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奠基守正 珍爱经典
----在红研所建所、红楼梦学刊创刊四十周年学术研讨会上的发言
(2019年12月7日)
受权发表吕启祥文 黄安年的博客/2019年12月8日发布(第23265篇)
下面受权发布吕启祥2019年12月7日上午在红楼梦研究所建所、红楼梦学刊创刊四十周年学术研讨会上的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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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红楼梦学刊》40岁,已有《四十不惑话困惑》一文,中心意思是困惑促人思考,温故可以知新,要面向读者、背靠学界,要珍惜品牌、从零开始。兹不赘述。
此刻,想谈谈红学所的四十年,仅说一点,即这个所何以要建立,又为什么要存在。这个问题必须回答。
在中国艺术研究院下属的诸多研究所中,红学所是个异数,或曰另类。所有的所都以艺术门类来分,老的如戏研、音研、美研等,新的如影研、曲艺、建筑、文艺理论研究所等等;为一本书、一部文学作品即《红楼梦》创建一个所,从来没有,显得特别,不伦不类。正因此,曽长期受到质疑,在院内外、学界都有这种声音,建议取消,全国政协甚至还收到这类提案。可是,这个所居然一直存在,还持续到了今天。
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回顾当初,研究所的前身是校注组,为《红楼梦》的一个脂本普及本聚集了若干学人,用了若干年告成,于1982年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校注组延续下来就成了研究所。可以说,它是为了红学的基础工作而创建的,接着做辞典、集资料,其间办刊物,建学会等也是基础工作,记得当时主管的副院长兼党委书记苏一平同志说过,能够出成果打基础的研究单位为什么要取消?我的理解,《红楼梦》的研究工作诚然谁都能做,那么多高校和研究机构,不仅教师和研究人员,还有社会各界的红学研究者,但是集中力量持续做些比较大型的基础工作,对学术、对学界、对大众都有好处。可以说,奠基铺路,是立所之本,是生存之道。当然,学刊和学会的努力推动和组织,服务学界,更是大家乐见的。
放大来说,这个研究所的建立,以客观环境而言,是改革开放的产物;而主观方面则缘于这部作品本身的特殊性或曰它在中国文化上独一无二的品性。
说它是改革开放的产物,过来人都容易理解。十年浩劫造成的禁锢、封闭、喑哑一旦找到了红学这样一个喷发口,其积蓄的能量和引发的高潮是怎样地令人欢畅鼓舞。当年红学的活动,不止治红学者、治史学、哲学、文艺学等各个学科的专家学者,还有作家、艺术家,更有文艺界、教育界领导,以至政协的名家……共襄盛举,一派学术艺文春天的景象。笔者曽说过,学刊、学会,都是应运而生的,红学所又何尝不是。
机遇期总会过去,红学所又有什么理由继续存在呢?这就要回到《红楼梦》这部作品本身的独特品性。红楼梦以其独有的深邃性、丰富性、广延性、再生性,成为经典当中易于进入,又难以穷尽的一部。人们发现这里有真也有幻,有喜也有哀,有日常也有人生,有当下也有永恒,一切有关生活、生命、生灭的思考都得以开启,没有现成的答案,只给人以启示。所谓小叩则小鸣,大叩则大鸣。深浅雅俗任君自取。今日,《红楼梦》有空前广泛的读者和如此众多的粉丝即“红迷”,实在不是偶然的。红学早已不再贫困(笔者八十年代初有《形象的丰满和批评的贫困》一文),而是丰富多样、新异多彩,也不免芜杂多歧。诚实的学者应该守正,不是唯我正确,而是守正道、大道、包容之道、理性之道。
长远看来,发展中国家的人民要建立文化自信,要进行文化艺术的原创,《红楼梦》有助于提高民族自信心和提升文化原创力。它已经成为中国人民的一种精神资源,成为当下中国人独有的文化符号和文明标记。读或没读过是不一样的。
为这样一件国宝、一个精神文化之源,建个把研究机构使之健全,不是没有意义的。这里必须回到“基础工作”上来,首先是人们赖以进入的文本,我们应当提供力求准确、原初、完备、适读的《红楼梦》普及本,四十年前所做的工作并不完善,尔今受到质疑和挑战,研究所理应责无旁贷地接续使之趋向完善、合理。其他的基础工作亦同此理。令人遗憾的是,现有评价机制只承认个人著作,忽视校、注、资料辞典一类耗时费力的基础工程。呼吁改变这种状况,使个人和群体协作的此类研究项目得以生存并走上康庄大道。研究所本身也要有长效机制,保障其持续和更新。
“奠基守正 珍爱经典”八个字,就是笔者对研究所的生日祝福。
照片三张为徐菊英女士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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