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世纪的后几十年，尽管越来越多地使用天花免疫作为一项预防措施，天花仍在欧洲肆虐。这一时期在乡间，越来越多的人发现，挤奶女工选择性地幸免于天花的肆虐，这多少和他们挤牛奶时获得的轻度牛痘感染有关（2,4）。尽管1765年至1791年之间的一些学者和医师认可这个相关性，某些人譬如农民本杰明· 杰斯提(Benjamin Jesty)甚至给家庭成员接种牛痘（2），合适的荣誉应当授予拓荒者爱德华·詹纳(Edward Jenner)（图1）。1796年，詹纳用牛痘主动免疫一个8岁男童，随后用天花攻击这个男童（人痘接种），以此对早先牛痘感染抵抗天花的假定的保护作用进行严格检测。额外受试者的更多免疫接种（牛痘接种），随后再用天花攻击（人痘接种），在此后继续进行。詹纳具有深谋远虑，坚持发布他的结果，在他剩余的职业生涯中，全力开展疫苗接种（10，11）。

在19世纪，天花疫苗接种在其他地区，包括欧洲和北美，被广泛接受，日益流行（4）。一个著名和经常被遗忘的全球公共卫生运动，就是由西班牙国王查理四世(Charles IV)授权、由医师Francisco Xavier de Balmis 和Jose´ Salvany领导的皇家慈善疫苗远征运动。在1802年至1806年之间，这项运动将天花疫苗引入西班牙在美洲和菲律宾的领地（12,13）。天花是人类主动消灭的第一种（迄今为止也是唯一的一种）传染病，是在1967年至1977年这十年间取得的一项伟大成就。在天花根除之后，痘苗病毒(即天花疫苗病毒)的起源仍是一个未解之谜。不管起源何处，痘苗病毒是正痘病毒属内一个单独的物种，与牛痘和天花病毒的基因都不同。事实上，牛痘是啮齿类动物的病毒，偶尔感染哺乳类动物宿主（14）。已公布的假说包括，痘苗病毒代表了牛痘和天花病毒之间的杂交体，来源于牛痘病毒，或者是某种已不再存在于自然界的病毒（宿主为马）的后代。最近马痘病毒基因组测序结果，似乎支持痘苗病毒确实来源于马痘，而詹纳本人则是对此起源持怀疑态度的（15）。

正如詹纳用牛痘（或马痘）和天花所证明的，病毒由于毒力的宿主专一性，动物病毒在人类宿主中中止感染或发生减毒的感染，有时会导致可接受水平的保护作用。例证包括流感病毒、轮状病毒和副流感病毒。引人注目的是，詹纳免疫预防的方法在现代疫苗发展中依然有效，读者将会在“轮状病毒肠胃炎疫苗”一章中读到。最后，值得注意的是，路易斯·巴斯德(Louis Pasteur)作为疫苗学最有影响力的先驱者之一，创造了“疫苗(vaccine)”这一术语，来代表免疫制剂，同时也是为了以此纪念詹纳。

译自《新一代疫苗( New Generation Vaccines )》 第1章(主编：Myron M. Levine，第4版，2010年)

 [ 王月 黄思佳译  严家新校 ]