如果就近和方便,希望能来看看她,谢谢了!
黄安年(2017.12.02 03:47)请告载那家医院记号病房,何时可看望》她有无手机通话。
刘必光(2017.12.02 06:16):她说话有气无力,并且对自己病情也不了解,您说话千万注意。她有手机,但很少用,您可以用我这个手机和她语音聊天,但是朝阳医院有屏蔽,不敢保证能否接通。18311036652,另一个没有语音聊天的号码是13552227315,您的年纪也大了,不敢奢望您来看她。朝阳医院综合科二病房,C楼三层C0320房间23号床。癌症晚期,但是不确定是什么器官。
刘必光(2017年12月16日16:36):
先母博古长女秦摩亚,因癌症多发,终呼吸系统衰竭,于2017年12月16日0时53分去世,享年84岁。遵母遗愿,不举办追悼仪式,择日海葬。刘必光敬告🙏
黄安年、吕启祥(12月16日17:20):
惊悉老同学摩亚辞世,半月前与医院中的她通话,音犹在耳,竟成绝响。
痛悼之情,难以言表。卒拟一联,致祭灵前。朴实无华,不愧烈士后代;
父女情深,公道自在人间。
北师大老同学吕启祥敬挽。
必光,仓卒之间,不计工拙,唯表我心。老伴黄安年同挽。
附五,祝愿秦摩亚老师早日康复
黄安年文 黄安年的博客/2017年12月03日发布
近闻老吕在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的老同学秦摩亚老师住院朝阳医院,深感忧虑。今天下午拨通电话和秦摩亚老师通话,从话音中判断她对于恢复健康早日出院充满信心。我们衷心祝愿她安心治疗,争取早日康复。
*****************************
推荐一读: 博古之女秦摩亚撰文忆父亲
黄安年推荐 秦摩亚文 黄安年的博客/2009年12月17日发布
这里发布的是秦摩亚同时的文章《深切怀念我的父亲博古》,秦摩亚同志的回忆文章之所以值得一读,在于她所写的是对亲生父亲的回忆,而她的父亲正是1931-1935年间众所周知的危机时期我党的主要负责人。对于历史人物研究切忌以线定人,尊重历史,尊重事实,还原历史真相是十分重要的。随着拨乱反正,实事求是研究的深入,对于我党历史上的主要领导人之一的秦邦宪同志,将更多地为人们所全方位地了解和评价。
有兴趣的朋友还可以看看笔者以下的博文
《秦邦宪(博古)传》提要(黄安年的博客2009年12月1日)http://www.sciencenet.cn/m/user_content.aspx?id=275375;
《秦邦宪(博古)传》中的珍贵历史图片(黄安年的博客2009年12月1日)http://www.sciencenet.cn/m/user_content.aspx?id=275463;
《秦邦宪(博古)文集》提要(黄安年的博客2009年11月29日)
http://www.sciencenet.cn/m/user_content.aspx?id=274861
Archiver|手机版|科学网 ( 京ICP备07017567号-12 )
GMT+8, 2024-11-13 08:45
Powered by ScienceNet.cn
Copyright © 2007- 中国科学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